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黑色野馬俱樂部周一求票。

凱烏斯被莫測連珠炮一般的辯解說地啞口無言,大腦一片混亂——

莫測的話明明沒什麼邏輯,明顯只是像無賴一樣各種搪塞,但偏偏找不出反駁的點而且,他似乎已經預想到了他想要質問的問題,並提前一一堵死,讓自己問無可問。

凱烏斯頓時感覺一陣牙疼,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莫測背靠住座位,給對方充分的反應時間,毫不慌亂論嘴皮子功夫,「心魘」這種玩弄人心的契約者是專家級的,怎麼可能讓你抓住把柄。

呵呵,對於敵人,敢於露出微笑去逢迎,並表達虛假的熱情這是一種高明的欺詐!就像我上輩子職場中見過的那些嘴上稱兄道弟,背後捅刀子的同事莫測心下暗道,不,這也許算不上欺詐,只是社會規則下聰明且成熟的做法。

他知道凱烏斯是敵人,而且早就已經推測到凱烏斯留在熱泉市的目的正是自己,這正需要自己與對方虛與委蛇表面上撕破臉硬槓有什麼用?衝突一起,只會拖薇拉和楊儀不得不下場支持自己,是幼稚的行為。

凱烏斯想了許久,這才重新縷清思路,說道:

「你有機會去殺掉白銀之手組長,難道沒有機會去營救我?」

哎,這老baby果然被帶偏了,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不好,這個點我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啊莫測心下暗笑,舔了舔嘴唇,繼續笑臉相迎:

「您錯怪我了啊,請您試想一下,我身為一名懲罰者,我的任務是執行懲罰者議事團的命令那就是削弱白銀之手非法組織的力量。」

「就算有機會救您,我也要先考慮任務而行啊,這是履行懲罰者的職責,這有錯嗎?凱烏斯兄弟?」

「前面不是說過麼,您這樣的高手怎麼會應付不了幾個治安署的人,用不著我幫忙的,再說,《懲罰者手冊》可沒規定營救審判者大人您啊?還有您現在不就是好端端地坐在這裡?」

「事實證明一切!我既完成了任務,您又安全地逃了出來,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嘛!」

凱烏斯這回徹底沉默了知道想要質問莫測的目的根本無法達成,碰到這樣的選手,想要讓他認錯簡直是開玩笑。

自己輕鬆應付治安署的人?凱烏斯被莫測的話語提醒,立即想起來在治安署拘留室遭遇的種種酷刑,放電鋼管皮鞭,那痛苦深刻入脊髓,身體立即如條件反射般地一陣顫抖。

「呵呵呵呵」

莫測乾笑了幾聲:「別再去想那些事兒啦,凱烏斯,咱們可是好兄弟。」

凱烏斯冷哼了一聲:「誰和你是兄弟?」

「嘖」莫測無奈地攤了攤手:「咱們凱烏斯大人耍小孩子脾氣,哎,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雖然你對我怨恨,但是作為好朋友,我還是會一直把你當成兄弟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影響我們的感情我是一個很有胸懷地人,凱烏斯兄弟!」

那麼地道貌岸然竟讓凱烏斯短暫間懷疑他是「真誠」的。

莫測說完這句話也不再言語,隨著卡車的顛簸起伏,臉上輕鬆愜意。

旁邊坐著的麗貝卡、道格拉斯和貓叔目睹了整個過程,兩人一貓都保持著沉默,端坐無言,仿佛和莫測身邊的靈偶一般只是他們不像小白那麼淡定,臉上全是尷尬至極的樣子,仿佛刻意在與莫測拉開距離,裝作不認識這個同事。

莫測臉皮太厚了!

老貓鬍鬚跳動,打量了一眼對面的唐修和凱烏斯,心中忽然一嘆:

莫測花了這麼多心思去應對這個凱烏斯,說明他真的很重視對方估計,這個黃衣在不久的將來會被玩死。

莫測這才有意無意地用餘光打量凱烏斯旁邊的唐修,審視這名新到的黃衣審判者。

唐人,黑色長髮,身材很是修長感覺不到符源波動,但是能和凱烏斯做搭檔,想必級別應該不會低。

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監察署?應該是她把凱烏斯救出來的吧,也不知道契約能力是什麼。

凱烏斯的目標是自己,這一點一直很讓人疑惑,很難想像這種針對的原因來自何方,但是這個唐修的到來卻是說明很多問題——兩個人此時竟然沒返回潘多拉總部,而是全都留在熱泉市監察署,這說明仍然沒放棄自己這個目標!

