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就連歐陽傲本人都不敢相信晉升半靈的條件如此快速地達成。
莫測則是點了點頭：「請稱呼我為最快的男人，不，應該是最快的穿越者。」
歐陽傲：「.」
「你準備一下。」莫測掏出了黃色的源石，放在了歐陽傲面前，並將靈偶一起準備好：「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歐陽傲重重點頭，然後閉上了雙眼，很有儀式感地感受當前的「儀式」，在一片虛無縹緲的裝逼感受內翱翔。
莫測看著乖徒弟，神色淡然。
很快，他從歐陽傲的身上感受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沒有聲音，但是破碎感非常的明顯，仿佛是超越世界規則的靈性。
就是這個，莫測眼神微縮。
破碎了！
他等的就是這個。
在當初，他可是託付預言主教殘魂「屏蔽天機」，用預言本系的能力封印那個未來——讓歐陽傲無法察覺心魘大哥就是莫測的事實。
預言主教殘魂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確是通過某些莫測還無法理解的能力，讓歐陽傲的命運與得知真像擦肩而過。
而現在.莫測懷疑當初的預言主教殘魂就是未來學者·大宗師·顏洛所假扮的，而有了這個猜測，不就正可以拿歐陽傲來測試一下！
「屏蔽天機」何等玄奧，必然是顏洛親自對歐陽傲的命運輪盤進行過一些修改，這樣才能達到莫大親王當初所要求的效果，而既然顏洛對歐陽傲動過手腳，這種機制應該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莫測突發奇想，自己主動打破這個「天機」——主動告訴歐陽傲自己就是心魘大哥，等同於打破了顏洛對歐陽傲的命運規劃。
這件事情雖小，但也是涉及未來的屏障，想必破碎的話，應該會有一些現象。
這破碎的感覺，是不是就是猜測中的「機制」被轟碎了呢？！
有很大可能。
莫測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果然，有人對歐陽傲動了手腳，這表明.之前的猜測可能性極高。
這很大程度上說明自己擔心的那種可能，已經無限地接近現實了。
顏洛啊.
莫測將吸入口鼻中的那口氣緩緩舒出。
看來，你真是苦心孤詣地在幕後進行操作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之前經歷的一切，或者說是自熱泉市之後所有的經歷，可能都是別人寫好的劇本。
還有，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他也是受「預言主教殘魂」的洗腦，背叛出了潘多拉，如果他知道所謂的預言主教殘魂是假的，只是智慧議會的顏洛大宗師親手布置的命運棋局，是否也會有如同自己這般的感受。
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呢？莫測陷入沉思。
如何擺脫顏洛的操控？
眼下，只有了一個初步的發現那就是通過突發奇想的做法改變命運的安排，這樣必然能夠打亂顏洛的計劃，就像剛才.毫無理由地，違反常理地突然告訴歐陽傲自己就是心魘大哥，這樣讓顏洛之前設計好的命運規劃產生了突發的狀況，從而混亂。
這種混亂就像是爆炸點，如果造成的隨機性時間夠多，夠強的話，那麼爆炸的也會更密集，威力更強，強到最終打斷顏洛所有規劃的程度，最終，從她的控制中徹底脫離而出。
這是個思路，可以參考.莫測心中想到。
就在這時，歐陽傲實在忍不住了，睜開雙眼道：
「老師，還不能開始嗎？」
「我腿都站酸了。」
莫測這才回過神來，不過，他沒有露出絲毫的異狀，沉凝著點頭：
「嗯嗯，的確可以開始了。」
說完，他掏出了一個空著的「壓縮空間」煙盒，將歐陽傲與靈偶一起鑽了進去，同時也再次分出一個分身，進入瓶中。
瓶子的口，被外面的分身蓋住了。
雖然穿越者黃級以後的升級中，受到黑色漩渦的影響並沒有之前強大，也不會致命，但是能盡力做更好，莫測自然不會拒絕。
瓶中，白霧中依舊是莫測分身、歐陽傲已經靈偶三人，仿佛三個人只是憑空換了個位置。
歐陽傲不禁腹誹了一句：
「不是說讓我調整狀態麼？我調整了半天，卻要進入這裡升級，那麼我之前調整狀態還有什麼用？」
「應該先進入這裡，再調整狀態啊。」
莫測自然有「理論」等著他：「這瓶子能夠隔絕外界的符源影響，如果先進來的話，那就失去了『儀式』的庇佑啊，你現在可是挑戰半靈層次。」
歐陽傲這才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莫測點了點頭：「別廢話了。」
「將符源催動到極致。」
歐陽傲遵命，立刻催動符源。
莫測的這一聲不僅僅是對他說的，同時也是對身邊的靈偶。
在兩者符源都催動到極致的狀況下，世界老大與靈偶的符源開始融合.
