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叔,做捕蟲網呢?」奇奇看到胖子一早起來就活,忍不住湊上去,只見一根兩米多的長杆,前頭綁了一個直徑一尺半左右的鐵環,鐵環上還有個綠色的網兜,正是捕捉昆蟲用的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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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現在螞蚱越來越多了,天天抓點喂蠍子。」胖子頭也不抬地說。

「先給我玩玩。」奇奇立刻興奮地嚷嚷起來。

「就你那招蜂引蝶的本事,還用這個。」

奇奇眨眨大眼:「胖叔叔你要不給我玩,就把上面的鐵環還給我,那是我滾鐵環用的。」

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嘿,乾脆你就用它抓螞蚱吧,在掃地上一摟,然後把螞蚱往面袋子裡面一到就成。」

這個鐵圈還是奇奇滾軲轆圈玩的那個,胖子一時沒有趁手的東西,就拿來用了。話說那時候,滾鐵環絕對是小娃子們最喜愛的一樣遊戲。

基本上每個娃子都有一個粗細同,分量不等的鐵環,這玩意,輕的跑得快,但是不穩當,沉的則比較費力。玩的時候,都拿著一個鐵絲彎成的鉤子,呼呼追著前面的鐵環,不時在飛旋的鐵環後面推幾下,嘩啦啦直響。

技術差的就只能推直,技術高的則可以靈活轉彎。鐵環子鈴鈴一響,小娃子們的心也立刻飛旋起來。

奇奇在看到野小子們都推環之後。也就纏著胖叔叔給做了一個。現在又被胖子給徵用了。

聽說胖叔叔叫她去抓螞蚱。奇奇了:「等晚上放學之後。我跟二丫去。」

胖子一聽。就鄭重其事地把手裡做好地捕蟲網授予奇奇:「現在我正式任命奇奇同志為靠山屯捕蟲隊地隊長。下有隊員李二丫一名。希望你們揚艱苦奮鬥之以恆地精神。為蠍場做貢獻。」說完。還啪啪啪熱烈鼓掌。

葉鶯從門裡探出頭:「胖哥。又忽悠我們小朋友呢?」

「沒你事。快到采山野菜地時候了。你把人員都落實好。這個可是咱們目前地支柱產業。」胖子連忙給她施壓。

老吳頭也從大門外溜達回來:「胖子。蜂箱子是不是也該還給我啦?」

「嘿嘿晨跑步的時候,我就取出來了,就在鹿場呢,我看您還是上山放養吧,那裡花多蜜好產量高省得在俺家吃閒飯。」胖子笑嘻嘻地說。

老吳頭才不生氣呢:「成,俺年年春暖花開,就上山當隱士子你就羨慕去吧。」

說實話,胖子還真挺羨慕老吳頭這種悠閒自在的生活,只不過,現在他身上已經不知不覺背負上太多的責任能總放鬆啊。

不過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行,趁著這幾天沒開始采野菜呢,俺就送你上山。」

胖子和老吳頭都是隨性而為,所以說走就走,吃過早飯,胖子和李隊長打個招呼又問問大夥有上山的沒有,結果車老闆子和王三炮都在家忙著種地,只有老藥子跟賈思齊同行。

四個人胖子背著兩個帳篷,然後每個人都挑著蜂箱子挑了四個,還拿著鍋碗瓢盆啥的,畢竟老吳頭年歲比較大,而賈思齊挑著蜂箱就已經挺費勁了。

離開了靠山屯,進了林子走了一段,胖子忽然嘿嘿笑起來:「俺要是拿個撥浪鼓一搖晃,像不像個貨郎?」

大夥一瞧他身上大包小包的,都一頭大笑。胖子也就扯起嗓子:「哎——打起鼓來敲起鑼來哎,推著小車我來送貨。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好啊,有文化學習的筆記本,鋼筆,鉛筆,文具盒,姑娘喜歡的小花布,小伙扎的線圍脖……老吳頭用的吃奶的嘴呀,撓痒痒的老頭樂——」

胖子還真夠壞,唱著唱著就開始不走正道,「小孩用的吃奶的嘴」,愣是給改成了「老吳頭用的」。

老吳頭還沒聽出來呢,嘴裡叨咕著:「嗯,胖子你這歌唱得挺有味,就是嗓子太粗。」

老藥子和賈思齊樂得只能放下擔子,手扶大樹,這才沒趴下。老吳頭被笑得莫名其妙:「咋的了?」

胖子又一本正經地把最後那兩句唱了一遍,老吳頭這才聽明白,頓時瞪起眼睛:「死胖子,今年割蜂蜜肯定沒你的份!」

「俺才不稀罕吃你的蜂蜜呢。」胖子一點不扒瞎(扯謊),木盒裡面所產的蜂蜜,比老吳頭那個強太多了。

武老頭這麼一走,胖子就把摻著蜂王漿的蜂蜜水移交給大辮子和奇奇,估計喝上幾個月,肯定越來越年輕。

於是就原地休息,老藥子抽煙袋鍋,胖子拿出煙捲,遞給賈思齊一支,然後自個也美美地抽了一口。就在這時候,只聽吧嗒一聲,腦袋上就被重重砸了一下。

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大松塔骨碌滾出挺老遠,足足比胖子的拳頭還大了好幾圈。隨後就見一隻灰色的松樹從樹上一溜煙竄下來,撲到那個松塔前面,宣布對松塔的所有權。

