這一聲,語氣冰冷到了極致。

如墜冰窟!

彌勒禪院的人都是臉色難看,他們先一步追趕上了蘇凡他們,可結果呢?

蘇凡居然用這副姿態對他們。

怎麼說,他們彌勒禪院可是有這麼多人在的,而且每一個人都是實力強勁。

這麼多年來,彌勒禪院屹立在大元國境內,除了悲鳴大禪師這個大宗師之師外,還有他們自身的底蘊和實力。

試問整個大元國誰敢如此對他們說話?

數年之前,曾經有一人挑釁他們彌勒禪院,而且還是提前一個月通知了整個大元國。

可結果呢?

彌勒禪院連準備都沒有,一個月的時間,照舊燒香拜佛誦經。

一個月後,那挑釁之人孤身入了彌勒禪院。

前腳剛踏入,半盞茶的功夫,那人便是被重傷丟了出去。

末了,一個在寺內掃地的僧人走到了門口,看著重傷之人嘆了口氣,最終留下了一句「何苦來哉」。

也正是因為這樣,彌勒禪院的地位愈加的高穩。

整個江湖這才知道,彌勒禪院內最強的,並非是兩位悲字輩的老僧,而是那一直在院內默默無聞,掃地數十年的白衣老僧。

大宗師之境,放眼天下確實少之又少。

若是將江湖比作一袋米,那大宗師境界的人,也就是從中抓了一小把,而這一小把內也有大半是沒有露過面的。

可若是論大宗師境界最強的,恐怕就只有這位彌勒禪院的掃地白衣僧了。

「好膽!」

悲風禪師沉聲道:「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二個如此挑釁我彌勒禪院的人,論氣魄,你蘇凡當得起江湖第一神捕了。」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皆是神情劇變。

江湖第一神捕?!

這樣的名頭恐怕從來沒有人能擔得起吧?

就算是六扇門的那位捕神大人,也沒有人敢稱呼為第一神捕。

要知道,這話可是悲風禪師說出來的,而且還說的是『江湖』二字。

這裡的江湖並非是說大明或者大元單獨個江湖,反而是兩個江湖合二為一之江湖。

如此地位,放眼古今又有幾人?

往小了說,武當的張真人恐怕算得上一個。

往大了說,少林寺的地位也當得起整個江湖第一。

之後又能有幾人?

對於這樣的誇讚,蘇凡似乎並沒有聽到,反而是笑嘆一聲,道:「大師說笑了,小子我還擔不起,不過今日我們肯定要離開,彌勒禪院還是別阻攔了。」

說著,他又拉著小女孩邁出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彌勒禪院的人見此,也只能步步後退,哪怕是包圍著蘇凡,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膽量阻攔!

悲風禪師嘆了口氣。

今日他們最快追到蘇凡他們,可明顯是不可能抓住了。

他們是僧人,但也是江湖人。

說到底也只是人。

一條命啊!

「讓他們走!」悲風禪師沉聲道:「我彌勒禪院今日給你蘇凡這個面子,但我們還是會跟著的,直到你辦完自己的事情,我們彌勒禪院便會出手。」

話罷,他便微微頷首默念一聲佛號。

讓步了!

彌勒禪院居然選擇了退步。

這周圍中,江湖人倒是有不少,見到彌勒禪院這般舉動,他們也都是心頭詫異。

蘇凡停下腳步,回頭笑了起來,這一笑頗有傾城傾國的意思。

「多謝!」

蘇凡笑了聲,隨即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城內。

他們前腳走著,彌勒禪院的人後腳追趕,再加上還有那些江湖人,整個形成了三波了人潮。

在小女孩的帶路下,蘇凡他們離開城鎮,走上了一條上山的小路。

炎陽高懸。

小路上蟲鳴聲接連不斷,小女孩似乎已經忘了先前的事情,一蹦一跳,走的那叫一個歡喜。

畢竟自己的這點瑤花能賣這麼多錢,說要是不開心那是假的。

至於說那些所謂的江湖事,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下山之後,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片花海。

瑤花海!

每一朵花都開的十分絢麗,和蘇凡手中的那些瑤花幾乎一模一樣。

花海邊緣,一座規模不是很大的村子停立其中。

小女孩指著東南方花海最絢爛的地方,甜甜笑道:「大哥哥,那座墓就在花海里,我還得回家找我爹娘,你們自己過去吧。」

話罷,她衝著蘇凡擺了擺手,然後便笑著往村子裡走去。

蘇凡看著花海中最絢爛的地方,眼裡也多了一絲的柔情。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四年前,那時候他和姬瑤花剛見面,利用安世耿的名字嚇唬姬瑤花的場面浮現了出來。

「走吧。」

蘇凡攥緊了手裡的瑤花,一步步的走向了花海之中。

身後,彌勒禪院的人也都是靜足而立。

他們知曉蘇凡來這裡的目的,見故人,可是他們不清楚蘇凡要見的故人,到底是誰?

半晌,悲風禪師才嘆了口氣,道:「走吧,我們也跟上。」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要抓捕蘇凡他們的,如今怎麼可能因為蘇凡的一句話而退步?

花海之中,蘇凡平靜的走著,每一步都刻意的避開了腳下的瑤花,生怕會踩壞了哪一朵。

越是靠近墳墓,他就感覺心裡的平靜越加的少。

他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也徹底的確定了這裡是安世耿弄出來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現在渾身都開始顫抖著。

老銅錢他們跟在蘇凡身後,眼神詫異。

「大人……在顫抖嗎?」張三微微皺眉。

「對!」

楚留香嘆息道:「看來這裡的埋著的人就是那位金衣女神捕了。」

江湖傳聞果然沒錯,蘇凡和姬瑤花的關係當真是不淺。

遠處,那座被瑤花包圍的墳墓越來越近,等眾人走進之後才發現,這墳墓前還有一個人。

一個渾身華麗袍子,癱倒在墓碑前的殘廢光頭。

沒錯,這人只有半個身子,從大腿開始往下,是那空蕩蕩的褲腿。

或者說是褲腿裡面,是那讓人頭皮發麻的乾枯樹枝。

就好像這人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則是那些宛如是秋季的干枝。

蘇凡微微一愣,平靜道:「你們就在這裡等下吧,我自己過去看看就行。」

話罷,他便先邁步走了上去,也看清了墓碑上那刻畫出來的一列娟秀的字體。

「摯愛,姬瑤花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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