兩個人結合成為一體。
「人前顯聖.」
這一聲，滿含符源，讓原本有些尷尬的一幕都有了濃重的詭異味道。
歐陽傲頓時感到情緒執念的痛苦襲來。
「堅持住。」
莫測囑託了一聲，立刻用符源為黃級源石充能，讓其一顆顆環繞著歐陽傲旋轉。
就在歐陽傲臉上呈現痛苦之色的時候，莫測喊了一聲：「開始了。」
說完，他手指微動，將第一顆黃級源石投入了歐陽傲的身體。
然後，是第二顆。
第三顆.
歐陽傲體內的符源攀升到了極致。
黃級的巔峰，綠級的門檻.近在眼前。
終於，隨著一聲如同泄洪般的符源涌動，歐陽傲似乎突破了那道障礙。
如同虹吸一般，原本外放的符源快速重新歸於歐陽傲的身體，讓他原本的肉體開始變得透明，仿佛能夠超脫於當前的空間。
歐陽傲也同時感到情緒執念以及其本身來帶來的痛苦在快速消退，睜開眼睛。
他的雙瞳漆黑，似乎能夠洞穿眼前這片空間的一切。
莫測並沒有著急，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歐陽傲的符源消退。
「老師」
歐陽傲開口了，就連聲音都和之前不太一樣，響徹了整個壓縮空間。
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再次壓制符源，這才讓嗓音重新回到原本的樣子：
「這就是半靈嗎？」
歐陽傲抬手，在符源的催動下，手臂立刻虛化成為一團如同霧氣的符源。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閉上雙眼，感受了一番後將符源運到雙腿，邁步騰空。
他的腳下，似乎能盪起一片片沒有顏色的空間漣漪，每次接觸腳下，都能讓他的身體脫離重力的束縛，進行虛空行走。
歐陽傲感覺非常不錯，他臉上逐漸浮現的笑容能夠說明一切。
「老師，我已經是半靈了。」
莫測點頭，詢問道：「覺醒的技能是什麼？」
歐陽傲想了想，再次抬起手臂：「是這個！」
說完後，他的掌心蕩起了一片透明，卻似乎有形的，如同玻璃般的物體。
單手揮出，這片物體飛馳而出，不斷滾向遠方，如同一張柔軟的毛毯。
「是空間的力量，確切的說，是操控空間的力量，是.」
歐陽傲想了一會，這才吐出兩個：「掌控了引力。」
莫測：「.引力？」
歐陽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如何表達呢嗯，引力是空間內的一種基本力，它能夠造成空間的彎折，甚至重疊嗯，老師你應該清楚吧，有質量的物體會讓時空扭曲，而扭曲的程度，正是取決其質量的大小。」
莫測這才有種恍然的感覺：「這是.廣義相對論？」
「什麼是廣義相對論？」歐陽傲頓時有些懵逼，不過卻是又馬上反應了過來：「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
莫測沉默。
歐陽傲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不是與什麼相對論有關，總之，我現在的能力就是.似乎能通過符源，在一定程度內改變空間的彎曲程度，當然，也是在一定範圍內。」
「也就是說，我的符源能夠代替質量這個物理屬性，直接作用於空間？」
莫大親王只感覺自己不想說話。
自己這個徒弟，似乎每一次升級都能證明他才是天選之子——他的能力太強大了。
世界一系，代表著空間的力量，歐陽傲作為世界一系的主神級契約者，自然是其中翹楚。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莫測說道：「很不錯。」
「晉升半靈之後，你似乎完全掌控了引力的這個空間屬性，嗯.我是說，在低級的時候，你操縱物品的能力，發動真空的能力，還有瞬間移動的能力其實都是引力影響空間的表現形式，而現在，你已經掌握了根本，可以徒手操縱空間屬性了。」
