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再看馮曉婷的時候，趙德柱連目光都變了。
我勒個去，他自己這八個月在拚命提升改變，身邊的人何嘗不是。
黃盼盼現在幾乎每天都有給他在QQ上留言彙報工作。
聽企鵝HR對她的評價，現在已經列為六級觀察。
在四級就基本是碩士甚至博士學歷的企鵝內部，六級就是普通管理人員的最高巔峰。
翻上去就去有重大價值的高層了。
而黃盼盼完全是靠著搶占電商平台業務的先機，作為趙德柱現在在那邊的代理人，拿到五級主管起步。
但三四個月高強度的工作下來，這姑娘東倒西歪的站住了。
幫趙德柱在那邊紮下了橋頭堡，還三天兩頭接收這邊送過去的地推團隊人手。
管著三四百人的規模，已經儼然有點車間主任那種味道。
給趙德柱發消息都是乾淨利落的工作風格。
變化很大。
都在變，楊倩已經不辭勞苦的在外面跑了一個月，抓了起碼幾十號人！
周夢霞成天躲在財務室，洛克對她讚不絕口，說這個小姑娘有種數字的天然敏感。
最難得的是她隨時都保持極高的警覺性。
這是很多財務人員最容易被消磨掉的優良品質。
周夢霞卻懷疑一切。
包括連洛克都會被她懷疑，一切數據都最好自己走一遍。
不懂的就不沾。
任何找她掏錢報帳的數據，她都懷疑是在騙錢。
需要對方拿出足夠的證明。
這樣的財務總監簡直是老闆的福氣。
關鍵她還吃得少做得多。
幾個蛋糕就能養活。
也許馮曉婷一直在趙德柱身邊，她又是個挺古靈精怪的個性，成天嘻嘻哈哈，讓趙德柱都沒察覺到她的變化，也是蠻大。
包括外表。
畢竟說起來，她可是早早就跟著趙德柱走南闖北，鵬圳、江浙都去，也就後來出國沒輪上。
就造成她的外形變化高於絕大多數西南學院女生，又略低於高爾夫競賽組的這幾個女生。
比大家洋氣些，全身白的套裝都敢穿。
又比陳燕玲、高雨欣她們這種規規矩矩的穿著，多了點街頭小妹的混不吝。
非要找個形容，就是比非主流、殺馬特高一些的時尚廠妹風。
如果不好好管教，老了可能就是帽子姐的風格。
但現在新近染了頭髮，春裝嬌艷點，依稀就是後世那個風靡網絡、絕代歌姬的樣子！
趙德柱有點呆滯，仿佛依稀記得那位歌姬就是江州人，難道真的是眼前人麼？
還在命運或者時代的推動下，提前走上了遊戲主播的歷史浪尖？
馮曉婷下車來，就發現趙德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滿意又忐忑，湊近些：「喜歡我這身打扮啊？」
趙德柱都有點恍惚混亂了，有點呆呆的：「莫提……你知道提莫什麼意思嗎？」
馮曉婷更開心：「你有在聽啊！你覺得我叫馮提莫更好，那就是了！」
得！
實錘了。
趙德柱攬住她的肩膀湊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一米五？」
馮曉婷本來溫柔又驚喜，聞言氣得暴跳飛踹：「就知道你嫌我矮！」
趙德柱一把抱住哈哈哈大笑。
馮曉婷就索性靠他懷裡了，高雨欣這才從駕駛座下來，一個勁的咳嗽提醒！
因為那天湖高爾夫度假村售樓中心的項目經理和售樓小姐，可能聽見停車聲，看過來了。
可以想像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化。
先看見一輛白色帶著破損，到處都有擦掛銹跡斑斑的本地產麵包車。
肯定尋思不是咱這高端房地產的客戶群體呀。
然後就看見趙德柱這天湖名人從副駕駛下來，唰的拉開後門。
現在天湖還有不認識他的管理層，基本就不用混了。
更何況這是在西南學院門口的工程，更有拆遷衝突在前，肯定都是重點標註趙老闆了。
