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在飛……在倒退……

他的身體扭曲著,以一種早就應該支離破碎的狀態,兇狠的衝擊著觸碰到的一切。

他划過一條尖銳的蟲肢,利刃穿透他的西服,帶下一大塊焦黑的皮肉。

又撞開一隻兵蟻,那巨大的口鉗直接插進後腰,卻被西服內置的鐵網彈出來,留下一塊猩紅的大洞。

沒人知道他受了多少傷,也沒人知道他有多疼,右臂因為對衝力,從肘部開始就完全斷裂,只連著一層皮肉在空中亂甩,胸前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塌陷下去,看起來觸目驚心。皮膚焦黑,找不到一丁點好肉,在不斷的刮蹭下,漏出森森的白骨。

他張著嘴,也許是在哀嚎,也許是在狂笑,但是已經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響!

他的身體崩壞的太過嚴重,這種傷勢足夠將任何一個健壯的人變成一具屍體。

但陳笑還沒死……他很疼,很痛苦,眼睛被猩紅的血漿覆蓋著,看不清四周,肋下的大口子灌進灼熱的氣息,讓他呼吸都無比的艱難。

他可能會死,但是他不想死!

他還沒玩夠……

A級藥物的效力還未消退,在這僅剩的一丁點修復能力的支撐之下,陳笑死咬著最後一口氣。

他沒有宋璇的速度,無法去阻截母蟲的撤退路線。他也沒有白熊強壯的身體,所以不可能去攔住那幾隻巨蟻,但是……他敢拚命。

或者說,他只能拚命,因為除此之外,就只有等死。

於是,他拼的驚心動魄,拼的暢快淋漓,直把自己拼的一個不慎,就萬劫不復。在生存與毀滅的夾縫中里外亂竄,這種感覺……太棒了,太爽了。

陳笑面容扭曲著,身體也扭曲著,他嗨的心臟轟響,頭皮發麻。

那包裹著母蟲的蟲群一層又一層,嚴嚴實實,陳笑「噹」的一聲,撞在了上面,崩開了幾隻螞蟻,之後無力的跌落到地上。

他沒有突破防禦,他也沒有死,所以,還沒有結束。

他支撐著已經失去知覺的手臂,將最後一顆修復膠囊塞進嘴裡。

柔軟的外殼划過口腔,擠進食道,伴隨著撕裂的劇痛,融化,四散,再次刺激著整個身體,從空虛之中榨出最後的能量,滋生出血肉。

陳笑抽動著,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開始癒合.......但是生長出的皮膚卻極其的乾癟,原本就不健壯的身板子顯得更加的瘦弱,直至骨骼的輪廓都凸顯出來。

像是一具屍體。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了,陳笑現在必須讓手中的項鍊離母蟲足夠近,不然,自己的命就白拼了。

於是他舉起槍,合金子彈已經用盡,不過好在普通的制式子彈依舊能擊穿螞蟻的外殼,只不過需要更多的彈藥,更長的時間。

陳笑就麼撲了上去,槍口頂著離自己最近的一隻蟲子,開火,開火,!

火花四濺!

他的頭很暈,無敵時間的副作用在A級藥品的支撐下,延緩了很長時間,但是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顯現了出來。

突然......「噗」的一聲。

一條蟲肢貫穿了他的身體......

陳笑沒管,衝著眼前的一個縫隙,猛地將手臂伸了進去。同時一口咬向自己的舌頭,直咬的鮮血淋漓,痛疼清醒的一瞬間,他條件反射一樣的抽出震盪匕首,砍向了蟲肢,可下一秒,又是「噗」的一聲......

第二條,直沒肩頭。

緊接著,第三條。

第四條。

無數的蟲子在附著在母蟲的前提下,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攻擊著這個膽敢以下犯上的渺小生命。

也許是螞蟻們只會瞄準面積最大的軀體,也許是陳笑運氣好,那些蟲子沒有瞄準他的腦袋,所以陳笑沒有當場死去,他還活著。所以,他還在拼了命的向蟲牆裡擠,

他的腸子已經被攪爛,肺部被貫穿,左腿被一隻下顎夾住,骨骼瞬間被碾碎,陳笑抄起匕首將那鉗子剜了下來,扯出一大條蟲體組織,順勢一蹬,整個人又往裡鑽了幾寸。

他就這麼憑著身體的修復能力和已經**幾條大口子的防彈西服,生硬,又緩慢的將自己硬懟進了蟲牆之內。

同時,也把自己紮成了個篩子。

很難想像,他還沒有死……

終於,突然的一個突破感,陳笑的胳膊衝破了蟲牆,他觸及到了一片柔軟的,滑膩的肉質。

母蟲!

......

一陣波紋......接踵而來的是一陣過電的感覺。

陳笑用最後的力氣按下了圓盤中心的按鈕。整個空間猛地扭曲了一下,就像是那天在陳笑的公寓里。

瞬間擴散到了整個蟲巢。

隨即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蟲群不躁動了,也不嘶鳴了,它們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像是一群被剝奪了思維的傻子。母蟲身上的蟲牆也安靜了,它們停止了移動,過了一會,就紛紛滑落下來,堆在地上,晃動著觸角,但是卻什麼都接收不到。

只剩下那肥碩的母蟲,光禿禿的暴露在灼熱的空氣之下,它還在瘋狂的催動著蟻群做些什麼,但是卻無濟於事......它被完全的屏蔽掉了,就像是一個高位截癱的患者。

白熊停了下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血肉模糊,還好,那巨蟻已經不再動彈。宋璇也停下了腳步,背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怒張著,涌著鮮血。

這一瞬間的停頓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來得及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似乎找到了一個接近母蟲的機會。

所以,宋璇二話不說......身體一個極大幅度的滑行,瞬息見突進了母蟲,在半人高的位置上一道寒光,將蟲體切了個對穿,白熊也從巨蟲頭頂躍下,不顧灼熱,一把抓起一堆還未燃盡的火堆,掄圓了甩向母蟲。

他們都在盡著自己最大所能,攻擊著這整個蟲群的根基。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那蟲群的掩埋之下,陳笑正佝僂著身體,渾身被無數的蟲肢貫穿,痛苦的抽搐,已經來到了瀕死的邊緣。

......

……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