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趙德柱開口詢問看清司機。
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丁偉打過來的：「臥槽，我給業務總監講了這事兒，他說馬上通知老總，我還以為要等兩天回應呢，結果人家馬上就跑到江州了，說沒找到你……」
除了說丁偉這種傢伙主觀能動性不強，不會死盯事務。
想想老馬當初那個公關總監，什麼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就是人家那邊才是真正的生意人。
大主顧一聲召喚，二話不說馬上過來跪舔。
趙德柱撓撓頭：「我到湘南來了，爭取明後天回去，你把人招待好，帶到學院去參觀……算了算了，你交給龍姐安排，她知道怎麼辦的。」
還得是老婆靠譜。
趙德柱掛了電話就給龍芷羽發條簡訊：「儘可能收購這家快遞公司，最起碼也是我們入股當大股東」
龍芷羽回應：「好，還順利嗎？」
趙德柱嗯：「爭取一次性多搞定幾件事，免得下回又出差」
龍芷羽回覆：「可以買點臭豆腐」
趙德柱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點笑，回應好。
姚敏又探頭看，但應該更注意到手機螢幕亮光下，趙德柱那微笑的臉。
收回坐正些，換隻手撐臉輕聲：「你太太好幸福。」
特麼才十八歲！
靠近趙德柱這隻手撐臉時，帶著崇拜跟愛慕，換到遠側那隻手，竟然就呈現出帶點距離笑看，朋友之間的調侃。
分寸感掌控堪稱精妙。
趙德柱笑了：「嗯，就憑這點，你未來會比你們那部戲的女主更紅。」
姚敏驚喜：「為什麼？」
趙德柱不知道人家圈子這樣說話是不是犯忌諱。
他也無所謂：「我不是說她不好，無論是人設還是真性情，她太仙兒了，那個什麼煙火來著，好像什麼都不爭，看著是挺不錯的，但這個世界永遠是給那些積極爭奪的人獎勵，你有足夠的拼搶勁頭，以後注意保持，但看準了再下手，別稍微有點好處就上，那也太掉價了，你要成為圈子裡身價最高的女人！」
姚敏有點難以置信的雙手捂嘴，肯定沒想到趙德柱給她這麼高的評價定位。
娛樂圈就有這麼直接，她也不覺得什麼自己身價有多難聽。
看趙德柱回頭跟李媛媛手裡拿過手機，看上面餘歡歡簡訊過來的數據。
前面車已經在富麗堂皇的酒樓門口停下，各種工作人員過來給明星大佬們開門。
趙德柱心裡有數了，思忖著下車。
姚敏跟著下來，好自然的挽住他胳膊小聲：「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想學習很多東西，我覺得你能教我很多。」
純真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趙德柱差點就信了，就當周圍霓虹燈反射率比較高吧。
但男人被女人這樣挽著，特別還是現在嶄露頭角的漂亮女明星，未來更是會大放光彩的頂流明星。
肯定會覺得虛榮，沒撇開。
大搖大擺的跟著指引走進去。
媛媛和沈佳凝從後面勉強起身跟住，卻沒看見熄了火的商務車前排，昏暗的燈光下，男女主角對望一眼……
神仙姐姐先說話：「你覺得他說得對嗎？」
司機邪魅的笑笑安慰同事：「別往心裡去，哄女孩子的時候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神仙姐姐皺個眉都是好看的：「我是說他對流量的看法。」
司機才哦：「我倒是覺得他說自力更生要獨立這句話特別有意思，不過哪有那麼容易。」
這時候其他車上的助理、經紀人甚至是老媽終於圍過來，疑惑的敲敲車窗：「你們在搞什麼？」
神仙姐姐放下貼著隱私反光膜的玻璃：「探討人家為什麼會成為年輕首富啊，走吧，難得可以學習下。」
她那個風韻猶存，氣質絕對不輸龍芷羽的媽就提醒：「你看他是很花心的哦。」
神仙姐姐清淡的笑下，沒說話。
其實這母女倆的年齡跟趙德柱老婆孩子不一樣？
就差一兩歲。
而趙德柱走進寬大的私房菜包間時候，人家也是這麼稱呼他的，年輕首富……
一年前他還用這個詞兒去抱老馬的大腿呢。
現在就準備殺人誅心了。
姚敏一直裹著趙德柱那件寬大藍黑色防寒服，好在只要車裡、包房都開足了空調，趙德柱也不覺得冷。
一進去就看見那位未來會成長為大場面解說頭牌的男主持人，戴著眼鏡謙卑的跟台領導說話，周圍還有兩三個氣質也是主持人的在旁邊一桌。
趙德柱直接：「嗯，就是那位老王，對吧，香姐，我覺得他配合你做超級女生更合適。」