這能讓莫測確定被針對的來源——能派出兩名黃衣不遺餘力地鎖定自己,說明這個意圖肯定來源於審判議會,而且是高層。

換句話說,是審判議會的某個高級存在要致自己於死地能指揮凱烏斯這種級別的任務,無疑應該有首席級別的地位。

審判議會莫測心下嘆了一聲,看來,要想辦法弄清楚潘多拉上面的情況,把這個有惡意的人揪出來。

沒想到啊,還是卷進了內部紛爭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莫名其妙地跟自己過去不,我明明這麼純良,老實本分莫測幾乎想苦笑搖頭。

忽然,他心下一動,想起了當初對穿越者位置的規劃似乎,那個被自己命名為「首席」的穿越者老鄉是在潘多拉總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思來想去,在沒有充分線索的情況下,莫測自然是得不到確定的結論的。

凱烏斯雖然面色陰沉地不時打量莫測,但是也不再浪費更多的口舌。

車廂里頓時沉默下來

汽車在黑暗的道路上轟鳴,明亮的車燈如同刺破黑暗的兩柄利劍,急速前行

天琴灣,黑色野馬俱樂部。

三樓走廊深處

這裡沒有燈光,樓下的喧囂與此處平靜而又黑暗的環境相比,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走廊盡頭有一扇不太明顯的木門,如果沒人告知的話,絕少有人能發現這門後竟有一個「密室」。

密室內僅點燃了一盞油燈,隨著微弱火光跳動,一個躺在藤椅上的朦朧影子在牆壁上忽明忽暗。

藤椅上的人身後是張寬大木床,一個赤著全身,不著任何衣物的黑皮膚男人平躺在上面他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情緒,跳動的微光映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到他英俊絕美的顏值

另一個男人躺在藤椅上,他身材適中,身上蓋著毛毯,臉上掛著和煦而又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在享受歡愉後的賢者時間。

片刻之後,藤椅旁邊的茶壺水汽瀰漫,水開了藤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地緩慢起身,很有儀式感地坐在茶台前動手泡茶,他手腕翻轉,動作十分嫻熟。

喝茶之後,他這才重新躺回椅子上,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迎著微弱的燭光觀察。

這是一個看似很普通的玻璃瓶,顯眼的是,瓶中有顆如同鑽石般晶亮閃爍的石頭,在燈光下異常璀璨這石頭有些像白級源石,卻又和1到5號源石的形狀不同。

「就剩最後一顆了」

藤椅上的男人用手熟練地翻轉瓶子,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語:「可惜,沒能弄死那個莫測。」

將瓶子收好,他愜意地躺在藤椅上,注視跳動的微弱火光,似是有些出神。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腳步的聲音,俄頃,敲門聲響起。

藤椅上的男人起身,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門前,開門門外是一名赤膊的男人,身上圖畫著南方行省獨有的,類似圖騰的花紋。

「先生」

赤膊來人看到門開了,隨意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赤裸男人,卻是並沒放在心上,而是對著開門的,臉上帶著習慣性微笑的男人警惕說道:

「好像有些不對先生,我發現電話線被人切斷了。」

微笑男人聞言,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哦?」

赤膊男人一五一十地彙報說道:

「電話線的確斷了,我發現後,開車去遠處用公共電話打到電話局,電話局回復這裡的線路在維修不過,我去隔壁飯店和旁邊的旅館詢問了一下,他們也說電話斷了也許是我多心了,這一片區域的確在線路維修。」

「我怕出事,想問問您聖女大人說過,讓我們大家多聽您的意見。」

聞言,臉上掛著微笑的男人沉吟了兩秒鐘,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的確是你多心了。」

見赤膊男人臉上依舊凝重,微笑男人繼續說道:

「聖女外出,總部這裡又連番損失人手,現在只剩你一名契約者你的神經因此而過於敏感。」

「可是」赤膊男人見微笑男人的意見不同,眉頭緊皺。

微笑的男人輕輕地揮了揮手,臉上笑容的幅度變大,繼續說道:「如果不放心的話,安排靈偶去探查一下,看看聖女大人在幹什麼。」

赤膊男人這才點了點頭:「大人走的時候,並沒告訴我們去了哪裡至於她經常去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她一般只去赫塞人聚集的地方。」

