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覃南鍇的配合

後改錯字】被算計了!

而且,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克里夫特·韋伯斯特瞬間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握著話筒呆立當場。

「首相大人。」

見話筒中許久沒有動靜,新聞部長用試探的語氣提醒:

「如今,靠正常的行政手段是不行的,只能讓治安那邊介入了,讓他們立即調查,不應該是抓捕那些詆毀您名譽的人!」

克里夫特·韋伯斯特聞言頓時怒罵:

「蠢貨,那有用嗎?」

新聞部長頓時收聲,哪裡還敢說半句話。

克里夫特直接將話筒砸在電話上,整個身體倒在厚重的沙發上,伸出兩根手指不斷按揉眉心

治安系統介入?多蠢的人才能想的出這種辦法!

治安系統可是被首相大人牢牢窩在手裡,那是保守派的自留地,雖然名義上屬於行政院的下屬機構,但是他這位激進派黨魁對於治安體系的掌握極其有限。

而且,即便能讓治安部此時介入調查也於事無補——他們那群蠢貨調查這些地攤出版社需要時間,等他們做出成績,恐怕報紙上的內容早就傳遍九州市的大街小巷。

不,更確切的說,現在這些報紙就已經在瘋傳了,治安部能怎麼辦?難道能將每一份報紙都從市民手裡回收並抹去他們的記憶嗎?

還有一點克里夫特·韋伯斯特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從沙發上坐直身體。

對了,這次桃色事件的女主角是覃安婷這個瘋女人啊,如果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應該也正在想辦法處理當前的局面,而且,她本身是幕後的「治安部長」嗎?

沒錯,覃安婷肯定也是得到了消息了,以她的脾氣,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就讓丈夫馬爾科姆去想辦法,可是到了現在這些報紙仍然在流傳,可見她應該也是束手無策才對。

「媽的,這到底是誰幹的?」克里夫特·韋伯斯特難以控制地出聲罵道。

真夠陰損的!

這種敗壞名譽卻讓受害者毫無辦法的陰損招數,簡直噁心至極。

罵歸罵,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首相大人的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了幾個人的形象,覃南鍇,薛常,還有跟他們一起的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

赫塞聖子!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可以肯定,應該就是他們搞的鬼。

覃南鍇克里夫特·韋伯斯特的要吃都快咬碎了。

這位聯邦第二公子,可是被元首大人指婚的,按照道理,這位聯邦第二公子應該是自己未來的女婿才對。

可是,這混蛋小子卻被那個風騷的歌女迷住,從自己人變成了水火不容的勁敵

就在首相大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對眼下的情勢束手無策,只能在辦公室內胡思亂想並來回踱步的時候,樓道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首相大人還沒來得及走到辦公室的門前,辦公室的大門便直接被推開了,可見門口的警衛都沒阻攔前來之人。

推門而入的,正是當今副首相,聯邦議院院長聶興和。

他與聶興和早就已經是親密無間同盟,再加上對方的身份本就與自己等同,警衛當然是放行的。

克里夫特·韋伯斯特看到這位老友一臉焦急的神色,還以為他也知道了報紙的事情,很是擔心自己這位政治盟友,便開口說道:

「老聶啊,你也知道報紙的事情了?唉~~~對手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搞臭我的名聲,不過,也不用太在意,假的真不了!」

「就算什麼都不做,這些流言也會很快消散的。」

他這是在寬慰聶興和,兩人的合作一直就是以自己這位激進派黨魁為首,自然不能讓聶興和知道他已經亂了方寸,那樣的話,無疑會對兩方的信任產生一些影響。

即便是強撐著,也要裝地穩如泰山才行。

聶興和卻是詫異地看了首相大人一眼:

「什麼報紙?」

首相剋里夫特·韋伯斯特聞言身體頓時一僵。

老聶不是為了報紙的事兒?

那是為了什麼?

要知道,他也是一臉焦急地神色,這說明又有什麼壞消息了?

今天到底是特麼怎麼了?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首相大人心下吐了個槽,這才咽了一口唾沫:

「怎麼,老聶?」

「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這句話,用的是試探的語氣,因為心下還有著一絲期待

前面自己的推測不對。

聶興和卻是急促的喘了口氣,將手中的一沓文件直接摔在首相大人的面前:

「下議院今日全票通過了一項法案!」

「關於救助南方行省的!」

意外讓克里夫特·韋伯斯特有那麼短暫的兩三秒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猛然回過神來,整個人呆若木雞

覃南鍇的府邸。

這位聯邦二公子雖然眼下風頭正勁,但是因為並沒有身居實職,平時還是相當自由的。

此時,薛常和新同伴克萊門斯兩人都在,三人正面色凝重地消化著剛剛得到的消息。

花了足有一分鐘進行思考,覃南鍇還是覺著這件事匪夷所思,不禁用質疑的語氣問道:

「下議院通過了救助南方行省行省的法案,還是全票通過?」

薛常沉凝著點了點頭,再次篤定確認:

「千真萬確!」

克萊門斯卻是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出言提醒:

「公子,薛副部長,下議院今日上午的確是例行會議,而且這件事應該和聖子有關吧?」

覃南鍇頓時感覺腦海中似是有靈光閃過,立即便將所有的關節想通,雙手猛然一拍:

「你說的不錯!」

「昨日晚宴上,聖子還提過讓聯邦出面救助南方行省的事情,只是首相大人和議長大人兩位都在裝傻,沒討論問題。」

「聖子是下議院議員,應該是參加了會議,這全票通過應該是他的手筆!」

薛常也是補充了一句:

