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事情我現在不想管,也不會管!」燭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就看著那幾個小子鬧,看他們最後會把天界弄成什麼樣子!」

紅衣道者眼皮子翻了翻,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還是一個字沒說,只是道,「梵天那小子讓我去他那裡坐坐,說是很久沒見面了!」

「你和他很熟嗎?」燭龍一臉譏誚之意,「南方世界的三連神,什麼時候與你的關係變得這麼親密了呢?」

「我與他們的關係一向不錯!」紅衣道者的面上的笑容愈發的濃烈了,「難不成我反倒與那二個陰險的傢伙交好不成!」

「那兩個傢伙?!」燭龍麵皮微微一動,「那老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章程,畢竟是外來的人,為什麼要讓他們占據那麼一塊寶地呢?」

紅衣道者的嘴角一彎,「的確啊,那的確是一塊寶地,不過,老傢伙,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會想不到,老傢伙的打算吧?」

「就是因為想到了,我才想不明白,西方的那些傢伙,真的值得他這麼大動心思嗎?」

「西方的那些傢伙,誰知道呢!」紅衣道者笑了笑,「如果我們都知道那老傢伙的想法的話,那老傢伙也就不能稱之為老傢伙了!」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去!」

「別忘了,這一次,是你偷偷的跑出來的,你要是去參加梵天的生日會,這不是明擺著暴露自己嗎?」

「我已經想通了!」紅衣道者笑了起來,「雖然我之前來這裡動了點手腳,但是這種手腳瞞不了老傢伙太久。與其被他出手抓回去這麼沒面子倒不如自己回去,去了善見城之後便回去,紅衣道者的面上露出一絲詭笑,無論如何,他總得給三連神一點面子吧。不過——?」說到這裡,他又苦笑了起來,「也不一定,那老傢伙要是真的發起瘋來,倒是誰也搞不定!」

「我看你是怕了吧?」燭龍道,語氣中煽風點火之意暴露無疑。

「識時務者為俊傑!」紅衣道者說道,「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何必再折騰呢,而且。我現在可真的是很有興趣看一看,這一次,這老傢伙究竟能夠折騰出什麼來!」說話間,他地身形漸漸的淡去,隨後消失無蹤。

「圓滑的傢伙!」燭龍望著他淡去的身形,面上現出一股無奈的笑意,「如果以前你有這麼圓滑地話。也不會這麼倒霉了。」他自語道,身子慢慢的蜷成一團,仿佛一隻生命到了盡頭的老貓一般的,在矮榻上沉沉睡去。

羅孚的開山門暨傳位大典已經開始了。

面積龐大,剛剛修建了沒有多久的大殿內已經是人頭攢動,聲音也變得噪雜無比,各方來賀的修行者濟濟一堂,這裡面的人不僅僅有正道的修行者,還有魔門修行者,幾年以來。魔門的勢力大漲,但是卻也沒有和正道修行者起過什麼大地衝突,與正道修行者的關係也漸趨緩和,大家的行事全都小心謹慎,似乎害怕觸碰到什麼無形的禁忌一般,此時,在這大殿中,有些高談闊論,有些竊竊私語,修行者們有的來回走動。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微笑著打著招呼,相互攀談,所以,整個大殿顯得很有些煩亂。

在大展地正前方。坐著幾大修行門派的掌教與三宗的宗主。三年的時間,足以讓羅孚與三宗乃至峨嵋派笑臉相迎。當然了,萬仙谷除外,經過了天尊門一役,萬仙谷失卻了最強的中豎力量,已經徹底的淪落,至於莫休殺李少東的事情,自然是再也沒有別人提起,無論是行兇方還是受害方似乎都不再提這件事情,而作為其他方,比如當年叫的最凶的峨嵋,比如三宗,再比如當時看似站在中立之位事實上卻是有些拉偏架嫌疑的崑崙與小雷音寺,似乎都忘了這件事情地存在,也忘了三年前聯合天尊門圍攻莫休的事情,一切,似乎都隨著莫休成就天神大道隨風而去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卻是如和光同塵一般的中土修行界。