趕緊屁顛顛的出來迎接。
卻又看見一身淡綠色春裝的小秘書投懷送抱跳他懷裡。
急剎車的腳底差點在地上冒白煙。
沒準兒以為趙老闆偷偷來給秘書買房藏嬌呢。
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要迴避夏總。
結果看見那破麵包車裡居然又一個接一個的出來六七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
真是輛賓利、奔馳、寶馬，這都能說得過去。
現在只能說趙老闆您太有品位了，這也行。
但總體還是鬆了口氣，趕緊迎接。
這售樓中心就是個臨時建築，整個玻璃房子用上下白色鋁塑板固定住的一次性建築。
但在外行看來正是通透大氣的現代風格。
地處未來果嶺地產的高點，可以遠眺整個開闊的高爾夫球場。
就在售樓中心邊，有個籃球場大小的果嶺局部，修整得格外整潔漂亮，還打著遮陽傘下擺了套球具之類，周圍綠樹成蔭。
拿來拍婚紗照都沒問題。
但遠處整個看過去，工程隊還在奮力推平開山。
把這周圍原本高低錯落的西南丘陵地帶，儘可能挫平。
哪怕要順著這種地形設計球場，也不能讓打球的老闆們爬上爬下呀。
所以朝著學校的方位看過去，就能看見之前趙德柱和老頭兒的院落那邊，早就被推成裸露一片的紅色泥土地。
真要走過來，一兩公里的泥地，對姑娘們來說跟掉進泥沼打滾也差不多了。
怪不得不願這麼走。
現在就驚喜好奇的在人家售樓中心的巨大模型沙盤邊看稀奇：「這個好漂亮，哇，以後高爾夫球場就這樣嗎，那高爾夫酒店在哪裡，會所呢？」
她們跟著趙德柱確實已經從江浙打到普吉，見多識廣。
特別是後者，在當地輾轉了四五個場地，對這種模式已經夠專業。
趙德柱本來正在跟人家迎出來的銷售總監笑談，說自己帶著高爾夫專業過來看看，為以後工作做準備，這邊要是有高爾夫方面的活動需要撐場面，也可以搖人。
但還是有點心神不定的把目光停留在馮曉婷身上。
這下他終於有點明白，為啥有些人很熱衷於搞明星了。
真的有種莫名的征服感和得意。
馮曉婷確認他今天有點發騷，更接二連三的拋媚眼。
趙德柱就拋棄銷售總監，過來摟她肩膀假模假樣：「你就沒像她們這樣多熟悉地形……臥槽！」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建築模型，趙德柱就是靈機一動：「給大賽也這麼做倆模型呀！」
馮曉婷也立刻歡喜得直鼓掌！
這幾天她給趙德柱彙報，也反覆說過現在的情況。
沒有大螢幕的時代，她講解的時候只能站在投影畫布前。
可現在幾千流明的投影燈泡亮度，再打個投光燈在她身上，畫面就沒法看了。
哪怕燈光鎖定在她身上，對投影畫面也影響。
編導、攝像更是對投影畫面沒法達到廣播級清晰質感決定放棄。
於是這就很糾結，到底要怎麼傳遞畫面？
最新的辦法是做虛擬演播室，這也是這兩年才興起的新技術。
也就是讓主播站在藍色或者綠色的幕布前面解說，然後在電腦後期裡面把遊戲畫面直接貼到後面。
還能隨心所欲的換背景，什麼樣的演播室空間都能做出來。
但這裡面就有個問題，主播得虛擬對空指指點點。
就跟天氣預報的主播那樣。
可播報天氣才幾分鐘？
練熟了簡單得很。
但馮曉婷這裡一場場比賽的遊走，地圖也要不停放大縮小，她手上怎麼戳得准啊。
技術性細節問題很多。
所以現在基本傾向於只能用她的甜美嗓音，做畫外音解說。
馮曉婷自己倒是無所謂。
這一刻，趙德柱怎麼可能放過機會？
這妮子在那個舞台上能有多麼光彩奪目，趙德柱捨得她躲在幕後？
現在他甚至開始發散思維：「你說我們乾脆做個跟魔獸爭霸地圖一樣的地形，讓你穿成精靈的樣子，在裡面走怎麼樣？」
