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亡者之災重現?

後改錯字】聯邦首府,九州市。

聯邦議院,議長辦公室。

聶興和很是焦慮地來回踱步,沙發上則是坐著面色陰沉的克里夫特·韋伯斯特。

聶興和忽然頓住腳步,僵硬表情上滿是寒霜:

「你們家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竟然與潘多拉勾結在一起?」

克里夫特·韋伯斯特滿臉疲憊地沖聶興和搖了搖頭。

他精神不算太好,昨晚更是整夜沒睡,畢竟昨天自己與聯邦公主的「風流韻事」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任誰都會感覺糟心。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昨晚傳出了西郊賽馬場的事情,他經過家族內的密報得知了更加令人驚駭的一個事實——潘多拉懲罰議會的三大首席竟然同時出現,並與覃南鍇手下的半靈對峙了一場。

如果說前者那件事只是讓他噁心如同吃了一隻蒼蠅的話,那麼後面這個消息,則是相當於在他枕邊放了一顆手雷。

他是聯邦激進派的黨魁,與潘多拉的關係自然不用多說,但是自己的家族竟然有跡象表明與潘多拉關係匪淺,這怎麼能讓他心安。

於是,一早上他便與聶興和約到了一起,將這件事與對方通了個氣。

作為聯邦的副元首,聶興和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聶興和見他不說話,又語氣僵硬地提醒了一句:「三位首席同時出現,這說明韋伯斯特家族絕不僅僅和潘多拉只是簡單合作的關係,雙方的交集恐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韋伯斯特家族,呵呵,就連我也沒想到,我的家族自甘墮落至此。」面對盟友的質問,克里夫特不能不解釋一句,嘆了口氣後說道:

「我與家主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其實,我早就相當於已經脫離了家族」

「我半生都在為聯邦事業嘔心瀝血,只為幫助聯邦脫離潘多拉的掌控,沒想到啊,我的家族竟然背叛了我。」

聶興和眉頭高高皺起,試探著詢問了一句:

「關於你們家族,我克里夫特,就連我都是一次聽說韋伯斯特家族竟然還有家主的存在。」

克里夫特點了點頭:「這件事,算是我家族內的隱秘了。」

「韋伯斯特家族在統合紀元屹立千年,一直都是有家主存在的,只是家主從不出世,之負責家族內部的管理事宜,以至於外界從來不知道這一點,反而對家族內出任首相之人更多關注。」

「這種關注多了,韋伯斯特家族自然也就成為了著名的首相家族但是,我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麼當代家主,也就是我爺爺為什麼會突然違背這一世代相承的原則,全面接管家族事務的同時一改家族之前韜光養晦的策略,從幕後走了出來。」

「我對此也不太明白畢竟家族有我出任聯邦首相,這對於家族來說已經是足夠高的職位,爺爺完全可以通過我為家族謀取應得的利益,可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我爺爺完全沒有通過我來辦事兒的意思,而是自己帶領家族並將觸角伸入聯邦之中沒錯,這也是我與家族逐漸決裂的原因。」

「現在想想的話,已經可以確定我爺爺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了,而且,這目的和潘多拉的參與不無關係。」

聶興和不是韋伯斯特家族的人,初次聽聞盟友講述家族內的事務同樣頗感詫異,他再次邁開腳步,似乎這樣能促使他消化剛剛聽到的信息。

待停住腳步之後,聶興和問道:「你們家族的事情,元首大人知道嗎?」

克里夫特知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後搖了搖頭:

「應該,是不知道的。」

聶興和聞言眼睛有些發亮:「不知道和裝作不知道,這是兩回事兒!」

他轉過身來,注視著克里夫特:

「於公,元首大人也應該關注首相家族的事務,於私,請別忘了,覃氏一族與韋伯斯特家族可是世代交好,兩個家族攜手屹立千年,怎麼可能會忽視你們家族內的裂隙?」

克里夫特聞言卻是再次嘆了口氣:

「你說的在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元首大人從未真正插手過我家內的事務,仿佛並不在意現在想想的話,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的,裝作不知道了。」

聶興和聞言頓時怪叫了一聲:「千年的盟友韋伯斯特家族都背叛了自己,與潘多拉攪在一起,元首大人會坐視不管?」

克里夫特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聶,你聲音小一點。」

聶興和這才住口,只是依舊滿臉陰沉,等待著首相大人後面的話。

克里夫特抿著嘴唇,仰頭看了看天花板,似是仔細思量樂一番之後這才說道:

「老聶,你有沒有覺得元首大人似乎不太正常?」

聶興和譏笑了一聲,只是他僵硬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與之相配的表情:

「他一直就不太正常!」

「作為元首,他更像是個蠢貨!」

克里夫特卻是再次揮了揮手:「你不要站在副元首的位置上去審視這件事,畢竟,每個副元首都會覺得當代的元首不如自己呵呵」

隨著笑了一聲,克里夫特面色很快轉為凝重:

「我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感覺到,元首大人在最近幾年是不是與以前不同?」

「從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聶興和聽到他如此說,這才收攏起自己對於元首大人一直以來的主觀看法,嘗試著回憶之前的經歷。

他走到克里夫特對角的沙發處坐下,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之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你這麼一說,到還真是有些變化。」

「我記得元首大人在十年前剛剛就任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那個時候,聯邦的內閣會議幾乎每天都會開到凌晨二十八點,元首本人更是為聯邦事務殫精竭慮,幾乎沒有任何休息」