霸氣十足的那位香姐剛轉頭看看，姚敏就說話了：「剛才我們在車上還說到香姐，阿德說香姐哪怕離開快樂大會，結婚生子，都還是那個聰明能幹又有野心的美麗女人，未來遠大得很呢。」
漂亮的優勢，就在於不會讓人第一眼就反感不舒服。
譬如那個什麼小龍來著，趙德柱看著就不喜歡。
神仙姐姐那種外貌美是美了，卻讓人很容易產生距離感。
也就姚敏，隨時都是眉開眼笑長長的眼角，很討喜的親密，語氣更是親近又甜蜜，充滿真誠。
這個姑娘是真把自己的外貌天賦用到了極致。
本來有點漫不經心的台柱子不由得仔細打量趙德柱，然後用半玩笑半認真的語氣：「你是妖孽嗎？」
趙德柱略微驚愕的表情做不得假，他沒想到姚敏會這麼助攻，略侷促的調整下表情：「隨口聊到你怎麼沒主持節目，才知道你要嫁人了，恭喜啊。」
邊說就習慣性的邊拿桌上茶水洗碗碟筷子。
這隨意的架勢，的確讓台柱子也放鬆下來：「我以前聽說你，還是在平京跟老徐的高爾夫球賭局，聽說你把他贏得都要當褲子了。」
趙德柱裝逼的呵呵一笑：「那是我的院長了，沒那麼難聽，歡迎有空到江州玩，我們學院隔壁就是座國內頂級高爾夫球場，36洞的，很顯高級人逼格。」
這個詞兒就超前了，主持人更在意：「嗯？什麼格？」
趙德柱呵呵：「總有些人喜歡裝牛逼，他們這種風格，不就是逼格嘛，高爾夫球場可不就是專門伺候這種人的。」
姚敏就配合的滿臉驚訝學到了，台柱子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還是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自認為已經很成功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兩個比自己小了足足十歲的後輩面前，很難有優越感。
這是她成為綜藝一姐之後很不習慣的感覺，其實有點不舒服。
正好這時候其他人陸續入座，相互簡單介紹就直奔主題，畢竟這麼晚一堆人聚攏來可不就是為了這個贊助麼。
連後面進來的神仙姐姐男女主角，都只能到包房另一桌，跟幾位主持人，媛媛、沈佳凝，以及他們的助理經紀人坐一起。
姚敏卻能因為自己剛才的爭取，堂而皇之的坐在這邊，很隨意的幫趙德柱挾了點菜。
讓之前準備幫趙德柱倒茶的佳佳，也悻悻退下。
趙德柱直接：「冠名權你們準備開價多少……」
對方想不到他這麼直接，面面相覷，製片人吶吶：「這……應該是我們的行業機密嘛。」
趙德柱笑：「別搞得新媳婦捂著想捂個金娃娃，報個價，合適呢，我馬上安排簽合同，天亮打款，大家都很忙，真為了來吃夜宵啊，給了緩衝時間，還沒商量好嗎？」
臥槽，不是看他有個年輕首富的名頭，直接砸盤子了。
兩張十來人的餐桌邊，都安靜了下。
李媛媛夾菜的筷子都小心翼翼。
其實這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這種場面放到幾年後很多人面對王首富就明白了。
現在甚至比那會兒更甚，錢更值錢。
倒不是這邊的台領導、製片人甚至台柱子多沒地位，而是患得患失。
錢啊。
喊高了怕把人嚇跑，喊低了怕吃虧。
有點相互躊躇。
終於還是製片人和旁邊側頭商量下：「我們的初步意見呢，是冠名權原則上不低於八百萬，我們正在和有潛在需求的客戶聯絡，不排除還要提高的可能性。」
這話已經說得有點水準了，可進可退，可升可降。
結果趙德柱來句：「那就大膽的提，提高點幫我把其他競爭對手嚇走。」
臥槽，真是好久都沒聽過這樣清新脫俗的裝逼了。
居然有主動要求提價的甲方。
湘南這邊幾人立刻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準確的說，冠名權這種東西，應該是策劃人、廣告顧問、市場社調之類綜合評估才能得出個價碼。
但是這是全國第一檔大型選秀節目，而且也是第一次面向全國海選……嗯，外界都不知道第二季準備面向全國海選，甚至連海選的執行方案湘南台自己都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完全是無心對有心。
趙德柱不知道當年的價碼是多少，但他有錢啊，他只需要知道這會給自己和TM帶來幾十億幾百億甚至徹底奠定未來萬億級別的網購習慣，那就夠了。
多少錢都行。
拿一兩天的日銷收入來砸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