「只是用天眼一一探查的話,很花時間!」

「那就趕快去吧!」微笑男人呵呵笑了一聲:「儘快找到聖女大人,讓她回來這樣,你這敏感的傢伙就能放心了。」

「好!」赤膊男人點頭,不再猶豫,轉身便關上門。

腳步聲遠去。

房間內,再次只剩下微笑男人和床上平躺的赤裸男人微笑男此時的笑意卻是漸漸凝固,轉為凝重。

他站在原地足有一分鐘,這才自言自語般嘆道:「電話線斷了,說明監察署的人發現了這裡,這地方不能呆了!」

他眼中忽然精芒閃現:

「南部落你們不要怪我,你們不能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裡和監察署拚命吧!呵呵呵聖女大人,祝你好運!」

之後,他便快速地穿好衣服,隨身找到茶桌上一應物品,全部整理好後又圍上了一條圍巾,用於遮擋半個面部。

走到門前,他回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英俊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裡損失掉也沒關係,畢竟」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說完,推門而出,穿過黑暗的走廊下樓,找到俱樂部後面的暗門,獨自一人出了黑色野馬俱樂部

消失在夜色中。

他剛離開不久之後,十數輛汽車沿著公路蜂擁而來,停在俱樂部前方。

一隊隊身穿制服,手裡握著長短槍械地監察員從卡車上跳了下來,不由分說,便快速將整個黑色野馬俱樂部圍的水泄不通。

為首的吉普車上,睡眼惺忪的楊儀沒管指揮隊員的科特妮副署長,而是對旁邊面色高冷的凱薩琳夫人說道:

「通知薇拉快點,我們已經到位她們怎麼那麼慢!」

凱薩琳夫人一邊用「通訊」發送消息,一邊解釋:「我們從監察署出發,比她們在橋西酒吧距離這裡近不少。」

「嗯嗯嗯」楊儀一邊應著,一邊起身,指揮兩名監察員調整吉普車上的重型機槍

沒過多久,薇拉駕駛的卡車趕到,一眾人紛紛下了汽車,跟著薇拉迎上眼袋浮腫的署長。

楊儀睡眼惺忪地說道:

「我一直讓卡萊爾操作多米納克盯著這裡,剛才收到消息,有靈跑了出去,他們應該是發現異常了不過沒關係,南部落的人沒來得及跑掉,我已經包了餃子。」

跟在後面的莫測聞言恍然黑色野馬俱樂部是南部落在熱泉市的老巢,所擁有的天眼系統應該是設置在這裡,如果橋西酒吧那邊聖女「水蛇」的情況被他們的「天眼」探查到,無疑會打草驚蛇

阻攔不了南部落天眼的「靈」,但是楊儀安排多米納克一直盯著這裡,幸好在他們發現異況之前完成了合圍,沒給南部落老巢轉移逃走的時間。

楊儀又補了一句:「怕那個聖女逃出去後沒立即暈倒,打電話聯繫這裡我在收到薇拉的消息後,已經下令電話局切斷了這裡的線路。」

考慮的很周密啊,署長就是有經驗莫測頓時給楊儀豎了個大拇指,惹得署長大人一聲冷哼,掃了一眼莫測胸口的血污:

「受傷了?死不了吧?」

莫測笑了笑:「沒事,就是符源用了很多,感覺有點虛弱「

楊儀立即打了個哈哈:「你小子這心思,難道想逃避一會的攻堅?」

莫測連忙辯解:

「哪有?我要和大家一起並肩戰鬥!」

眾人同時審視眼前的黑色野馬俱樂部此時的三層小樓早就發現被包圍,已經鎖緊了大門,準備負隅頑抗,而裡面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沒有一點動靜——

像是一座聳立在無邊夜色中的堡壘,會擇人而噬。

薇拉砸了砸拳頭,安排小白擴散符源,詳細探查裡面的情況。

隨著強橫的符源外放,整個俱樂部很快被小白的符源覆蓋,再也藏不住任何貓膩。

許久之後,小白用沒什麼語氣地聲音說道:

「有人很多男人聚集在一樓大廳,被赤膊男人們舉槍威脅,他們在脫衣服!」

「契約者沒有使用能力,無法斷定人數。」

「他們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裡面幾聲槍響傳來,俱樂部大門上的玻璃連連碎裂。

哀嚎的聲音,驚叫的聲音,恐懼的哭聲頓時響起

一大群赤身露體的男人在夜色的黑暗中,在蕭瑟寒冷的秋風中抱著雙臂,擋著隱秘部位,爭先恐後地從大門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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