馮曉婷第一反應居然是：「你要累死我呀！不不不……」
她運動機能確實不怎麼好。
趙德柱又捨不得累著了，但立刻下血本堆資源：「那就唱首歌，每場比賽唱首歌……我，我找人給你寫歌，我就不信紅不了。」
馮曉婷嚇得雙手捂著胸口：「老趙，你要做什麼，我是賣身不賣藝的呀！」
這樣的妹子，誰不喜愛，趙德柱喜歡的抱懷裡使勁揉腦袋。
馮曉婷竭力忍耐：「你還是摸我身上吧，頭髮不能亂！」
高雨欣粉拳都攥緊的哼哼哼。
聲音大得人家全體銷售顧問和營銷總監都站在旁邊看熱鬧。
其他幾個女生反而臉紅：「好了好了，我們還是看房子吧。」
趙德柱不要臉的，放開未來會絕代風華的歌姬，指職業高爾夫球手：「人家在自己的路上起步，會努力做到最好，我當然喜歡得不行，你呢？」
明明拿了職業球手資格，卻一天都沒出去打職業比賽的高妹理所當然：「說了你要跟著我一起打比賽的，我現在天天都努力訓練了。」
趙德柱簡直有點納悶，別人搞教育有沒有像自己這樣賣身激勵學生努力的？
不行不行，這也太彩旗飄飄了，一定要豎起家裡的大紅旗來。
狠狠的指下高雨欣，轉頭偷偷問銷售總監：「你……知不知道奚設計師內定的房子是哪套？」
他這話簡直把人家嚇著了：「您……夏總從來不許我們透露業主信息……」
夏總都那麼嚴厲了，你還敢背著耍花樣？
耍花樣泡小姑娘也就罷了，你還敢招惹建築設計師？
更何況那……好像最近懷孕了吧？
這想得就有點多。
趙德柱佯裝生氣的嗯？
這孫子嚇得趕緊伸手在模型盤上畫了個圈：「這個區域，應該是這個區域吧，我也不知道。」
有大概方位就行。
這散布在整個高爾夫球場上，分成好幾個區域的聯排別墅區，每個區大概三五排三五十戶，只有極少數的十來棟獨立別墅算是最高端的隱藏在樹蔭包圍中。
趙德柱本來都準備點個獨棟了，忽然看了眼奚蓮穎的區域，立刻覺得沒必要把檔次拉開，特別是以後孩子長大了問爸爸為什麼住得不一樣，怎麼解釋呢？
這就是變化，上一世的趙德柱哪有這種情商，他當了多年舔狗失敗，婚姻失敗，就愈發自暴自棄，根本沒有共情能力，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
看看老李，特麼都做到那個份兒上了，還那麼注意別人感受。
哪怕是假的，也讓他大奸大惡的混成了華人首富啊。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搞那麼大的房子，以後娜娜長大出嫁還不是就老兩口在家。
趙德柱遠離奚蓮穎那邊，隨便選了套端頭靠果嶺的房型：「就這個吧，全款多少錢？」
銷售總監連忙拿起帶計算器的真皮文件夾翻看計算：「您就不用說了，按照公司的重點關係折扣，嗯，其實和奚設計師的差不多，最後總價72萬……」
趙德柱差點閃了腰：「多少？！」
銷售總監嚇得要跪下來：「七，七十萬，真的不能再少了，這是給公司高層內部價。」
趙德柱是要習慣江州這個直轄市在04年的房價，這特麼比他家的小樓拆遷還便宜了！
看了眼探頭探腦，滿眼狐疑他偷偷摸摸買房的馮曉婷，還有遠處正給夥伴們介紹球場分布的高雨欣。
趙德柱也就突發奇想手指一划拉：「好……那就這一……排吧。」
可憐的銷售總監真的是立刻就跪了：「這一排？！十二棟？」
趙德柱啊：「我還以為十棟呢，也行，十二棟就十二棟，這一排買了算……我們學校的高層專家樓，哈哈哈！」
買了一條街，走遊戲公司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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