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莫名其妙，「老李，你什麼意思？」
李托仍看著陳揚，自言自語，「小伙子挺帥，年齡正好，又特有錢，文化水平也不低……嘖嘖，合適，非常合適，簡直是絕配。」
陳揚不自在，差點身上起雞皮疙瘩，「老李，我冷。」
李托笑著問，「陳揚，你是不是單身？」
陳揚點頭。
「是不是還沒有女朋友？」
陳揚又是點頭。
李托拍著桌子道：「難怪，難怪老狄不讓你跟著小狄。」
陳揚微笑道：「問題是我結過婚。我前妻因病去世，家裡有一對雙胞胎兒女。」
李托愣了一下，揮著手道：「不是問題，你這種情況，對小狄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陳揚完全明白過來了，「老李，我是來學車的，不是來找老婆的。」
「嘿嘿……架不住人家熱情似火啊。」
「什麼情況？」
「我說了，可我不負責任啊。」
「放心，我不會跟其他任何人說。」
李托嘿嘿笑道：「那丫頭，什麼都好，也很漂亮，就是，就是有那麼一點花痴。見了俊後生就往上撲，見了俊後生就往上撲，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我也算是俊後生？」
「小陳，你有點娃娃臉，你很俊，你太俊了。」
陳揚有點小得意，忙道：「老李，那你得幫我想個辦法，不要讓小狄粘上我。」
李托想了想，「你的身份麼，肯定做不了假。要說辦法，如果你願意委屈一下，倒是有一個可以一試。」
「快說，是什麼辦法？」
「裝瘸。」
「裝瘸？」
李托笑著點點頭，「你裝成得過小兒麻痹症的樣子，一瘸一拐的，估計小狄對你就沒多少興趣了。」
陳揚咧嘴一樂，「我倒是不怕裝瘸，但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請問小兒麻痹症允許考證嗎？」
「這沒問題，只要你能踩動油門和剎車就行，如果你是右腿瘸的話。」
「我裝左腿瘸。」
「就這麼定了。你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如何裝得像，裝得跟真的一樣。」
李托撓了撓後腦勺，「這個我還真不行，因為我沒裝過。」
陳揚道：「你既然能出這樣的主意，應該是有這方面的經驗。」
李托笑道：「什麼呀，我這也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我有個表妹，當年不願意與一個人談對象，就用裝瘸的辦法嚇退了相親對象。」
陳揚受到了啟發，「我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
「哎，他們出去練車，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還要跟你的教練見面。所以說裝就裝，現在就裝。」
陳揚腦筋轉了轉，辦法就冒了出來，他拿過幾張報紙摺疊起來。
摺疊好報紙，再脫下左腳的皮鞋，將報紙往鞋子裡塞。
李托道：「錯了，你得往右腳的鞋子裡塞。只有這樣，你的右腳高，左腳短，才能表明你們左腿有問題。」
陳揚恍然大悟。
李托動手幫忙，又拿過幾張報紙，重新又折又疊。還拿出一把剪刀，把摺疊好的報紙剪成鞋底的樣子。
摺疊的報紙，少說也有一公分厚。
將報紙塞進皮鞋裡，再穿上鞋子，陳揚站起身來。
「來回走幾步，走走看。」
陳揚來回走了十幾步。
一高一低，實在不舒服。
李托很滿意，「嗯嗯，細心看看得出來。你要是稍稍誇張一點，那就更逼真了。」
陳揚再走，整個身體也配合起來。
「好，就這樣，就這樣。小陳，你他娘的都可以去當演員了。」
「呵呵……老師教得好，老師教得好。李老師，今晚我請你喝酒。」
這時，外面傳來了馬達的聲音。
兩輛卡車，兩輛吉普車，一輛舊得咣咣響的別克轎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操場。
教練們回來了。
一共五位，四男一女，男的都是中年人。
唯有女的，長發飄飄，颯爽英姿。
李托衝著窗外喊道：「老黃，你來一下，有新學員來了。」
叫的是老黃，卻來了全部。
陳揚站起身來，恭敬的鞠了一躬，「師傅們好。」
老黃擺擺手，先打量陳揚。
陳揚也打量老黃。
老黃個子不高，頭髮稀少，面色蒼白，但表情慈和。
李托道：「老黃，他叫陳揚，兩證都考，以後就歸你了。」
老黃眉毛一揚，「陳揚？溫林首富陳揚？」
其他幾個教練立時動容。
特別是小狄，進來後就瞅著陳揚，這時兩眼亮了。
陳揚笑著搖頭，「師傅，那只是江湖上的一個傳說，你就當故事聽就行了。」
老黃道：「明天來吧。」
「等等。」
說等等的正是小狄姑娘。
李托問道：「你有事，小狄？」
小狄伸手指指陳揚，「托子叔，他歸我了。」
李托搖了搖頭，「不行，你沒有摩托車教練證。」
「我行不行？」小狄上前兩步，曾的的坐到了辦公桌上。
李托看向老黃。
老黃搖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李托只好把狄國梁搬出來，「小狄，這是你叔的安排，我也沒有辦法。」
小狄只盯著李托問，「我行不行？」
「行，行，但是。」
「但是個啥？」
李托手指陳揚，「換人需要本尊認可。小陳，你說吧。」
陳揚笑笑，「我考慮一下，我考慮一下。」
李托趁機朝陳揚使了個眼色。
陳揚心領神會，藉口上廁所，起步朝門外走去。
除了李托，五位教練都愣住了。
陳揚一瘸一拐的，雖然不張揚，但他們都看出來了。
老黃看向李托。
李托點點頭，「小伙子美中不足。一是前妻留下兩個孩子，二是從小落下這個毛病。」
另一位教練道：「走慢一點，還看不出來。」
李托添油加醋，「他這是在裝，稍微走快一點就原形畢露。」
陳揚得過小兒麻痹症，一下讓小狄失去了興趣。
李托擺著手道：「老黃，就這麼定了，這個陳揚就交給你了。」
五位教練下班先走。
李托拿了兩本手冊交給陳揚。
李托再開著那輛破別克，把陳揚送到溫林賓館。
明天要學車，陳揚決定今晚住在縣城。
既來之，則請之，陳揚請李托在賓館餐廳吃飯。
「老李，謝謝你，太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