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改錯字】對於覃南鍇的接風晚宴,除了表達應有感激,莫測還是能得到很多信息的。

這說明,覃南鍇與赫塞聖子的合作,是要公開化的。

早在合作達成之後,莫大聖子就對雙方的合作方式有過諸多猜測,最後得出大概兩種具體的方法。

一種明,另一種暗。

明著合作的話,相當於覃南鍇與赫塞聖子,也就是兼著南方行省下議院議員以及辦事處長身份的「賈華」形成公開化的派系,共同在九州政壇上攪弄風雲。

而暗的話,則會更隱蔽,雖然同樣會與覃南鍇成為一派,但是隱藏這一點的目的無外乎就是——覃南鍇可能需要赫塞聖子幫其處理更多陰暗面中的事情,比如,暗殺之類的行動。

這樣的話,隱藏雙方的合作關係才會讓赫塞聖子具有更大的空間發揮其南部落契約力量的優勢。

前者,是底線之上的玩法,在陽謀的範圍之內;而後者,則是突破底線後的最後保障,將赫塞聖子作為陰謀範疇的殺手鐧。

此時來看的話,覃南鍇選擇的是前者,這位聯邦元首二公子想要明著來。

所以這場晚宴的話,就不僅僅是接風那麼簡單了,同時相當於在幫助赫塞聖子這個盟友的政圈地位。

畢竟,雖然赫塞賈聖子已經成功進入了九州市,即便身具下議員議員的身份,地位仍然是低了些,還不足以對覃二公子這種頂層大佬產生什麼實質的助力。

想想吧,覃二公子親自接待並表示歡迎的人,怎麼也會讓大家知道這位以聖子為名的人與聯邦第二公子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至少,也會在名義上對其身份提升有幫助。

當然,覃南鍇能如此做,也說明了他對赫塞聖子的信心——官位暫時低些不要緊,以赫塞聖子展現出來的實力與手段,未來必定可期。

這樣的話,就算這一車人還沒到地方,莫測就已經知道今天這場晚宴規模必定小不了的。

造勢麼

四人同處一車,覃南鍇的貼身半靈唐蠻跟赫塞聖子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跟在後面的汽車內。

不得不說,莫大聖子此時已經得到了這位半靈的認可,雖然他只是區區黃級。

在汽車上,覃南鍇沒有半分閒暇,熱情地給莫測講解了聯邦政局的一些基礎知識,讓赫塞聖子這位入局的新人能對此有最起碼的了解。

聯邦元首之下為三院制,分為行政院,司法院以及議院,三者之間的關係自然從名字上就能得知其權利分屬。

行政院最高長官是首相,分理聯邦九大行省的行政事務,這一點自然不用多說,司法院則是以司法為主,最高機構是九州中央法院,而莫測這個剛剛到手的下議員身份毫無疑問地屬於議院,與其上輩子電影中看到的相關知識雷同,議院掌控著聯邦立法權。

聯邦議院的院長,則是由副元首來親自擔任。

「當然,議院分為下議院與上議院,兩者之間的差別自然是上議院權利更大。」覃南鍇對面帶微笑的赫塞聖子講解道:

「上議院基本都是聯邦精英,因為每個人都是全行省選出來的代表,自然更得公眾的認可,而且,上議院具有干涉元首人事任命的權利,甚至能影響元首本人,比如,彈劾」

頓了頓,覃南鍇繼續說道:「至於下議院的人員」

這回沒等覃南鍇說,莫測已經微笑著輕聲開口道:

「下議院嘛,成員多數是草根,嗯,也就是由一些民間組織或者集會選出來的代表,也就像是草根出身?」

覃南鍇聞言頓時愣了愣。

旁邊的克萊門斯·阿爾文同樣經歷了短暫的錯愕,之後撫掌大笑:

「聖子妙語,這草根二字,說的真是相當貼切。」

覃南鍇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同樣浮現笑容:

「聖子聰明過人,一點就通。」

這有什麼難的莫測心下呵呵笑了一聲,九年義務教育畢業的人誰還不知道漂亮國的三權分立。

覃南鍇收回目光,沉吟著思索了幾秒鐘,說道:

「目前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將我們的人推舉到南方行省的行省位置之上。」

莫測微微點頭:「摩西。」

「沒錯。」覃南鍇看了旁邊的薛常與克萊門斯一眼,目光最終落回莫測身上:

「行省具有一省的行政權力,更兼之具有行省議會的議長身份,毫無疑問是我們爭取到南方行省的重要位置。」

「目前,南方行省在亡者之災後行省位置空缺,除了我們的推舉出來的備選人摩西之外,兩大勢力都在爭取這個位置,保守派中推舉的是清湖行省的副行省,激進派則是推薦韋伯斯特家族一位成員。」