「上一次聯邦議院全票通過的法案,還是五十年前關於潘多拉的電力法案吧。」

「整個統合紀元上千年來,全票通過的法案也不過一手之數。」

這句話說完,在場三人頓時陷入了驚駭之中。

沒錯,這件事絕對是聖子干預的。

他本人就是南方行省的代表,這項提案本身又是對南方行省有利

而讓人瞠目結舌的則是能夠全票通過這個事實。

要知道,聯邦內部分裂早就已經極其嚴重,遠遠不止表面上激進派保守派以及新勢力公子派這三方勢力,即便是在每個派系的內部,眾人的心思也是不盡相同的,利益更是有著頗多紛爭

所以,議院的權利雖大,但是實際上想要有所變革卻並非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現實則更貼近寸步難行——因為,對於法律的每一次提案以及投票都必然對某些人有利,並同時動了另外一些人的蛋糕,這是無法避免的現實問題。

同時,這些人還分屬不同的派系,使得情況會更加複雜。

因為聯邦這塊權力蛋糕就這麼大,而且早就被分完了,任何的改變都必然會導致權利天平的傾斜——哪怕只有一點點微調,都意味著利益之爭。

至於最後的投票結果,無非是取決於得到利益的人更多,還是失去利益的人更多而已。

在場三人都是聯邦高層,自然對政局的玩法捻熟於心,也同樣知道全票通過一想法案是多麼驚人的現象。

如果沒有人用手段干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通過的還是「救助南方行省」這個本就沒什麼人支持的議題!

誰會願意去支援南方行省?

那簡直是笑話好不好!南方行省的災民關這些身居聯邦政壇頂端的人什麼事兒?

元首前面的態度已經非常確定了,那就是和潘多拉保持態度一致,放棄南方行省

有了這個前提,南方行省對於聯邦政壇來說更是變的可有可無。

如果更不是覃二公子以英雄之姿力挽狂瀾,將亡者之災終結,恐怕現在的南方行省已經成了羅迪尼亞大陸的禁區,與聯邦再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而現在,南方行省仍在,災難後的那裡積貧積弱,聯邦雖然想要重新拿回那片土地,但是別忘了,那片土地最近可是產生不了什麼利益,尤其是政治上利益。

現階段,南方行省的行省大人都不如其他地方的一個市議長好做!

所以,以這些議員或者聯邦官場眾人來看,南方行省無疑是一個爛攤子,或許這個爛攤子會經過「投資」而變的具有價值,但那是在不確定的將來,而並不是現在。

去那片土地上做政治投資都沒人願意,更何況是要去救助那些災民——救助意味著聯邦要付出金錢,付出人力,這些代價都要從那些人手中的蛋糕中切出

有了這些現實的原因,以至於覃南鍇重新將南方行省帶回聯邦版圖之後,聯邦雖然也決定要重新掌控南方行省這片土地,但是口號雖然多,現實卻推進的極其緩慢。

就連南方行省的新一任行省大人的人選,前後都折騰了這麼久都還沒搞定。

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沒人,或者說沒有任何勢力願意去——災後重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那裡是赫塞人聚集的地方,更有著南部落這個隱秘組織在幕後作梗。

「聖子果然不一般啊。」薛常自從昨天以來,對赫塞聖子的欽佩之情急劇激增,此時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竟然連這項法案都能搞得定!」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覃南鍇心思如電,知道不用在糾結赫塞聖子如何神通廣大,前後一陣急促地踱步思考之後,轉過身來沉聲說道:

「不管賈先生是如何做的,現在,情勢對我們極為有利!」

「下議院全票通過的提案,必然是近半年以來議院排名第一的事項,上議院也不得不在三日內進行投票。」

「我們要攥住這個機會,立即讓我們的人去拉票,讓這項提案在上議院通過。」

薛常與克萊門斯同時點頭。

覃南鍇繼續說道:

「南方行省亡者之災後,真正掌控南方行省的人是南部落與我們,前者是南方行省民眾的信仰,很難動搖,後者則是我們聯邦遠征軍進入班卡羅爾市,原本心向聯邦的那部分官員的歸順」

「之後,聯邦雖然派駐一些人手安插進入南方行省各市,但是根本沒用,根本無法對我們與聖子的聯手產生任何威脅,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是南方行省的權利真空期。」

「如果這項提案通過,那麼聯邦的打量物資可是相當於送給了我們。」

薛常眼神發亮地點了點頭。

克萊門斯卻是不明所以,立刻開口詢問:

「公子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將這些救災物資納入手中!」

「這些物資不分配給災民嗎?如此做的話」

覃南鍇聞言頓時笑了,搖了搖頭。

薛常也是哭笑不得,連忙給這位新同學解釋:

「南方行省雖然經歷了亡者之災,損失慘重,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災民或者說,提案中所說的南方行省餓殍遍野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

克萊門斯頓時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您說什麼?」

他入墜雲霧之中,努力地讓自己的大腦不要停止運轉,這才逐漸想通了其中的邏輯,抓住了關鍵點:「薛部長的意思是下議院所有的議員都對南方行省認識有誤?」

「這如果真是聖子做的或者說,所有的下議院議員都被聖子騙了?」

他轉頭看向覃南鍇,卻發現覃南鍇正在凝眉深思,儼然是正在琢磨自己所提的問題。

關鍵是覃二公子竟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真的認為聖子騙了下議院所有議員?

薛常卻是環抱著雙臂,一邊看著天花板,一邊環抱雙臂用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

「還真是,這也正是神奇的地方。」

「聖子是如何做到的呢?怎麼下議院所有的傢伙都會覺得南方行省情勢危急這簡直匪夷所思啊。」

覃南鍇卻是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不管怎麼樣,既然聖子創造了如此好的局面,那我們一定要配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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