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從地上爬起來,又哎呦一聲坐下去,腳脖子鑽心疼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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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跑過來,把小傢伙抱到草場的邊緣,大辮子又把她的鞋襪除去,發現腳脖子都腫成一個小饅頭。

「這些該死的地老鼠,一定要消滅它們!」胖子拿過水壺,把奇奇的腳墊在自己的小腿上,然後慢慢給她用水沖。

「感覺好多了,其實也不能怪那些&鼠,它們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生存,難道又有錯嗎?」奇奇一邊吸著冷氣,嘴裡一邊叨咕,就連那些牧民也沒有反對。

是啊,對於&鼠這些小傢伙來說,一切也只不過是為了生存,只不過,它們的生存嚴重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有矛盾也就會產生戰爭。

布日古德忽然跑回來,手裡拿著幾株嫩草。小傢伙氣喘吁吁地跑到奇奇面前,把草放在嘴裡,嚼成綠色的漿液,然後敷在奇奇的腳脖子上。

看他一絲不芶認真樣,胖子又忍不住在他的腦門拍了拍:「是個小男子漢,你胖叔叔小時候就是這麼俠肝義膽。」

布日古德不知道胖子說有時候雲山霧罩,還真就信以為真,使勁點點頭。奇奇則撇撇嘴:「小鷹哥哥,謝謝你。別聽胖叔叔瞎說,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估計整天就知道吃呢。」

布日古德吐舌頭,舌頭上已經被剛才的草汁染成綠色。

忙活完了子這才想起來,一拍腿:「奇奇,你說的辦法是什麼啊?」

「等我把小白叫來,它進原之後愛抓老鼠吃。」奇奇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裡,使勁打了一個呼哨。

「沒用地。那些瞎摸鼠子都在地面一下。說小白怎麼抓?」胖子抓抓後腦勺。本來還以為奇奇有什麼高招呢。

「那就家把紅紅。狗獲眉。阿紫它們都叫來。准能把這些&鼠嚇跑。」奇奇又開始調兵遣將。

胖子心裡也是靈機一動:還別說伙提供地還真是最好地辦法。利用天敵來消滅鼠害。完全符合科學道理。可是遠水不解近渴啊。而且家裡地那支捕鼠大軍也多是針對地面目標地只有狗獲最善於打洞。

「要是多有一些黃鼠狼就好了。它們最善於鑽洞。」奇奇望著四下里地草原。~~~~有些遺憾地說。

「這個主意真不錯。只是那找那麼多黃鼠狼去。就算找到了。誰能有本事把它們領來啊。」布日古德認為。奇奇地想法只能算是一種不切合實際地空想。

看到奇奇沒啥大問題子又來到牧民中間。他們手裡拿著鐵杴和鐵鉤子鐵鉤子伸到洞裡攪和。這只不過是出出氣罷了。

還有幾個牧民圍著車老闆子在議論紛紛子湊過去一瞧,只見車老闆子正在做釣具。一根彈性十足的柳條棍系上一截繩子,前端是一個鋒利的鉤子,然後把鉤子下到洞裡。柳條的前端壓下去,彎成弓形。

調了幾下之後,只要輕輕一碰繩子,柳條就會彈起來。看這架勢,是要在地底下釣&鼠。

「這個能成不?」胖子有點懷,連誘餌都不下,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啊。

「以前我用這個釣過瞎摸鼠子,只是這裡的洞穴實在太多了,成千上萬的,恐怕弄不過來。」車老闆子也面露憂色,任誰看到那數不盡的小土包,都樂不出來。

牧民對車老闆子這種簡陋的裝置也沒啥信心,他們又湊到一起商量解決辦法,商量來商量去,似乎只有用老鼠藥這一招。

胖子一聽,剛要出言阻止,就聽查乾巴拉大吼一聲:「不行!」然後就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看來是情急之下,乾脆就說起了蒙語。

對面那些牧人也跟他爭辯,兩伙人有點僵持不下,就在這時,只聽車老闆子一聲歡呼,向自己剛才下的鉤子方向跑去。胖子一瞧,只見柳條已經重新被彈起,正在空中來回悠蕩,於是也飛奔過去。

只見車老闆子把柳條棍提在手中,繩子晃悠悠,最前面的鉤子上,吊著一隻&鼠,鉤子正好從它的前胸穿進去。這傢伙還沒死,四腳亂蹬。

牧民們大喜,呼啦一下圍過來,現在,這個簡簡單單的鉤子,在他們的眼中也變得神奇起來。

「厲害啊,老闆叔僅僅會釣魚,釣老鼠也這麼厲害。」胖子贊了一句,然後又說:「老闆叔,你就先留這幫忙吧,我們幾個接著去。」

車老闆點點頭:「也行,不過這的瞎摸鼠子實在是太多,這件工作估計也要打持久戰。」

這種釣鉤雖然簡單,但是在草原上物資很不方便,合適的棍子和鉤子都不好找,而且現在的需求量又這麼大,顯然不

一夕之功。

胖子的隊伍裡面又少了一個人,奇奇也傷了,好在是騎馬,也可以勉強前進,要不然小傢伙也只能留在這裡了。

走到晚上,地勢也漸漸發生一些變化,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是進入到丘陵地帶。很顯然,這裡就是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地。