和光同塵

這正是這三年來整個修行界情況的真實寫照。

所以,在這大殿之中,氣氛也顯得和光同塵起來。

空氣,稍稍的凝滯了一下,原本噪雜的大殿驀然間安靜了下來。

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聽得見,兩個人靜靜的步入了大廳。

頭前一個,一身灰色地布袍子,長相普通,打扮的也很普通的,看上去,卻是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而在他身後的那人卻是奪目的緊,十六七歲地模樣,一身紫色地衣裙,腰間環著一根白色的絲絛,絲絛上掛著一根金線,金線上,繫著一方小小地金印,絕色的面容上微微的顯現出一絲稚色,一雙剪水般的瞳子四下張望著,露出好奇之色。

「孔焯,來了啊!」坐上殿前的凌伽上人看到來人,笑著站了起來,而站在他身邊的李元化、常越等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弟子拜見掌教師伯,四位師伯,拜見掌教師兄!」

「呵呵呵呵,你小子,還是那個鬼樣子,你現在也是我羅孚的長老了,不必如此多禮吧!」常越笑著,走到孔焯面前,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年不見,你越來越瘦了啊!」

「呵呵,師兄你到是越來越胖了!」孔焯嘿嘿的笑道,「看樣子,用不了多久,我這羅孚之豬的名號便要用到你的身上去了!」

這常越人逢喜事精神爽,即將成為羅孚的掌教,自然是意氣風發了很了,可是被孔焯這麼一句話說的。臉卻是垮了下來,一臉無奈的苦笑,右手指著孔焯直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來,紫兒。見過各位師祖,還有你常師伯!」

孔焯身子讓了讓,把紫青兒讓到了前面。

紫青兒極有禮貌地一一見禮不提。

要說這掌教繼位大典原本應該是熱鬧的,可是自孔焯來了之後,這人是一個不少,卻冷清了很多,除了羅孚自己的人之外,其他人連說話都帶著小心,時不時的拿眼睛斜望孔焯一眼,極其的小心謹慎。生怕有什麼地方做地不到位,不禮貌,觸了這個殺神的霉頭。

搞得孔焯很不舒服,半眯著眼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具石雕一般,心中卻想著這種要命的形式。趕緊結束吧,再不結束的話,我就撐不住了,偏偏這大典隆重的緊,時間特別的長,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晚上,直到孔焯快要打呵欠的時候,才堪堪結束,倒是他身後的弟子紫青兒,對這一過程保持了極深厚的興趣。從頭從尾,都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仿佛看戲一般。

就在這孔焯這煩索地大典即將結束,自己也好找機會向新任掌教常越求求情將那被禁在峰頂的周雪放出來的時候,眉頭忽然微微一皺,輕輕的「嗯」了一聲。

是的,他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卻讓一直在注意著他的修行者們心中一驚,要知道在場地大多數人可都是在暗中觀察著他的,現在見他的表情不對。幾乎全都下意識的心中一寒,原本漸漸的有些熱烈的氣氛也為之一凝。

「孔焯,怎麼了?」

這個時候,這典禮正進行到最緊要的時刻,凌伽上人正準備把象徵著羅孚掌教地位的信物交到常越的手中。卻驟然感到周圍的氣氛不對。轉身一看,知道這是孔焯引起地。便開口問了起來。

「哦,沒什麼!」孔焯笑了笑,「一點小麻煩而已!」

說著,輕輕的向身旁的紫青兒試了一下,紫青兒一臉不滿意的瞪了孔焯一眼,身形閃動之間,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在這大殿中的數百名修士,愣是沒有看出來這紫青兒用的是什麼樣的遁法。

凌伽上人眉頭微皺,將手中的掌教信物交到常越的手中,正準備完成這典禮的最後一步時,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羅孚山門外閃過一道耀眼無比的金光,卻是紫青兒的番天印砸了出去。

