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陣法開啟,石門上升。

「公子。」

恭候在大廳的文彩衣等侍女,見狀連忙上前行禮。

劉玉淡淡點頭,徑直向盥洗室走去,在侍女的服侍下完成洗漱。

隨後,便發出傳音符。

召喚江秋水、紀如煙、孫玉蘭等人,一一過來彙報最近的情況。

享受著種種好處,可隨之而來的種種事務,他也不得不處理,做不到兩耳不聞窗外事。

雖然很少插手具體的事務,但該一些該了解的,還是要去了解。

否則長此以往,必定會出現問題。

收到傳音符,沒有修士敢怠慢,幾人很快就到來。

劉玉在洞府中,一一接見了這些人,了解閉關這一段時間以來分院的情況。

不出所料,一切都非常順利。

在大獸潮爆發趨勢愈發明顯的現在,就連正魔兩道都安靜了下來,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態度。

而楚國及其它國家的修仙宗門,忙著消化新得的地盤,此時就更沒有心思搞事情了。

所以原燕國修仙界的情況,總體而言還算平靜。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獸潮爆發已經不可避免,這個時候再掀起修仙界大戰,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數千年難得一遇的獸潮,可不只是某一宗門或者某一國家的事情,而是關乎整個天南修仙界的大事!

接見完幾人後,劉玉將江秋水單獨留了下來,詢問一件非常關心之事。

洞府中,兩人相對而坐,就連侍女都退了出去。

「《青陽功》之事,近來可有眉目?!」

親手為江秋水倒上一杯靈茶,劉玉輕聲問道。

從青銅燈盞得到的「青陽功」,只有前八層的內容,只能修煉到金丹中期。

如果修煉到中期巔峰之時,還不能找到接下來的內容,那他將會面臨非常尷尬的情況。

要麼修為不得寸進,要麼冒著修為大損、實力大減的風險,冒險改換修煉功法。

這兩種選擇,劉玉都不能接受。

故而在晉升金丹之後,就已經暗暗派人,到處去打探「青陽功」後續的消息。

可惜到閉關前為止,十幾二十年過去,依舊沒有半點眉目。

「」

江秋水端起茶杯淺酌一口,舉止之間優雅非常。

聞言,卻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唉~!」

劉玉悠悠一嘆,有些無可奈何,卻也沒有怪罪此女。

任何一本上品功法,對於任何修士或者修仙勢力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隗寶,是能夠一直傳承下去的根本。

這樣的隗寶,自然不會輕易將其信息泄露出去,一般情況下,巴不得越少修士知道越好。

這一點,他自己就是如此,要不是需要江秋水搜尋「青陽功」,就連這個「枕邊人」都不會知道。

每名修士、每個勢力,都對上品功法諱莫如深。

如此一來,搜尋功法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當初築基成功,找遍數個坊市也找不到一本上品功法,便可窺見一二。

江秋水沒有進展,才是正常的情況。

故而,就算沒有消息,劉玉也沒有責怪此女,畢竟搜尋難度他清楚知道。

「拿著這枚令牌,去朝陽山找月心,讓她安排十名築基死士交給你指揮。」

「就說是本座的吩咐。」

「搜尋功法的事情,絕不能停下!」

「十名築基死士,就專門安排此事,後續有更多死士培養出來,還會繼續增加人手。」

閒聊了幾句,劉玉神色一正,吩咐道。

「明白,夫君。」

江秋水認真的點了點頭。

根本功法事關重大,她完全能夠理解劉玉此時的心情。

「不要局限於七國盟區域,正道聯盟區域與魔道聯盟區域,同樣要派遣修士過去查看。」

「至於死士的安危,完全不需要擔心,他們只是消耗品而已。」

「若有眉目,我允許你用死士的性命去查探!」

劉玉淡淡交待。

三言兩語之間,他完全沒有把死士的生命當回事,即使已經是築基期。

死士的培養一直沒有停下,幾年時間過去,築基死士又增加了二十名。

不過他當然不需要太多築基死士,即使忠心不二也沒有意義,在金丹級別的鬥法中,築基修士已經很難起到作用。

保持在一百名左右的規模,作為爪牙替自己處理事情就差不多了,再多便會成為負擔浪費靈石。

畢竟,死士也要消耗靈石培養,並且也不是越多越好,還有考慮諸如保密之類的東西。

「是。」

江秋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覺得這樣有些殘忍,但她不敢違逆夫君的命令,也知道劉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麼多年下來,也漸漸習慣這種行事風格,此女也改變了許多。