韋伯斯特家族,首相家族莫測再次聽到歐陽傲說過的這個名字,同時又再次重溫了保守派與激進派這一隊「老朋友」,頓時感覺有些混亂。

覃南鍇見他沉默不語,親自講解說道:

「保守派自然封我父親,也就是元首大人為主,主張聯邦格局維持現狀,不要做過多的變革,畢竟,聯邦已經持續了上千年的穩定與和平。」

「激進派嘛當前的領袖正是首相剋里夫特·韋伯斯特本人,主張發動變革,抵制潘多拉等等外圍力量,削弱元首的全力。」

「激進派雖然勢力不如保守派,但是近一年來有了實力上的增長,正是因為韋伯斯特首相已經與當前副元首,也就是議院院長聶興和走到了一起。」

好像能大概理清思路了,莫測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些頭緒。

激進派與保守派,是莫測早就知道的。

保守派相當於是元首本人的勢力,歐陽耀也是很早之前就講過,這個派系擁護元首,執政理念更多是維持聯邦現狀,總而概括的話,就是守舊。

激進派不用多少了,這股聯邦新勢力早就想獲得更大的活動空間,甚至想抵制潘多拉掌控的契約世界對於聯邦統治的影響,行為更加如同名稱一般激進,當初,治安署白銀之手這個組織就是激進派的產物。

原來激進派的領袖人物就是首相剋里夫特·韋伯斯特啊,這個人本身就掌控三院之一的行政院,最近又得到了議院院長的支持,可見勢力已經相當不小。

嗯,所以嘛覃南鍇這是一直在組建自己的聯邦新勢力,可以成為覃南鍇派,理念與保守派有些重合,最終的目標也是格局不算大——奪取元首之位。

不過,還是有一點讓莫測相當疑惑的,不是說韋伯斯特這個元首家族與覃氏同樣屹立千年麼?這樣的話,韋伯斯特家族應該是與覃氏一直站在一起的才對,更應該是維護元首的保守派才更說的通嘛。

難道當代韋伯斯特首相有自己的小算盤?

此時不得而知,莫測也沒有對此深究,只是牢牢記住其中各種關係。

嗯,其實也沒必要記的,畢竟現在赫塞聖子所處的聯邦新勢力——第二公子派實力太弱,抬眼無論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都是敵人,根本不用考慮誤傷隊友。

胡思亂想了一陣,莫測倒是機器歐陽耀曾經說過的另一件事,看向覃南鍇問道:

「覃公子,賈某有一事不明。」

覃南鍇立即回覆:「請講。」

莫測頓了頓,問道:「聽說元首大人是想讓您迎娶韋伯斯特首相的小女兒莉娜·韋伯斯特的,如果從了的話,豈不是您就得到了激進派整個派系的支持?」

「這樣手到擒來的好事,本聖子是在想不出來您為何拒絕。」

沒錯,這正是莫測想不通的關鍵點,既然聯邦兩派之一激進派為代表,具有雄厚實力的韋伯斯特家族親自送上門來,覃南鍇為啥排斥。

難道,就因為慾望女士?莫測心下頓時連連搖頭。

這節奏,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座江山麼!

哎要是我的話,照單全收不行嗎?這覃南鍇玩什麼純情?!

覃南鍇微微搖了搖頭,果然如同莫測所預料般的說道:

「聖子應該對覃某的事情有所耳聞。」

這說的就是慾望女士了莫測心下篤定。

覃南鍇頓了頓,頗有意味地嘆了一句:

「如果只是為了元首之位,那麼連自己的愛情都掌控不了的話,那麼即便得到這元首之位又有何用?」

莫測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微笑著看向覃南鍇:

「即便與韋伯斯特政治聯姻也好,這應該並不影響您與米麗雅莉亞女士的關係,畢竟,沒人規定元首要天天住在家裡的。」

聞言,一車人為赫塞聖子離經叛道的言論而沉默。

這意思,是在建議覃南鍇,不,應該說是聯邦未來元首搞婚外情嗎?