「我心下一直覺得他應該是新人就位三把火,但是你這麼一提醒的話,倒是讓我覺得現在的他的確與當初判若兩人了。」

「現在的他,似乎對聯邦任何事務都不太上心,甚至」

他忽然抬頭,看向克里夫特。

克里夫特點了點頭:「在南方行省的事情上尤為明顯!」

「亡者之災爆發之後,如果是之前的元首大人,必然會下令聯邦處於緊急狀態。」

「而且,他一定會發動整個聯邦,不計代價地拯救南方行省,更何況,當時的覃南鍇還被困在班卡羅爾市。」

「但是,事實與之相反,在潘多拉決定放棄南方行省的時候,他似乎也沒經過什麼思考,便也同樣放棄了南方行省」

經過克里夫特的提醒,聶興和隱隱想到了首相這番話背後的意思,整個人再也坐不住了,再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仔細思考,將一系列邏輯嘗試這理清:

「首相家族的家主忽然出世,甚至排擠已經成為聯邦首相的家族成員,也就是你而是與潘多拉勾連在了一起,顯然另有目的。」

「與首相家族交好的覃氏家族對此不聞不問,就連家族代表的元首大人也對首相家族這個左膀右臂漠不關心」

「還有,首相大人近些年來的確有些尸位素餐了,幾乎對聯邦政壇沒有大的動作,使得九州市如同一灘死水。」

「元首屈從了潘多拉的做法,不,不應該說是屈從,而應該說是盲從」

說完這一番話後,聶興和忽然長大了嘴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炯炯注視著克里夫特。

首相大人同樣面色凝重,雖然之前的那一番話是他說出來的,但是那只是為了提醒聶興和,他自己也沒有想過聶興和會如此清醒地將邏輯捋順,並得出了那個令他都無法置信的結果。

克里夫特語氣驚駭地說道:

「不會,元首大人也已經倒向潘多拉了吧?」

「沒錯,是已經!」

聶興和幾乎忘記了呼吸,急促地縷清思路:

「不然,元首大人為什麼會坐視韋伯斯特家族與潘多拉如此密切的勾連?元首大人如果也是韋伯斯特家族與潘多拉的同謀,就能說的通了。」

「不然,元首大人為什麼會放棄南方行省?因為他已經和潘多拉站在了一起。」

「或者說,元首大人為什麼在最近幾年性格大變?因為,他改變了政治初衷,他在與潘多拉共謀其他的事情」

這三條算不上證據的論據,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現實的情況,卻與猜測的結果是那麼地吻合,絲絲入扣。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們所推測的一般,那麼,一切的疑惑就都能解釋清楚了。

克里夫特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猶自不敢相信地自語道:

「可是,這可能嗎?」

「聯邦覃氏,倒向了潘多拉?這樣的話,又為什麼隱瞞如果聯邦覃氏與潘多拉合謀的話,放在明面上不好嗎?」

「這世間還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覃氏與潘多拉聯手?」

聶興和揮了揮手,表示否定:「這的確驚人,而且讓人很難想像,但是你提的這些問題只是假設成立後新的質疑點,算不得什麼證據。」

「眼下世事難料,誰又能說的清楚呢?總之,這件事背後一定有莫大的隱秘,這個隱秘大到有可能會為統合紀元畫上句號。」

這句話將克里夫特震得整個人都呆滯了片刻。

但是細想,卻又覺得對方說的在理統合紀元開始於聯邦初立,聯邦與潘多拉並行與世間千年,這才讓統合紀元有了千年的穩定,如果覃氏與潘多拉試圖再次走向一起的話這還真會改變統合紀元千年以來的格局。

「要有大事發生了」克里夫特最終沉沉地嘆了口氣,說出了這個自己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的預言。

聶興和默不作聲,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地變幻,這對於一直滿臉僵硬表情的他來說頗為少見。

最終,還是聶興和打破了平靜:

「我們,可能要調查一下元首大人那邊了。」

克里夫特聞言點了點頭:「不錯。」

聶興和再問:

「從哪裡做起?」

克里夫特沉吟著思考,一時間卻感覺心亂如麻,給不出合適的答案。

他作為聯邦激進派的黨魁,一生奮鬥的目標就是為了讓聯邦脫離潘多拉的桎梏,成為這大陸上的唯一主宰,但是眼下分析出來的事實卻是聯邦元首都已經和潘多拉走在了一起

這結果有點諷刺,更讓他想要苦笑。

眼下,更是要想辦法去調查元首大人,調查那個他想要將之扶上大陸主宰寶座的人。

「這件事,我們要好好思量才行,務必隱秘行事。」

「不錯,畢竟,牽扯太大了」

就在兩人面色凝重地小聲交流之時,桌上的電話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聶興和皺了皺眉,回身接起了電話。

克里夫特只聽到聽筒中傳來一陣模糊卻是急促的喊叫聲,便看到眼前的聶興和整個人如遭重錘,僵坐當場。

副元首似是花費了不少心力,這才讓自己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對著話筒吼道:

「你說的是真的?」

聽筒中再次傳來細微的聲音,不過,這一次克里夫特聽清楚了,因為話筒里的這句話相當短。

「千真萬確!」

「所有的線報,都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然後,首相大人便看到電話的話筒從聶興和手裡滑落了下來。

聶興和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克里夫特,語氣沒有任何正常的起伏:

「首相大人,南方行省不,不僅僅是南方行省,與之毗鄰的清湖行省數個城市,還有南方行省數個城市」

「都有亡者出現!「

「此消息,千真萬確。」

首相剋里夫特·韋伯斯特同樣如遭雷擊。

原本,猜出元首大人的問題就已經讓他的整個心臟如同被人攥住一般,現在,更是遭受了另一個不能承受之重錘。

亡者之災竟然已經突破了南方行省邊界,向著大陸內部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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