正事都談完,看著江秋水明媚動人的模樣,劉玉忽然心中一動,腹部仿佛有一團火焰燃燒。

於是他毫不猶豫,拉著此女便往臥室走去,一起探討陰陽大道。

(此處省略五千字)

五六個時辰之後,江秋水離開了洞府,劉玉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之中。

在某種如聖如佛的狀態下,拿著書寫下來的「青陽功第八層」靜靜參悟。

「星辰真身突破到烈日階段後,似乎有一個隱性的副作用?」

「非常容易「上火」,容易被勾起那方面的慾望?」

回想突破之後的身體變化,他喃喃自語,微微有些無奈。

不過幸好,這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能夠強行壓制下來。

嚴格來說也不是副作用,只是身體受到「烈陽法力」的刺激,自然而然產生的反應。

待到身體徹底熟悉「烈陽法力」,情況自然會好很多。

劉玉微微搖頭,將這些雜念放到一邊,繼續參悟「青陽功」。

隔幾天便服用一顆丹藥修煉,每日溫養本命法寶「落日金虹槍」,取出「太陽之力」修煉「星辰真身」。

修為實力的突破猛進中,三年時間又很快過去。

……

「轟隆隆」

石門開啟,現出劉玉黑髮黑袍的身影,今日的修煉已經完成。

「公子,嚴長老前來拜訪,目前已經在分院中等候。」

「不知是否前往?」

行禮之後,文彩衣小心翼翼問道。

成為劉玉的侍女,不知不覺已經二十餘年,此女的修為也提升到了築基期。

作為金丹長老的侍女,能夠從宗門領取到的貢獻自然不低,而此女又是「侍女長」貢獻點更多,換取一枚築基丹自然不是難事。

加之本身的三靈根資質,築基成功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築基之後,此女依舊選擇待在劉玉身邊做一個侍女長,不過待遇方面提升了一些。

「哦?」

「嚴師兄?」

「有什麼事情,需要此人親自登門?」

劉玉聞言,當即眉頭一皺。

「無事不登三寶殿。」

聽到嚴長老前來的消息,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平靜的生活即將被打破。

「沐浴更衣。」

劉玉淡淡道,轉身朝盥洗室走去。

「是。「

文彩衣亦步亦趨跟上。

此女一舉一動之間,透著初為人婦的風情,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滋潤。

比起那些「前輩」,她已經算是成功了。

雖然還是沒有上位沒有名分,但總算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日子也算是有了盼頭,不用時刻擔心別的侍女威脅到地位。

沐浴更衣之後,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袍,劉玉出門而去。

一路到山腳元陽別院分院的位置,來到未曾進過幾次的「院長室」。

「我這個院長,還真是不稱職啊。」

望見寫著「院長室」三個大字的牌匾,劉玉轉頭對文彩衣自嘲道。

站立在此處,憑藉敏銳的靈覺,他已經可以感覺到一股金丹級別的靈壓,就在院長室之內!

「公子修煉刻苦,還將院中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已經勝過世間無數庸碌之輩!」

聞言,文彩衣卻不敢亂接話。

主人可以隨便,但她身為下人,卻不能隨便亂說。

見此,劉玉也沒有為難,只是輕輕一笑推門而入。

「吱呀」

推開院長室的大門,他瞬間在大廳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頭髮黑白參半,舉止不怒自威,看上去就像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正是嚴長老!

