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蔡寶福還是公社革委會主任。

方玉婷當時是大隊赤腳醫生。一個晚上,蔡寶福闖進大隊醫務室,強行玷污了方玉婷……

「小揚,我幫你辦理住院手續。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先幫你墊上。」

「方姐,謝謝你。這錢你先拿著,回頭我找同學借錢去。」

方玉婷幫著辦妥了住院手續。

母親從急診室出來,直接送到了病房。

陳揚讓大妹守著母親,自己去收費處打聽。

「同志,我想打聽一下。剛才有個住院病人,是方玉婷醫生幫忙辦理的,她一共交了多少押金?」

收費處的護士,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翻著一對白眼反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病人的兒子。住院的錢,是方醫生幫我墊的。我問問,就是為了把錢還給方醫生。」

女護士不屑的看看陳揚。

陳揚有耐心,女護士不說,他就不走。

女護士翻了翻手上拿著的登記簿,「住院押金六十塊。方醫生簽了字做擔保,但只交了三十塊錢。」

陳揚道聲謝,轉身就走。

可女護士嘀咕了一句,「鄉下人。」

陳揚聽見了,急步而回,趴在收費窗口上,惡狠狠的盯著女護士。

女護士嚇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陳揚面目猙獰,眼神里頗有殺氣。

陳揚這才離開。

病房這邊,卻又有了意外。

原來,這是四人病房。陳揚的母親住進來之前,其他三張病床都已有人。

其中一個病人,正好來自陳家大隊隔壁的童家大隊。

這個病人的兒子,剛從家裡趕來,他認識陳揚母親,也知道陳揚父親殺人燒房的事。

結果就是,三個病人及其家屬,都要求陳揚母親搬到其他病房去,理由是不願意與殺人犯的家屬住在一起

護士向醫生報告,醫生知道陳揚母親是方玉婷擔保的,就聯繫了方玉婷。

方玉婷無奈,也不向陳揚解釋,就把陳揚母親換到另一個病房。

這是個備用病房,也是四人一間,但其他三張病床都沒住病人。

母親還沒有醒過來。

方玉婷手裡拿著三個饅頭,她知道陳揚和大妹還沒吃早飯,「小揚,你們先填巴填巴。我還要上班,中午再來看你們。」

送走方玉婷,兄妹二人狼吞虎咽,陳揚兩個,大妹一個,三個饅頭很快落肚。

「大妹,你守著咱媽,我出去借錢去。」

大妹說,「大哥,住院的錢,方姐不是墊上了嗎?」

「傻丫頭,方姐也沒錢,是她擔保的。我只給了十塊,還要五十塊呢。」

「那,那你向誰借去?誰會借錢給咱?」

大妹的問題,問得陳揚啞口無言。

陳揚倒是有幾個同學,關係也還過得去。可他們也都是小屁孩,沒工作沒收入,哪來的錢借給陳揚,總不能叫他們去向父母要吧。

父親在城關鎮也有幾個戰友,可陳揚只是認識,卻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陳揚對大妹撒了謊,他哪兒也沒去,只是蹲在自家的手拉車上,傻傻的蹲了好久。

這個家是父親的,父親走了,陳揚還沒有做好當家作主的準備。

就在這時,陳揚看到不遠處的一扇門上,掛著一個「抽血處」的木牌子。

陳揚有了主意,賣血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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