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玉簡質地奇異,非金非玉非木非石。

神識浸入其中,見到無數劍訣交織變化,最終凝成一道通天徹地的劍氣。

劍經第三卷,僅有一副觀想圖。

名為,萬劍歸宗圖。

大乾太祖收天下劍訣,匯聚一統,得萬劍歸宗真意。

時常觀想劍圖,可磨礪陰神,日益堅韌穩固。

「三悟真是好人啊!」

周易正缺觀想圖,便主動送上門。

煉體境的法門,價值昂貴,大筆花錢也能尋到。

鍊氣境上等功法,屬於秘傳,需要一定機緣。

煉神境修行的觀想圖,屬於宗門傳承之根本,除非師徒傳承,決不允許觀看。

觀想之法,增長凝實陰神,是當前主流方式。

大概可以分為三類,觀想某個強大的人或者至寶,佛門觀想佛陀,道門觀想陰陽圖,就屬於此類。

第二類觀想天地星空萬物,類似於道法自然,法的好是上等,法的差就掉坑了。

大道浩瀚,一旦把持不住本心,沉迷其中,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羽化飛升。

第三類還有觀想自己,神魔妖多是此類,只聽張誠講過,具體不知如何操作。

周易有劍術神通,第一選擇當然是劍類觀想圖。

僅僅片刻時間,一道道劍光在陰神之上穿梭,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了許多。

籠罩陰神的功德靈光,逐漸變得淡薄……

翌日上午。

周易感應到門外來了名華服老者。

由於小巷太窄,車馬難以進入。

「定都侯府,送靈石百斤,養神丹一瓶,賀周先生凝聚陰神,福壽延綿!」

周易身形一閃,打開院門。

老者說道:「周先生,姑爺和小姐在外辦案,不能親自前來,還望海涵。」

「嗯,老先生進來坐?」

周易客氣道。

「不用了不用了,周先生事務繁忙。」

老者一臉笑容,未曾想煉神境的神仙,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白老爺聽聞您喜歡喝茶,在豫州買了幾座茶山,這是地契,明年有人將新茶送上門。」

老者送完東西,躬身倒退離開,直到小巷外才轉身。

周易玩味的顛了顛契約,想到白興業的話,這老頭有意思。

如此性格,如若一心修行,或許成就不小。

說什麼不與異人怪傑接觸,卻對自己的愛好一清二楚,當真是費了心思。

白玉堂與定都侯府結親,又榮升黑衣捕頭,白家已經上了新的台階,有形無形的占了許多人利益,又到了結交異人為助力的時候。

定都侯府只是個開始和試探,見到周易態度之後,洛京各路神仙紛紛來訪。

侯府定了調子,低於侯府的送什麼,王府送什麼,大家心中有數。

賀禮不輕不重,意思到了,又不逾矩僭越。

周易這才真正體味到了煉神境的地位。

煉神!

不說術法神通。

單壽元,短者也有三百載,凡俗十代人。

今日送禮之人的孫子曾孫玄孫,起起落落,浮浮沉沉,煉神修士依然笑看風雲。

一連三日。

院內房間擺滿了禮物,才終於停歇了。

洛京有資格與煉神境結交的門庭,數量並不多,貿然登門只會招災惹禍。

清晨。

周易騰空而起,飛向斬妖司。

途中遇到飛行的修士,見到周易之後,或者打招呼,或者躬身行禮。

短短時間,周易的名聲已經在京都傳開,寫出傳播更廣影響更深的刑者說,所獲名聲不及煉神境百一。

物部。

陳英竟然已經來了,正在抄錄書目。

見到周易,連忙放下紙筆,起水沖茶。

「周哥,前天楚公公來了物部,留下了一卷功法,說是陛下賞賜。」

陳英語氣頗為輕鬆,沒有因為周易身份,戰戰兢兢循規蹈矩。

一間屋辦公的同事,尊敬反而顯得疏遠,就很難成為朋友。

「楚公公?」

周易接過書卷,由黃絹包裹,打開之後是一冊書。

大乾劍經,劍氣卷。

「感謝皇恩浩蕩!」

周易向著皇宮方向拱拱手。

陳英竟然也學著周易,向皇宮方向拱手。

「皇恩浩蕩!」

「哈哈!你小子有前途!」

周易坐下,看了一眼陳英抄錄的書冊。

字跡飄逸,又不失方正,正是「張體」。

「咦?你也學張哥練字?」

陳英聞言面色一苦,說道:「之前張哥抄書,字跡混亂,陳叔便是讓我每日謄寫。」

「你就是老陳說的臨時工?」

「我是白嫖工,沒工錢啊!」

「老陳啊老陳,忒黑心了!」

周易嘴上這麼說,心底對陳主簿頗為敬佩。

顯然陳主簿早就為陳英尋好了關係,來物部五臟科與張誠辦公,周易意外加了塞。

陳主簿做事公正也好,謹慎小心也好,從未因此為難或者針對周易。

陳英多等了四年,也未必是壞事。

周易翻閱劍經第二卷,逐字逐句參悟,與第一卷貫通比對,與第三卷融會鋪墊。

鍊氣境,承上啟下。

張誠帶著頸間唇印來當值,笑眯眯的與陳英點頭,看樣子兩人關係突飛猛進。

「老周,以前你未修行,劍經第一二卷足夠了。」

「現在可要想清楚,劍經的觀想圖,要麼是皇族,要麼與皇族結親……」

張誠擠眉弄眼道:「這幾天,可聽有不少皇族貴女,從我這打聽你的消息。」

周易看了看自己模樣打扮,平平無奇的臉型,頭髮因陰神反哺重回烏黑,身上是洗得發白的皂衣、

「張哥莫開玩笑,我又不是白玉堂,哪有皇族貴女看得上。」

「哼哼,孤身一人的煉神境,就是一隻無主的肥雞。」

張誠看向陳英,說道:「你家裡那位,向來最喜歡湊熱鬧,我就不信沒說過!」

陳英連忙起身,張誠能隨意議論長輩,他必須保持尊重。

「周哥,我代家母向您問好,她說有個侄女年芳十八,在洛京也頗有名聲,是慶王的嫡親孫女……」

「別別別,我還年輕,暫時不想男女之事。」

周易方才三十餘歲,按照三百壽元算,還是個孩子,諸事不急!

陳英面帶遺憾,絮絮叨叨的說,那表親妹妹生的多麼漂亮,慶王雖不是陛下兄弟,也是大乾一字王。

「嘿嘿,你小子等著吧,世上最煩人的事,就是為你好,逼你娶親!」

張誠一臉賤笑,想到當年自己受的無數騷擾,最終不得已娶了原配。

恍然間一百幾十年過去,只剩孑然一身。

果然,之後幾日,周易院外經常路過漂亮女子。

大乾女子性格爽朗,又是有意為之,遇到周易就主動打招呼。

女子花容月貌,通書達禮,饒是不願娶親,也不可能因此發火。

周易正煩惱時候,收到了法海大師的信件。

——寒月初五,菩提祖師誕辰,於金光寺舉行一品典禮,誠邀周易觀禮。

「法海大師當真是好人,屢屢解我難處!」

「美女可比妖魔難對付,正好去金光寺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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