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她都能說出凡赤縣神州之物不得成精這種話,我還要什麼心性!」這大妖也是氣狠了。

其餘兩人聞言也面露駭色,齊齊轉頭看向楊昭。

榮老搶先開了口:「小姑娘,難道在你們赤縣神州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的嗎?」

楊昭輕輕地點了點頭,在她爺爺奶奶那一輩兒人里,還有小部分人信這些東西,可到了他爸爸媽媽這一輩,那就只當獵奇故事看看了,現在到了她這一輩兒,那就是個網絡熱梗,用來看劇磕CP的。

見她承認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這根本就不合常理,一個能修道的世界怎麼會不讓妖怪成精?

「你們別聽她胡說,剛來之時,她身上就有一片道樹的樹葉護著她!若是不能成精,這片樹葉哪兒來的?」那大妖一翻手,掌心出現一片乾枯的銀杏樹葉。

這片樹葉應該是她來的那天粘在頭上的那一片,可是當時楊昭戰戰兢兢,也沒留意這片樹葉到底去了哪裡。沒想到他居然還收著?

「可是小陽山上的公孫師叔也沒有修煉成人身,他甚至都不會說話。」

「你還敢胡說!」

那大妖一聲怒吼就沖了過來!

鐺啷!!!

鄭城主手持一把藍焰長槍就擋了上來。

「哼!我稱呼你一聲前輩!你自己也要珍惜這當前輩的麵皮!」

「她妄想斷我道途,這仇不共戴天!」

「一個剛開脈起靈小輩就能斬了你的道途?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兩人話不投機,在楊昭的眼前當場就打了起來,沒有了剛才那麼絢爛的法術光芒,有的只是短兵相接,生死肉搏!

看著雙方越打越快的架勢,她不自覺的就想摸手機。上一個鬥法視頻離得遠像素並沒有那麼清晰,可這次就不同了,距離這麼近,她一定能拍到最好的視頻!

旁邊的榮幸老者笑眯眯地來到了楊昭身邊。

「怎麼樣?打的好看吧!」

她尷尬的點了點頭,別人在她面前拚命,而在一旁的她卻看著雙眼放光,這確實有些不地道。

「這有什麼好尷尬的,這熱鬧世人都愛看,不信你看空中多了多少人。」

楊昭環顧四周,果然冒出來很多人,有單槍匹馬凌空而立的,有兩兩相站,邊看邊聊的,甚至還看到好幾家駕駛著各種載具拖家帶口指指點點的!

她大著膽子低下頭,果然,這城中更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現在沒人注意到咱倆,我問你一句,凡赤縣神州之物,不得成精,這話是真的嗎?不是糊弄方老兒的吧。」

楊昭有點委屈點點頭,怎麼能誣陷她是騙人呢?她說的可都是實話!

榮姓老者見她點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下麻煩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的道途可就實打實的斷了,方老兒非得跟你拚命不可。」

楊昭這下也沒心情去看雙方打鬥了,一雙眼睛委屈的盯著榮姓老者。

「小姑娘你放心,我當著全城的面兒說了要保你,就必定會護你安全無恙,方老兒不珍惜自己的麵皮,我還想要呢。」

跟楊昭在這閒聊完,他就振聲開口:「兩位打的還過癮嗎?我知道有那麼一個法子,可以驗一驗這小姑娘說的是真是假,方老弟,你有興趣嗎?」

話音剛落,那大妖就甩開了鄭城主飛了過來。

「榮老哥你見多識廣,我自然是信得過,有什麼法子,你只管說。」

「其實這事不難,這在場諸人中就有人能幫到你。」

「老哥哥,你說的是誰?」

榮姓老者不由得哈哈大笑:「劉賢侄,你也看了半天的熱鬧了,這不給點賞錢也過說不去吧。」

「哎呦,我的榮爺爺呀,在場這麼多長輩高人,您都不請,怎麼偏偏找上我一個開牙行的?!」

一個胖乎乎的人影飛了過來,對著榮姓老者就施了一禮。

他身量不高,穿著富貴的服飾,頭上還頂著一雙頗像狐狸的獸耳,一臉的和氣生財。

「我聽聞劉賢侄曾在十幾年買過一枚窺天鏡的碎片,今日可能借於老夫一用?」

「嗨,這有什麼的,您老能用上那是它的福氣。」

這人也沒耽誤,在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吊墜遞了過來。

楊昭瞄了一眼,那小吊墜上鑲著一塊指甲大小的金屬碎片,看著很是平常,沒看出什麼珠光寶氣。

榮姓老者結果窺天鏡碎片,上下翻了翻說:「嗯,是正品,你小子沒糊弄我。」

「哎呦,我的爺爺呀,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您吶。」

開了兩句玩笑,榮姓老者轉頭對那大妖說:「方老弟,只要用這窺天鏡對著那棵道樹一照,便知分曉」

那大妖神色莫辨的打量著那塊兒窺天境碎片,隨後點了點頭。

「就按榮老哥說的辦!」他率先轉頭飛回了南山。

其餘的人都烏泱泱的在後面跟著飛。

而楊昭被榮幸老者用法力牽了一路,也跟了過去。

這鬧了半天,天邊已經微微發白,南山上的那顆大銀杏樹,黑壓壓的佇立在破牆斷瓦之間。

大妖一到樹跟前就沒入了樹里,那棵銀杏樹就像活過來一般伸展著枝椏,沙沙作響。

「榮老哥,麻煩你用窺天鏡碎片一試。」

榮姓老者將楊昭交給鄭城主,座下的魚尾一擺,就遊了過去。

「你不必急切,我現在就開始。」

說著將手中的窺天鏡碎片一拋,法力一催,那窺天境發出毫毫白光照在了大銀杏樹上。

霎時,銀杏樹被照得枝葉都透明了起來,能夠明顯看到樹幹里站著一個人型的暗影。

榮姓老者顯然對這個結果不算滿意,手上掐的法訣一變,窺天鏡射出的白光越來越亮,漸漸地,如旭日出生,照亮了整座山脈。

就在這時,楊昭眼尖的發現,一股金色的鏈條細細地纏繞在樹的身上,可是她離得遠並沒有看清,但大銀杏樹自己卻看清了。

「建國之後不得成精?!這是哪兒來的天條?」它不可置信地嘶吼出來。隨後,整棵樹都開始劇烈的搖恍,想要將那根細細的鎖鏈掙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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