胖子好歹也知道松鼠最愛吃紅松的松子,採摘的時候

塔的根部磕斷,使它們落到地上,剛才肯定就是的。

采松塔其實並不容易,它們都高高掛在十幾米高的樹杈上,也只有松鼠這種靈巧的小動物,才能輕鬆地採食松塔。

另外胖子家的毛毛老哥仨身手也都可以,不過胖子已經知道過度採摘松塔的害處,所以去年秋天就沒有動手。這也導致了大青山上的松鼠越來越多,一來是松鼠的繁殖速度比較快,齧齒動物嘛,都有這個特點;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松鼠這種小動物喜歡搬家。要是哪裡食物充足,它們就大舉搬遷過來。大青山上一下子多出的這麼些松鼠,都是從別的山頭跑過來的。

看到胖子揉腦袋,老吳頭高興了:「這就是不尊敬老人的下場。」

胖子在地上摳了一塊石頭,揚起胳膊作勢要打松鼠,終於又放下。松鼠這小東西實在太可愛了,兩個大耳朵,毛蓬蓬的大尾巴子都不忍心嚇唬它。

松鼠也不怎麼人,兩隻前爪抱著大松塔,嘴巴湊到上面,大大方方就磕起松塔,黑溜溜的大眼睛,還警惕地留意胖子它們這邊的動靜。

這小傢伙吃起松籽來,那叫一絕呢,它的嘴仿佛天生就是為了磕松籽準備的跟機關槍掃射似的,噠噠噠,松籽殼就像紛飛的子彈殼一樣從嘴邊蹦出來,幾分鐘的工夫,一個大松塔就啃完了。

松鼠的腮幫鼓起挺老高到一棵大樹上,嗖嗖幾下,就爬到上面。然後把嘴裡的松子吐在一個樹杈上面看來是剛才吃點留點,留下的準備晾曬一下。

「嘿,這玩意都成精了!」胖子還真是一回看松鼠吃松籽,忍不住讚嘆起來。

「這要是到了入冬前會把準備越冬的糧食搬出來曬一遍,防止霉,小傢伙鬼著呢。」老藥子笑呵呵地說著。

松鼠的皮毛也算挺值錢,但靠山屯很少有禍禍松鼠的,主要是這東西看著就招人喜歡。別的地方就同了,見著松鼠是真抓啊兩年,我國每年出口的松樹皮就有二三十萬張可以想像出松鼠被捕殺的程度。

「去年開始,咱們這松鼠的數量猛計一來是食物充足,二來可能這裡也相對安全了防備那些天敵之外,不用考慮人類這個最大的殺手,所以這幫小傢伙就把這當安樂窩了。」胖子一邊抬頭瞧著樹上的松鼠,一邊感慨著。

就在這時,只聽老吳頭大喊一聲:「豹子——」

胖子低頭一瞧,只見在灌木叢之中,探出一個大腦袋,跟貓頭差不多,但是大了好幾號,耳朵上長著一撮黑毛,平添幾分威武和妖異,兩隻銳利的眼睛,正盯著樹上的松鼠。被老吳頭這麼一喊,這傢伙立刻就消失不見。

「山狸子!」胖子一看這傢伙比豹子要小了不少,而且腦袋更像貓,所以就想起經常躺在野菜廠招待所炕頭上的那個傢伙,估計跟它是一類。

「都錯了,這個不少豹子,也不是山狸子,是,比山狸子可大多了,算是一種中型猛獸吧。」老藥子慢吞吞地說著,對於山裡的野獸,雖然不如王三炮熟悉,但是眼巴前的也都認識。

「這東西就是啊,皮毛可值錢了,我看過一張皮賣到五百塊呢。」賈思齊聽了,也不由連連驚呼。

老藥子點點頭:「皮屬於直毛細皮,絨多毛長,禦寒耐穿,而且這玩意數量也越來越少,所以就越來越珍貴,估計是咱們這的松鼠越來越多,也就把招來了,聽三炮說,他好幾年都沒見過了——胖子,你幹啥去?」

「嘿嘿,你們先在這等一會,俺去去就回。」胖子頭也不會地吆喝一聲,然後就消失在莽莽的林海之中。

「這傢伙準是聽說皮值錢,就犯了貪心的毛病。」老吳頭還有些憤憤不平。

「我看不是,胖子家裡養著紫貂呢,那不比):皮值錢,你沒瞧他都捨不得殺嘛。」賈思齊反倒替胖子說話。

老吳頭當然清楚胖子是啥鳥,他只不過痛快痛快嘴罷了。

要是胖子剛來到大青山那時候,估計聽說一張皮能賣好幾百,肯定會動心,但是現在咋說也是萬元戶了,而且保護意識不斷增強,當然不會獵殺,他只是好奇,想多了解一下這種神秘的動物。也許剛才老藥子說的有道理,大自然本來就是一個大的食物鏈,松鼠增多,那麼以它們為食的出現也就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就屬於連鎖反應,好在是良性的。

在林間穿行的速度很快,而且悄無聲息,絕對是個危險的殺手,一走一過,就逮住一個肥碩的大老鼠。

不過它卻叼在嘴裡,並沒有吃掉,胖子見狀,腦袋裡面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回去喂小崽,呵呵,更得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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