殿中所有的人都面現驚色,掃了一臉無動於衷的孔焯,不約而同地全都向羅孚地山門處掠去。

「師弟,怎麼回事?」常越問道,感覺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人想要鬧事!」孔焯說道,「我感到有人以特異的功法向山門內潛入,便讓青兒去看看,誰知道這小丫頭竟然動了番天印,真是麻煩啊!」孔焯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樣,師兄,一起去看看吧!」

常越沒有回答,只是一點頭,身形一動,也向山門外掠去,幾乎在同一瞬間,孔焯也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羅孚山門之外。

所有趕到的修行者俱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自顧自的往肚子裡面犯咽口水,一個方圓千丈的大平台出現在了羅孚的山門前,而之間聳立於此的十數座高達千丈的山峰卻是不見了,三年前,孔焯在羅孚山門前弄出來的那個小湖卻也被砸得平實至極,看不出一絲一毫存在的痕跡。

平平整整,四四方方

低了十丈

便是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情形,而顯然,這一切,都是現在懸浮在紫青兒身邊的那方小印造成的,現在,這小小的金印卻不是剛才系在紫青兒腰間那般的大小了,而是變成了面盆大小,散發著一股子凝人的威壓之勢。

「青兒,怎麼樣?」孔焯皺著眉頭問道,顯然,面前的情形並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找不到他!」紫青兒一臉委屈的模樣,「好像給他逃走了!」

「逃?哼,他走不了的!」孔焯說道,「不要老是想用番天印省事兒。你靜下心,仔細的感應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說話間,他手朝那番天印一指。將它又縮成一方小小的金印,飛回了紫青兒地腰間。

聽了孔焯的話,紫青兒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也不管周圍一大群人看著,身體卻漸漸的脫離了地面,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這裡!」片刻之後,閉上不久的眼睛猛然間睜了開來,寒芒乍閃,倏忽之間。身形如電般地閃到那片被番天印砸出來的平台前,兩隻手探了出來,向下猛的一壓。

手掌未觸到地面,離地約有二尺左右。

被番天印砸得看似嚴實無比的地面便驟然間出現了一個直徑約有十餘丈的旋渦,隨後,一聲怪異的嘶鳴聲響起,一道淡淡的煙霧破土而出。隨後幻為一道極淡的人影,向遠處射去。

紫青兒哪裡能夠讓這人影逃走,急速衝下的身影猛的一停,輕斥了一聲,手一揮,腰間地那方金印又飛了出去,挾著無比的威勢,閃動著比太陽還要耀眼的金光,轟的就砸了下去。

「靠!」孔焯那一頭汗啊,像雨一般的往下滴。這個死丫頭,從小就懶,有了番天印之後,更是如此,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先用番天印砸個過癮,一般來講,等到她砸過癮了,這事情也就解決了。

雖然他對番天印也有一些控制的能力,不過人家番天印認主的是紫青兒。一旦紫青兒真正地操縱起來,便是他也無法可想。

所以,只能任由她用那番天印把個羅孚周圍的山區再一次的轟出一大塊平板地來。

「嗯,過兩天把山門擴大到前面去,這樣就有了兩個現成的演武場了」站在孔焯身邊的常越嘀咕著說道。

孔焯笑了笑。但是全部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到了那個淡淡的人影之中。顯然,番天印對他沒有任何的效用。甚至,孔焯猜想,這世上一切強大的攻擊對這個人影都不會有什麼作用,淡淡的線條勾勒出來地一個人影,就如同畫中的畫像一般,除了外層的那幾絲線條之外,一切都是虛無的。

「青兒,住手,你的番天印對他沒用!」既然沒用,那麼,也沒有必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把番天印的全部威力顯現出來,於是,孔焯便喝阻了紫青兒。

聽到孔焯的叫聲,紫青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番天印收了回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的攻擊就停止了。

收回了番天印之後,紫青兒輕嘯一聲,中指與食指並指為劍,天地間瞬時一片肅殺之氣。

鋒銳無比地劍氣自她的指尖沖了出來,化為了能夠撕裂一切的能量,向那淡淡的人影劃了過去,那人影猛的一頓,嘶叫了一聲,身形疾閃,想要脫離這劍氣地籠罩之中,但中哪裡又躲得過去呢?