果然,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一片片耕地,上面也種著苞米和小麥等莊稼,查乾巴拉所說的鼠患源頭,也就從這裡開始的。

想到在他原來那個時代提出的「退耕還林,退耕還草」等口號,胖子的嘴角也掛上苦笑:難道只有在破壞之後,才想起補救嗎,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過沉重。

遠處稀稀落落幾座房子,這是進入草原之後,第一次看到草頂泥牆的平房,胖子覺得也挺親切。不過想想正是這些人的無知,才破壞附近的生態平衡,胖子又覺得心裡有了一層隔膜。

看到胖子他們這支蒙漢雜的隊伍,這裡的主人也熱情地邀請到家裡做客。距離鄂溫克旗還有將近一天的路程,胖子他們也只好在這裡過夜。

閒談之中,胖了解到主人家姓王,過來墾荒已經有三年了。像他們這樣的農戶,附近大約有一百多家,只不過住的都比較分散。

胖子說起那邊的草原鬧鼠災的,老王卻並不承認這個跟他們有關係:「瞎摸鼠子自個長腿跑過去,也不是俺們攆過去的,那些牧民就是故意找茬。」

布日古德一個勁瞪眼,在大辮子的安撫下,這才沒有吱聲,看來,在這裡居住的牧民和漢人,在思想觀念上還是有一些矛盾的。

本來還想勸說他們不要繼續墾荒,可想一想人家辛辛苦苦幹了好幾年,現在總算有了點收穫,誰能捨得啊,胖子索性也就不提了。

吃過飯,胖子他們就在院裡坐著乘涼,老王的老伴往雞架里轟小雞,還有一個老抱子也領著一窩小雞仔,也被趕進屋裡,在外屋地趴著。

老王把雞架門管好,又頂了一塊大石頭,嘴裡叨咕著:「南邊大溝裡面有一幫艾虎子,今年就盯上我們這些家的小雞了,三天兩頭就來偷。」

「王爺爺,艾虎是老虎啊?」奇奇忍不住問道。

王大娘呵呵兩聲:「艾虎子不是虎,就跟黃皮子是差不多,哎呀,罪過罪過,黃大仙不要見怪。」

東北人多信薩滿教,狐黃二仙都得罪不得,王大娘一時說走嘴,趕緊叨叨咕咕,請求黃大仙恕罪。

「嘿嘿,要是花臉來這,估計家家戶戶都得當寶貝供著。」胖子也覺得有點可笑。

奇奇則轉著大眼睛,忽然興奮地跟胖子說:「胖叔叔,艾虎既然跟黃鼠狼差不多,是不是也吃老鼠啊!」

「對呀,咋把這茬給忘了!」胖子使勁一拍大腿,噌得蹦起來:「王大叔,領我們去南大溝去瞧瞧好不好!」

王老漢和王大娘都嚇了夠嗆:「那邊不光有艾虎子,也有黃——我看你們還是別惹事了。」

「沒事,我們就是去瞧瞧,順便拜拜黃大仙。」胖子知道迷信思想根深蒂固,也就先順著他們。

「記住啊,千萬不能傷害黃大仙。」王老漢領著胖子他們往出走,王大娘湊到老頭身邊低聲說:「老傢伙,你可千萬不許靠前啊。」

胖子的聽覺靈敏,自然一個字不落地聽見,也不覺好笑。

把奇奇往肩膀上一扛,胖子就跟著王老漢上路,大辮子和布日古德也都跟著,王三炮就更不用說了,前些年,他可沒少獵殺黃大仙。走了二三里地,前面出現一個水打溝,裡面大多是裸露的沙土。王老漢向那一指:「你們去拜吧,俺在這等著。」

胖子他們幾個自然不怕,慢慢溜達過去,只見坑邊都是一個個的圓洞,在一個小土包上,有兩隻毛色棕黃的小傢伙正抬起前爪,向這邊張望。

「這就是艾虎。」王三炮在一旁指點,胖子一瞧,果然跟黃鼠狼差不多,只不過兩個耳朵要大一些,腦袋也更胖乎一點。嘴巴和臉頰有幾團白毛,看著有點滑稽。身體一尺多長,尾巴也毛蓬蓬的,約有半尺。

「天靈靈,地靈靈,黃皮子艾虎快顯形——」胖子一看那些洞穴就高興壞了,忍不住大聲念叨起來。

胖子一高興,嗓門也大點,兩隻艾虎子吱溜就鑽回洞裡。與此同時,後面傳來「媽呀」一聲,回頭一看,只見王老漢已經絕塵而去,鞋底子揚起一蓬蓬塵土,在夕陽下顯得十分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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