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兌現承諾,帶著陳紅玲乘火車回家。

陳紅玲心情很好,除了病癒,主要是陳揚的假髮套買得好。

一百五十塊的假髮套,在當時已是天價。

上海師傅的手工水平堪稱一絕。

陳揚拿著陳紅玲的照片,要求人家按陳紅玲的髮型,進行修改加工。

共修改加工過三次,才獲得陳紅玲的通過。一百五十塊里,其中五十塊是修改加工費。

陳紅玲戴上假髮套,不細看的話,絕對看不出她戴著假髮套。

出門時還是二月的冬天,回家時已是四月的春天。

乘火車到省城,兩人索性住下來,把省城遊了個遍。

陳揚還買了個照相機,在省城五天,給陳紅玲拍了幾百張照片。

離開省城,繼續乘火車到nb市,在nb市也住了兩天,也遊覽了不少地方,也拍了很多照片。

nb市在天州地區的北邊,兩地相連,僅通公路,兩人坐長途汽車回家。

下了長途汽車,從長途汽車站出去,邊上就是河埠碼頭,正好搭上回家的班船。

大包小包,整整六個,都裝得滿滿當當的,裝滿了送給雙方家人的禮物。

這哪裡是看病回來的,簡直是衣錦還鄉。

兩家人除了長輩,全體出動迎接陳紅玲。

上岸後,陳揚和陳紅玲各回各家。

六個包,陳揚拿了兩個交給二弟,這兩包里的東西,是送給自家人的。

吃晩飯時,三妹三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全家人都在,除了在縣一中讀書的二妹。

爺爺奶奶和母親也都挺高興的樣子。

雖然不太情願,但陳揚這樣做了,三位長輩也就都接受了現實。

陳揚作為長子長孫,又有條件娶個好媳婦,作為病人的陳紅玲,確實配不上陳揚。

吃好晩飯,放下碗快,陳揚問道:「現在,你們還有誰反對我和紅玲的事的嗎?」

沒人回答。

但大妹二弟三妹三弟四個,都看著爺爺奶奶和母親竊笑。

母親急忙表態,「揚,我可沒反對。」

奶奶說,「我也沒反對啊。」

爺爺說,「誰反對了?誰反對了?」

陳揚嚴肅的說,「僅僅不反對還不夠,還要支持堅決支持。我已經想好了,你們要是不支持,我就離家出走,帶著紅玲到上海去,再也不回來了。」

全家人都一陣沉默。

二弟道:「表決表決,堅決支持的都請舉手。」

全家人爭先恐後的舉手,包括陳揚自己。

大妹道:「全體通過。從此以後,紅玲姐就是咱們家的人了。」

思想工作,軟硬兼施,方得圓滿。

二弟多嘴,也是好奇,「大哥,紅玲姐治病花了多少錢?」

陳揚兩眼一翻,狠瞪二弟,「我花你的錢了?」

二弟急忙搖手,「我多嘴,我多嘴。」

陳揚道:「老三啊,把心思用在生意上吧。我這次交給你的生意,是至少三萬雙,價值五萬多塊。你要是搞砸了,我以後就不與你合作了。」

二弟忙道:「我保證完成任務啊。不過,大哥,你要分配好訂單。我多少,童小芳、蔡福滿和蔡朝陽各是多少,你總得明確一下。」

「我唯一明確的是,你做多少,我就收多少。剩下的訂單,才分給他們三個。」

二弟笑了,「兄弟就是兄弟,大哥,我謝謝你了。」

二弟的鞋廠,規模已經擴大了幾倍,原來只有十多個人,現在正式員工已有近四十人。

倒是肥皂廠,一直不慍不火。七八個員工,都是村裡的四五十歲的人。

本來二弟準備關閉肥皂廠,是陳揚不同意,二弟才繼續堅持。

鞋廠生產的鞋,檔次也在不斷提高。

以前做的室內拖鞋,每雙價格不到一塊,現在開始做休閒鞋和涼鞋,每雙價格都在一塊五以上。

鞋子品質的提升,最主要的是鞋底的改變。

以前只有橡塑底,現在已經發展到橡膠底和塑料底。

陳揚還是那樣,沒有親自做鞋的想法。

他不做鞋子,他只是鞋子的搬運工。

村裡陸續又有幾戶人家,也開始進入製鞋這個行業。

回家的第一個晩上,陳揚把大妹和二弟叫到自己房間。

「老二,老三,我跟你們商量個事。我想讓紅玲搬到咱們家住,就住老二隔壁,不知道你倆有什麼想法。」

大妹微笑道:「我肯定同意啊。」

二弟笑道:「我支持。大哥,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陳揚道:「紅玲的病還沒有徹底痊癒,需要後續治療。她不能太累,我肯定不讓她當醫生了。讓她住到咱們家,目的就是不讓她累著。」

二弟問道:「大哥,紅玲姐什麼活都不能幹嗎?」

「那倒不是。像那種坐辦公室,動動腦子或嘴皮子的事,她還是能做一點的。」

二弟爽快道:「那就好辦了。讓紅玲姐給我當會計,能幹多少活,就干多少活。我保證不讓她累著,還給她開大姐那個檔次的工資。」

大妹也表贊同,「這太好了,我就不用身兼雙職了。」

在陳兵的企業里,陳平一直身兼雙職,又當會計又當出納。

「好。老二,老三,我替紅玲謝謝你們。有一點我要再囉嗦一下,千萬不能讓紅玲累著。」

大妹道:「大哥放心,以後我照顧紅玲姐。」

二弟笑道:「紅玲姐是我們未來的大嫂,我們哪敢啊。」

「呵呵,這還差不多。」

第二天上午,陳揚去了陳紅玲家。

陳冬生把陳揚迎進家門。

「揚,這次花了多少錢?紅玲說她不知道,可你得給我說個數。」

陳揚搖搖頭,笑道:「冬生伯,這次帶回來的藥,就有五六千塊。所以我只能告訴你,你那點家底根本不經花。」

陳紅玲道:「爸,張副院長說了,三五年內,我還得吃藥,還得每年檢查一次。這後續的費用,不知道還需要多少錢呢。」

「揚……」陳冬生哽咽了。

陳揚急忙安慰,「冬生伯,你別這樣。錢麼,只是身外之物,就是用來花的。只要紅玲沒事,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趟上海之行,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三萬塊錢,以陳冬生的經濟實力,確實難以負擔。

「揚,謝謝你,我,我啥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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