「哈哈哈」

對視的下一瞬,兩人皆是爽朗一笑。

「嚴師兄,別來無恙?」

劉玉走到近前,客氣地打著招呼,與之寒暄起來。

距離他來到元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

雖然二十多年沒見,但兩人卻半點不顯生分,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沒有一般人見面的生澀。

畢竟再怎麼說,兩人現在也算是「親家」,關係自然是不差。

並且這些年來,一直有丹藥等方面的利益往來。

而文彩衣則無需吩咐,已經動手為兩人倒上靈茶,然後乖巧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師兄日理萬機事務繁忙,今日為何有空到劉某這裡?」

「總不會只是為了噓寒問暖吧?!」

客套一番,兩人相對落座,劉玉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對於對方的來意,他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老夫千里迢迢趕來,還不是為了請師弟出山?」

「要不是師弟一直推脫,對宗門的差事推三阻四,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又何必跑這一趟?!」

聞言,嚴長老也是半認真、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話音落下,房間陷入平靜,只有茶水入口的聲音,還時不時響起。

劉玉只是輕輕呷著靈茶,笑而不語,頗有一種油鹽不進的架勢。

隨著妖獸暴動越來越頻繁,遼闊的青州大地,自然也有越來越多的地方,需要修士去鎮守。

否則修仙界的根本——凡人,在妖獸的血口下毫無反抗之力,必定短時間內就出現大規模死傷。

而一些關鍵位置的節點,更是需要金丹修士鎮守,以防有妖丹期妖獸忽然襲擊。

如此一來,元陽宗的金丹修士數量,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畢竟整個元陽宗,金丹長老也就三十幾名,就算加上青州大小修仙勢力的修士,金丹修士也不過七十幾人。

而七十幾名金丹修士,放在青州與橫斷山脈遼闊的邊界線,就愈發顯得稀少了。

更何況,青州、鏡州等楚國各州之間,還有一些疆域需要共同派遣修士去鎮守。

人手不夠用,元陽宗自然就想著召回駐守在外的金丹修士,比如元國的劉玉。

畢竟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其它宗門不太可能再掀起爭端,留下一名金丹長老駐守就已經足夠,再多未免有些浪費戰力。

若在平時也沒什麼,可在如今這樣敏感的時期,每一個金丹戰力都彌足珍貴,自然不能隨便浪費。

可對劉玉而言,管他獸潮是不是快要來臨,本命法寶剛煉製出來,體修也才剛突破到三階,實力正是突飛猛進的好時候。

這個時候,自然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安安靜靜修煉。

故而,先前宗門決議調離他的命令,都找了藉口推脫。

比如修為尚未穩固、正在煉製本命法寶之類

仙道貴私,就算知道獸潮即將來臨,這是關係到整個天南修仙界的大事,一開始也沒有幾個宗門願意援手。

畢竟獸潮還沒有真正爆發,巨大的壓力也沒有降臨,不直接與橫斷山脈接壤的修仙國度,根本感受不到那種巨大的壓力。

所以對於毗鄰橫斷山脈的國家,發過來的求援信息,就算是七國盟內部,也只是口頭上答應。

真正的行動,卻沒有多少。

至於正魔兩道,不拖後腿就算不錯了,口頭答應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

人類從歷史上吸取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沒有吸取任何教訓。

「嚴師兄,此次真的推脫不了了嗎?」

僵持了一會兒,劉玉放下茶杯,平靜問道。

對方都親至此處,證明宗門已經下定決心,這個時候再找理由推脫,就有些不合適了。

畢竟,嚴長老也只是過來通知而已,而宗門早已經做出決定。

「青陽師弟,此次宗門會議,天風師叔他老人家都現身了。」

「會議的決定,也是天風師叔的意思。」

「師弟,你要慎重考慮,老祖的意志萬萬不能違逆。」

嚴長老神色凝重,道出來龍去脈。

「天風師叔?」

劉玉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次連宗門唯一的元嬰老祖,都親自出面主持會議。

看來,平靜的日子,終究要結束了。

他心中暗暗一嘆。

「嚴師兄,劉某明白了,不會讓師兄為難。」

「放心,安排好分院的事情,過幾日我便會出發。」

劉玉爽朗一笑,知道改變不了結果,於是爽快答應下來。

此言一出,院長室原本凝重的氣氛頓時一松,又變得輕鬆起來。

「青陽師弟能夠理解,老夫欣慰萬分。」

「恕不久留,老夫還要拜訪齊師兄一趟,商議幾件要事。」

「告辭!」

說著,嚴長老起身,微微拱手。

劉玉還禮,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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