「原來是這樣。」歐陽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終於綠級了，終於成為半靈了。」
「我感覺，我現在能一拳打爆羅迪尼亞大陸。」
莫測心中苦笑果然是我的弟子，和我晉升藍級後的感覺一毛一樣。
歐陽傲此時整個人都陷入興奮之中：「老師，現在有沒有打架的機會？我想試試我的能力！」
莫測搖頭：「沒有。」
「你現在需要做的是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你能力應該如何運用。」
「畢竟，能夠改變空間屬性是個非常籠統的概念，也是一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總體性能力，你需要將其開發，將其演變成一系列能夠實用的技能。」
歐陽傲這回聽懂了八成：「那那，我該如何做呢？」
「理解操控空間的能力這，如何理解？」
莫測想了想：「回家重溫高中物理以及大學物理的課本，我相信這對你有幫助。」
「把這些書吃透了，我覺得你就具備研究自己能力的物理理論基礎了，額.說來也怪，你這能力不單單用符源就行了，竟然需要書本上的理論才能支持。」
歐陽傲的嘴巴已經越張越大。
「暈，這不就是還得學習麼？！」
「我好不容易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可以不用學習，僅憑超凡能力就能走上人生巔峰的世界啊。」
「怎麼又繞回去了，還得通過學習掌握理論才能開發我的能力！我這不是白穿越了麼！」
莫測也是一陣無語：「別抱怨，回家看書去吧。」
「或者，去找一下學識先生，讓他做你的物理老師。」
歐陽傲目瞪狗呆。
「對，把學識先生忘了他.應該能幫到我。」
暫時告別了歐陽傲，莫測終於有時間仔細研究一下如何應對大宗師顏洛了。
他刻意不再去想之前哪些經歷疑似被顏洛暗中操縱，而是從剛才想到的思路——通過出其不意的隨機性變化，改變對方原本設定好的計劃。
只是，想了許久之後卻沒有什麼進展。
這是因為本次的狀況與莫測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之前，他才是隱於幕後的那個人，暗中窺視並改變事態的發展，而現在，他的位置似乎反轉了，成為了明顯上的棋子。
他甚至無法確定哪些事情有顏洛在背後操縱。
不確定，就無從下手，跟不要說脫離她的控制了。
有些事情總是這樣，僅僅有思路是不夠的，在想要動手的時候，才會發現實際操作竟然有這麼難。
無法可想，莫測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擱置下來，轉而去研究血魔·巴克薩爾的記憶。
巴克薩爾再被幹掉的時候，莫測將他全部的記憶複製了一遍，只是馬上面臨著晉升藍級等等重要的事情，一直沒時間仔細研究他的記憶內容。
現在晉升完成，各種重要的事情也都暫時告一段落，正是尋找新線索的時機。
記憶中，顯示血魔·巴克薩爾原本是一名銀行的職員，在覺醒契約能力之後，因為能力是控制血肉而成為了一名廢契約者，幸好，他在覺醒的時候躲過了當地靈偶的搜尋，沒被懲罰者直接帶走。
隨著逐步深入契約世界，血魔·巴克薩爾越來越強大，半靈之後展露頭角，登上了潘多拉隱榜。
甚至，就連暗影之牙也曾經召喚過他，希望他能夠成為影的一員.
血魔·巴克薩爾拒絕了，因為廢契約的緣故，他不想相信任何人，在他的世界裡，他只相信自己。
另外就是，血魔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著相當的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