紫青兒地劍指在空中划動著,如游魚般的靈動,卻又如羚羊掛角一般地無跡可循,那人影左閃右避,卻無論如何沒有躲過那充滿著毀滅性力量的劍氣,輕微的撕裂聲響起,構成那人影身體的淡淡的線條被這劍氣所撕裂,那人影怪叫了一聲,一瞬間淡了很多,幾乎消失不見。

孔焯的眉頭此時卻皺了起來,一股不好的感覺在他的胸中湧現。

「青兒,退!」他驟然間冷喝了一聲,身形卻如電般的閃到了紫青兒的前面,但是卻還是晚了一步。

紫青兒捏在手中的劍指猛的一回,無形的空氣中產生了一絲低低的撕裂聲,同時,卻又悶哼了一聲,身形猛退,與此同時,孔焯的閃到了他的前面,朝著空氣,直直的擊出了一拳。

「嘭!」

一聲怪異的悶響聲,孔焯面色不動,但是面色卻變得凝重了起來,一道淡淡的虛意隨著他的這一拳彈飛了出去,但是退的卻是不遠,原本勾勒出他身體的線務卻慢慢的變得黑了起來,最後,一個人影清晰的顯現了出來,烏黑髮亮的頭髮,如天空中繁星一般閃動著妖異光芒的眼睛,欺雪賽霜般的皮膚,配上一副英俊但是顯得有些妖異的臉,一般淡藍色的袍子掛在身上,面上帶著一些詫異之色,原本略顯慘白的面容正在慢慢的恢復著血色。

「你很有趣!」

詫異的面容漸漸的化為了一縷魅惑的淺笑,這人抬起手,指了指孔焯,「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夠傷害到我的人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你是什麼人,偷偷的潛入羅孚意欲何為?」

「偷偷潛入?不,我是要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只是沒有人攔住我而已!」看他那面上現出的一絲興奮之意,好像很想與孔焯探討這個問題一般,隨後,他一指紫青兒,「倒是這個小美人兒,蠻不講理的,見了面,一句話也不說,照頭就打,這樣,似乎不符合你們的待客之道吧?」

「我可不認為你是客!」孔焯冷幽幽的道,「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羅孚不歡迎你,所以,請你離開!」

「我知道你,孔焯!」那人笑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想來還沒有第二個人有你這樣的力量吧?!」

孔焯冷然一笑,「哪兒那麼多的廢話,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動手趕人了!」

「求之不得!」那人也笑了起來,目光中閃動著興奮莫名的情緒,「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很想見識一下你的力量啊!」

「是嗎?」孔焯面上笑容一斂,身形倏然間消失無蹤,隨後,便聽到那人一聲尖叫,「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偷襲!」

只見那人的身形陡然間滑出了數百丈,而孔焯則站在了他原本虛立於空的地方。

「哼,你這個傢伙,來歷不明,居心叵測,難道我還要與你這個邪魔外道講規矩不成!」說了一句極其理直氣壯的話後,孔焯的身形再一次消失了。

那人聽了,面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卻不再說話,身形也隨之變得淡了起來,當孔焯的拳頭再一次擊中他時,他已經變成了與剛才自地面上衝出來時一樣的虛影了,一拳擊了個正著,可是,這一拳卻只是將構成他身影的那根淡淡的線條擊彎了而已。

不僅如此,那線條卻如同一根強力無比的皮筋一般,並沒有斷,而是反彈了回去。

「波!」的一聲,強勁的彈力將孔焯彈了開來,反震的力量震得孔焯手臂發麻,陰暗無比的能量同時湧入了他的手臂在,只是在他經過大日琉璃金身訣粹煉過的身體與經脈面前,卻並沒有發揮太大作用,便被化解了。

「我叫!」虛化的身影又漸漸的化為了實體,虛於空,單手指著孔焯,「接受你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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