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德柱也不用去公司開會。
整個產業園區，又沒有誰是參與到手機生產的。
所以出來，趙德柱就回家去開電話會議。
主要還是先跟王鳳蓮溝通，強調這只是個最優解決方案，能達到當然最好，不行就一步步的退唄。
這方面趙德柱從來都不是完美主義強迫症。
王鳳蓮再三確認這真的是「內線」傳遞後，還是有點震撼。
趙德柱安慰她這個品質目前蘋果自己都達不到，所以才要以這個為標準來超越。
但是王鳳蓮想要「情報」原件，趙德柱就不給了。
神神秘秘的還是很勾人，王鳳蓮最後答應的是馬上派一組硬體工程師，到江州來建立手機研發中心。
其實就等於是配給趙德柱的硬體設計團隊。
能夠把趙德柱的「情報」一點點消化轉型成為自己的東西。
順便也是建廠前期工作展開的辦事處。
現在二月，爭取在三月就動工，九月完成設備安放
同時也會派一組人帶著目前的硬體方案和研發設備到鵬圳，配合企鵝的人把安卓系統在當前硬體上面試運行。
然後趙德柱才給二富打電話。
這邊就要推心置腹得多：「老大，佩奇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壞水兒，所以我也算是推著安卓早早的跟蘋果打擂台，我們如果能搶先這一步，返銷花旗國，就是狠狠的賺美刀，刀樂絲啊，一刀刀的多爽！」
二富難得嘆口氣：「你知不知道現在國內網際網路公司已經鬧成一團麻，古歌退出國內市場，等於是讓出來一塊巨大的市場，好多公司都在湊自己的搜索班底，希望能分一杯羹，你到底是跟他怎麼談的？」
趙德柱和盤托出：「這老小子說他有病，他現在就想把微軟拉下馬，可喬布希才是活不長了，也就幾年的命，古歌現在排在網際網路市場第三，其實只要這次壓過蘋果，企鵝跟古歌身價絕對暴漲，我就是答應他來造微軟的反，他同意把國內市場讓給我，其實我沒打算做……我只是不想外國人來占了我們的市場，必須要防著社交媒體進入國內，因為那玩意兒搞動亂是一絕……」
二富聽趙德柱描述了下來龍去脈，還是驚了下：「那企鵝也有這種危險啊。」
趙德柱點頭：「一旦移植到了手機上，這個危險程度會很大，我們都要花很大力氣來管控，甚至交給官方協助。」
二富沉默下，因為趙德柱這個說法已經是兩家都在做社交媒體。
兩兄弟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重疊。
其實二富已經在主動的迴避，他甚至主動放棄了關於TM的巨大股份。
可趙德柱卻帶著社會責任感，不得不做了WB，這是企鵝聊天軟體從來都沒有上升到的社會輿論媒體高度。
這種背後的爭奪會殘酷得鮮血淋漓。
已經獨霸國內網際網路用戶量頭把交椅的企鵝，難道就要這樣被全面壓制麼。
二富可能都沒想到，趙德柱去趟花旗國竟然就跟佩奇搭上頭，還獲得了這樣談判交易的資格。
他低聲把企鵝和古歌，總計五千萬美元收購安卓，企鵝合力占了兩成股份的交易講了下，他都沒見到佩奇本人呢。
可這又怪誰呢？
趙德柱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硬生生打出來的實力，讓人尊重不敢忽略的戰鬥力。
才會在這麼重要的電子消費展上，被古歌找過來。
在他當年求著抱老馬大腿，卻被人輕視撇開之後，就徹底明白這個道理了。
只有自己有了價值，才有底氣：「所以我覺得你選擇做手機硬體這個方向絕對正確，軟體抓遊戲，硬體為遊戲服務，這兩條線並行走，未來一定會賺得不得了。」
二富長嘆：「是啊，所有人都在歡呼，這是兩條相輔相成，又都能盈利的絕好路線，未來公司生財有道了！可我……總覺得差了點什麼，這不是剛剛上市時候我們躊躇滿志的企鵝，好像總是缺了點什麼……」
也許……就是缺了趙德柱吧。
遙想當年上市那天，企鵝上下都彈冠相慶，恨不得馬上花天酒地的享受財富了。
只有趙德柱卻連夜去找喳先生談下來《雪山飛狐》的遊戲版權。
也正是趙德柱還在企鵝的時候，高舉高職教育的大旗，談的都是社會責任。
現在把趙德柱剔出後，剩下都是專心賺錢的商業氣息了。