雖然這對於再在座各位身處聯邦高層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新鮮事,事實也是如此,聯邦高層官員私生活糜爛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但是,這問題一搞到元首身上就顯得不那麼正常了。

元首畢竟代表著整個聯邦的形象,後院還是需要穩如泰山的,不然總歸回授人以柄——連元首大人都拈花惹草的話,這本就無法對鐵民交代。

別忘了,議院可是有彈劾元首的權利。

莫測攤了攤手:「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大不了之後離婚就好了,我只是想問,難道元首就沒有離婚的群權利了嗎?」

眾人聞言,頓時真正領會了這位赫塞聖子的意思,心中同時暗罵了一聲。

原來還不僅僅是婚外情那麼簡單,這赫塞聖子還在建議覃南鍇娶了韋伯斯特首相的女兒,藉助其力量登上元首之位,如果還想著那個歌女米麗雅莉亞·弗里茨的話,大不了再離婚娶她就好了。

這就不僅僅是離經叛道了,嗯,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對了,過河拆橋。

「聖子看來是個實用主義者啊。」薛常笑著搖了搖頭。

克萊門斯則是看了看覃南鍇,默然不語。

這件事畢竟涉及到覃南鍇的私事,他這位剛加入團伙的新人不應該對此貿然討論,也只有薛常這樣的死黨才能說話。

看來,這赫塞聖子與覃南鍇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地深啊,竟敢當面建議覃南鍇娶妻這種私事。

一時間,克萊門斯有些羨慕這位赫塞聖子。

自己加入覃南鍇這一派,不就是想要成為覃二公子的心腹,以此期望他繼任元首之位後飛黃騰達麼。

克萊門斯看向莫測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這位赫塞聖子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有女性的陰柔之美,漂亮地簡直毫無瑕疵。

如果不是覃二公子與歌后米麗雅莉亞·佛爾茨之間的故事,恐怕我都會以為這位赫塞聖子與覃公子

想到這裡,克萊門斯全身頓時一寒,連忙將腦海中那些不幹凈的邪惡畫面驅除。

覃南鍇卻是看著莫測,皺眉沉思後搖了搖頭:

「那件事其實並不簡單。」

「即便我肯娶莉娜·韋伯斯特為妻,恐怕,我也很難得到韋伯斯特家族的支持。」

「他們是激進派,我並不完全認同他們的理念,他們自然也不會奉我為主。」

這句話倒是說的合乎情理,聯邦高層的權利,的確不會因為異常政治聯姻而產生實質上的變化,莫測心下琢磨了一番,對覃南鍇贊道:

「覃公子很清醒啊,看來,本身自並沒有看錯人。」

大致情況有了了解之後,莫大聖子終於有機會將目光轉移到薛元帥身上,詢問道:

「薛元帥似乎有什麼心事。」

以心魘察言觀色的能力,莫測早就發現薛常一直沒怎麼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

薛常聞言,對著莫測擺了擺手:

「是有些煩心事兒。」

覃南鍇卻是哈哈大笑,伸手樓了元帥大人的肩膀:「哈哈,那也沒必要臭著一張臉。」

薛常深深嘆了一口氣,很無奈的樣子。

覃南鍇這才笑著搖了搖頭,替薛常解釋說道:

「還不是南方行省歸來以後,老薛這治安部副部長的位置沒有上升空間了,老哥這幾天就在為此事發愁。」

「哦?」莫測對此很感興趣,立即回應了一聲。

覃南鍇則是神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額克萊門斯,後者恍然間似是明白了什麼,頓時一臉苦澀。

「事情是這樣的。」覃南鍇靠在椅背之上:

「南方行省之事後,所謂的聯邦遠征軍已經解散了大半,老薛這個元帥已經名不副實,嗯,聯邦還是不願意供養軍隊的,當然,這是保守派一直以來的理念。」

「所以啊,老薛相當於要回歸原職,也就是原本的治安部副部長的位置,同時,又因為討伐南方行省有功,老薛照理來說是應該提升一級的,但是」

說到這裡,覃南鍇攤了攤手:「結果治安部長的位置上,是個動不得的主兒。」

莫測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邏輯。

薛常這位聯邦千年以來的首位元帥帶著戰功回歸,卻沒有職位可供提升。

他原來分屬治安部,這個部門可是聯邦司法院下屬的體系,加之具有武力配備等等現實因素,自然不應該跨越部門升職,但是上面的治安部長沒有實缺。

莫測問道:「動不得的主兒?也就是說,治安部長是個很有背景的傢伙?」

「當然很有背景!要知道,治安部可是統轄全大陸的治安系統,而治安系統又是聯邦唯一的武力屏障,能做治安部長的人,按理來說必定是元首信得過的人,絕對不會簡單。」覃南鍇解釋了一番,忽然笑了:

「不過,現實的情況卻非如此,現任的治安部長是馬爾科姆·塞勒斯,是個幾乎沒什麼能力的蠢蛋。」

看到莫測面露疑惑,覃南鍇笑著搖頭說道:

「但是馬爾科姆·塞勒斯的老婆惹不起的,因為她是我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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