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您看我們再修改一下怎麼樣。(

www..)小孩,你扮成農民老大爺,通過這個來表現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之後,農村翻天覆地的變化。」團長憋出一腦門子汗,終於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

那位胖胖的王主任點點滿是贅肉的下巴頦:「這樣還差不多,文藝就是要緊跟時代步伐嘛。」

團長抹了一把汗:「小蔡、小孩,你們現在就改劇本。王主任,我陪您到別處走走。」

看著王主任肥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採花人狠狠呸了一口:「我就不信你沒娶老婆,談情說愛咋了,是永恆的藝術主題,西廂記、回杯記,哪個不是愛情。」

發了一通牢騷,然後又向胖子說:「黃大哥,看樣子是去不了你那了,不過團里其他人一定能去。等啥時候排演好,我們小哥倆一定去靠山屯。」

「嘿嘿,你們去我歡迎。不過這個老頭版的過河就不必演了,唱二人轉就成。」胖子心裡這個氣啊:被改的亂七八糟,比山寨版還他姥姥山寨。

鬱悶之下,胖子索性去大辮子家,或許能緩解一下。

進屋一看,大辮子和她媽正忙活做飯呢,已經弄了好幾個,小玉帶回來的飛龍、狍子肉都端上桌。

胖子這心立刻就敞亮起來:飯菜的檔次夠高,絕對是老丈母娘招待姑爺子的規格。不過嘴裡還得客氣幾句:「又不是外人,弄這些菜乾啥,太麻煩啦。」

大辮子兩眼彎成月牙:「想得美,不是給你準備的,是我爸的老戰友要來。」

胖子摸摸後腦勺:「那啥,看看我能幫著干點啥?」

「進屋去吧,一個大男人圍著鍋台轉啥。」大辮子笑著把胖子推進屋,胖子心有不甘:你在我家住的時候,好像沒少吃我做的飯啊。

奇奇正在炕上玩,看到胖子,就拉著他去喂小野豬。一大一小兩個閒人拿著幾個土豆到了豬圈,兩隻小野豬立刻興奮的前腿直立,搭在圈牆上,嘴裡一個勁哼哼。

胖子這次學乖了,沒敢說是野豬崽見到自己就撒歡。他看著這倆豬崽,估計也有六七十斤,不過就是偏瘦,身上的豬毛也乾乾巴巴,比家裡養的那幾頭差遠了。

本來是嘯傲山林的玩意,放在這麼個小小的豬圈裡,還真憋屈。胖子心中頗有些感慨,暗暗決定:自己養的那些帶毛的,一定要讓它們在大自然中茁壯成長。

這時候,大門一開,王書記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伸手往裡讓人。胖子一看,依稀是在縣大院門口,212裡面坐著的那位。

看他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腰杆挺得筆直,臉上的皺紋刀刻一樣,尤其是一雙眼睛,鷹一般銳利,絲毫不見昏黃,整個人給胖子的感覺有點不怒自威。

「王書記回來了,這位老爺子好。」不知不覺,胖子給老者鞠個躬,完事他自己也納悶:怎麼搞的,好像有點不由自主?

「小黃,這位是我的老戰友,你就叫武伯伯吧。」隨著接觸的增多,王書記對胖子的稱呼也由「黃同志」變成小黃。

「武伯伯。」

武老頭的目光從胖子臉上一掃,叫胖子忽然想起上次在木楞子看到的那隻東北虎。

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向豬圈方向:「二虎,你這還養野豬,哪來的?」

「二虎?這是王書記的小名?有特點。」胖子看著一臉正氣的王書記,心裡覺得挺好玩。

「老武,這倆野豬崽是小黃抓的。這小子不賴,用鐮刀就殺死一隻大野豬。」王書記對二虎這個小名沒有一點反應,看來早就習慣。

武老頭忍不住又打量胖子兩眼,微微點點頭,稍稍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老爺爺好。」奇奇仰著小臉向武老頭問好,不過有點怯生生的,大概也是被武老頭身上的威勢鎮住。用靠山屯人的說法:這老頭有瘮人毛。

「小娃子還真有禮貌,不過我有那麼老嗎!」武老頭的眼睛一下子立起來,確實挺瘮人。

奇奇使了好大勁,這才沒有藏到胖子身後:「老爺爺嚇唬小孩,不是好爺爺!」

「哈哈,小丫頭還成,竟然沒被我嚇哭。」武老頭大笑幾聲,顯得很高興。

胖子心說:別看人家小,連老虎都不害怕,能被你嚇哭才怪呢。

大辮子聽到笑聲,從屋裡跑出來,歡歡喜喜地拉起武老頭的手:「武伯伯,您來了。」

「小玉丫頭都長這麼大了。」武老頭的目光中竟然也露出慈愛,然後就被大辮子拉進屋。

桌上已經擺上四個菜,王書記張羅著坐下,不過能坐下的就四位:他和武老頭挨著,武老頭旁邊的胖子,還有一個能上桌的就是奇奇,大辮子娘倆則在廚房忙活。

「二虎,你這伙食不錯,這個是狍子肉吧,還有飛龍湯,這次還真來著了。」武老頭一點也不客氣,撕了一塊狍子肉,大嚼幾口就咽下去,然後又喝了一口湯。他吃菜的速度很快,有點風捲殘雲的感覺。

「都是小黃從山上打的,還有這個酒,你多來幾杯。」王書記抄起酒瓶子,裡面是胖子送的葡萄酒。

「嗯,這葡萄酒夠味,就是沒啥勁。」武老頭的嘴挺急,一大杯葡萄酒一口就乾了。

正好大辮子端著一碗酸菜炒粉條上來:「武伯伯,慢點喝。黃大哥,你陪武伯伯喝點,我爸不能喝酒。」

胖子一聽,也就不動聲色地乾了一杯,然後又給武老頭倒上,至於王書記,則就是一杯葡萄酒,小口慢慢喝。胖子注意到,他臉上的顏色確實比以前健康一些。

一瓶葡萄酒很快就見底,武老頭連呼不過癮,叫大辮子上白的。大辮子沒招,只好拎上來一瓶老白乾。

一口喝掉半杯,武老頭臉上才露出點笑模樣:「這才過癮。」說完,看到胖子也不顯山不露水的也跟著喝了半杯,不由眼睛一亮:「行啊,喝酒要有對手才來勁。」

連吃帶喝,一瓶老白乾也徹底變成老白乾。武老頭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嘴裡吆喝著:「丫頭,上酒。」

「武伯伯,少喝點吧。」大辮子又把一瓶老白乾放到桌上。

武老頭瞄了胖子一眼:「一人一瓶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量?」

胖子到了靠山屯之後,酒精考驗,酒量噌噌往上漲,當然不能被他叫住號:「行,咋喝都成。」

「好!」武老頭把身上的棉襖一脫,甩開膀子,一瓶老白乾不到半個小時就喝掉,而且能吃能喝,十分豪氣。

胖子也沒耍賴,算算已經喝了一斤半六十度的老白乾,腦袋也直迷糊。

武老頭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胖子:「小子,我還治不了你了呢,一人再整一瓶!」

胖子醉態可掬地晃晃腦袋:「您老年歲大,我勝之不武。」

倆人像鬥雞一樣,互相伸著腦袋對視,都有點多了。王書記一看不妙,連忙叫大辮子盛飯,再也不敢給他們上酒

半碗飯下肚,胖子稍稍有點清醒:「壞了,我這也太實在了,也不瞧瞧在哪,這很可能是未來的老丈人家,第一次登門吃飯就醉酒,這門親事肯定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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