原本企鵝被沖淡的那點銅銹色，重新變得綠油油。
趙德柱自己心裡更明白，如果企鵝徹底走上遊戲+遊戲手機的道路，恐怕就再也回不到上一世那個企鵝帝國的高度了。
也許還會賺那麼多錢，市值也會那麼高盈利，卻徹底失去了作為一個深入到社會生活每個方面的巨無霸資格。
只是不曉得還會不會有那個WX破空而出。
反正這一世，自己會把這一塊緊緊抓在手裡，因為只有把這一系握緊，才能推廣後面衍生的外賣、快遞服務等等。
也唯有在自己手裡，才會把解決高職就業當成主要目的。
而不是像企鵝這樣全面投進賺錢的懷抱。
很明顯，二富自己也無法阻止企鵝這條大船，朝著賺錢開足了馬力。
就像趙德柱也無法阻止楊溢川下午就找過來。
來到江州以後，這個原本老家就在蓉都的高材生，還從來沒回家，準確的說是沒離開過產業園。
小心翼翼躲過黑娃的審視，坐在家徒四壁的客廳，第一句話就是：「老大，讓我把搜貓搜索做起來吧，我有信心占據一席之地！」
要知道，楊溢川首先是個搜尋引擎專家，他在某狐的搜尋引擎已經出成果了，卻被查爾斯張要求去做視頻。
這才有了點裂縫，被趙德柱卻挖牆腳成功。
而且楊溢川那套從去年就成型的社會化搜索架構，現在已經愈發清晰：「我把以前做的搜貓瀏覽器完善出來，以瀏覽器為入口，輸入法聯動，最後帶動搜尋引擎，這樣三級火箭的打法，就能形成真正的網際網路生態！」
趙德柱撓頭，他不是不相信楊溢川能成功，而是這特麼的不是壟斷，什麼特麼的才是壟斷？！
楊溢川做的東西有他的特點，和百渡不一樣。
如果真的加上輸入法和瀏覽器這樣合圍，還有TM的業績支撐，WB的媒體社交配合，百渡能抵擋個屁！
今天和二富的電話里，明擺著企鵝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沒了首席體驗官，他們就只能去體驗遊戲賺錢，別再想搞更多網際網路生態。
因為生態圈全都在趙德柱這裡來了。
楊溢川滿臉緊張的看著投資老闆，輸入法公司趙德柱還有六成股份呢。
這會兒把那台828手機在手裡捏著翻滾，思忖著說話：「我再三跟你提過，你的輸入法未來要把重心放在手機上，根據我今天達成的協議，今年內推出的企鵝手機會預裝搜貓輸入法、TM購物、WB社交，我還準備開發幾個手機遊戲，你覺得我們再預裝瀏覽器和搜尋引擎在裡面，是不是有點欺負人？」
楊溢川對他的天馬行空感到吃不准：「欺負……誰？」
趙德柱就笑：「你是輸入法的CEO，考慮的就是你那一支的事情，我是老闆，就得總體平衡考慮，我們這麼干是欺負所有人，我特麼怕的是整個網際網路同行一起來投訴我們壟斷啊，你倒是爽了！」
楊溢川才鬆口氣：「您覺得能成功？」
趙德柱把自己手機丟過去：「假若我給你一台新的智慧型手機，裡面沒有預裝軟體，你第一件事會怎麼辦？」
楊溢川馬上思考：「能買智慧型手機的，肯定奔著TM購物或者WB上網，要不就是企鵝聊天，上網下載？」
趙德柱思路也逐漸明朗起來：「瑪德，這玩意兒不就是手機應用商店麼，你去研究中心那邊找有個叫馬俊的傢伙……」
楊溢川也是成天宅在一棟樓的：「啊？我認識他，做手機桌面軟體那個事業部？照片整理、文件整理、備忘錄整理等等，對吧？」
趙德柱已經想通：「就那傢伙，正式叫他立項做手機助手，以後所有的APP都要放在裡面，任何人買了智慧型手機，先裝個手機助手，後面一切都有了，分門別類的，輸入法、瀏覽器、搜尋引擎、電子書、辦公軟體、各類型的遊戲排行榜，用你的搜尋引擎給他這個手機助手，搜出來肯定是我們的APP在各個門類優先，其他同行也可以花錢來我們的手機助手裡面買推薦位廣告位嘛……」
楊溢川簡直驚喜：「好！老大你這個包打全場！手機網際網路的入口就應該在這個地方！贏了！我們贏定了！」
趙德柱只有先壟斷再拆分吧。
沒辦法。
手下猛將如雲，他如果不打下江山，會被這些傢伙認為是沒有足夠的領導能力，失望而去，簡直對不起這種精英匯聚的大場面，更浪費了這些人的靈感和才華。
所以先打下來再說吧。
大不了等這些一個個發展壯大了，再各自獨立，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