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男孩,守衛並沒有手下留情。

高大的男子只是用膝蓋就撞飛了男孩,抱著重劍的男孩飛向身後,倒在地上,木劍被他抱在胸前,明亮的雙眼並沒有因為疼痛而閉上。

守衛接上了攻擊,用木劍朝著男孩的胸口刺去,雖然恰好被男孩的木劍擋住,但是衝擊穿透了劍身,這一劍戳在了男孩的心口,痛苦讓波比整個人都變成了蝦米,身子向前彎曲。

守衛將木劍舉起,走到場地邊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欺軟怕硬是弱者的愛好,守衛們看著男孩倒下竟然十分開心,噓聲變為了歡呼,他們捧著雙手,期待著500枚銅幣中能有一部分屬於自己。

男孩吃力地爬起來,嘴邊喃喃著,五次,五次。

聽到男孩的聲音,守衛轉過身,小跑了數十步。

男孩將木劍擋在身前,不過力量上的差距實在太大,守衛的皮靴踩在木劍上,他大腿一用力,男孩帶著木劍再次倒下,守衛又是一劍砍在了男孩的肩膀,男孩痛得在地上打著滾。

「他還沒有放棄。」

泰斯已經攥緊了拳頭,奧菲利亞貼近了泰斯,希望他能再觀望一會。

勝利者再次轉身,看向觀眾,他揮舞著雙手,將木劍舉在頭頂,左右扭著屁股。

可笑的動作讓守衛們都笑出了聲,爛人們吹著口哨,他們非常享受這個氛圍。

波比再次爬起來,趁著對手在烘托氣氛,男孩將手中的木劍砍向男子的大腿。

木劍本身十分沉重,男孩用盡全身力氣,對他來講就像鐵錘一般,敲打在守衛的腿上,讓得意中的傢伙半蹲在地上。

「嚯嚯嚯!」

守衛們熱情高漲,身為「武者」的傢伙竟然在小男孩面前倒下,真是個比揍爬富家少爺還要帶勁的故事。

守衛臉色大變,單手抓起身旁的木劍斜著抽出,輕易就將男孩手中的木劍打飛。

守衛隨後抓住了男孩的皮衣,將波比輕易提了起來,嘴中罵著粗劣的詞彙,惡狠狠看著男孩,然後像丟垃圾一樣,將男孩朝著人群丟去。

男孩的屁股摔在了地上,用手撐著地面,短小的手臂都在顫抖,嘗試了兩次都無法再次站起來。

惡魔再次來到了他身邊,將手中的劍插進男孩的兩腿間,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此刻一定已經嚇哭了,但是波比沒有,他搖著頭,眼神有些恍惚。

「我最後說一遍,留下你那些該死的銅幣,我怕我收不住手,把你打死了。」

守衛睜大眼睛,就像惡狼般看著男孩,嘴邊留著貪婪的唾沫,鼻尖的粉刺只能凸顯他的醜陋。

男孩的嘴還在嘀咕著話語,細微的聲音讓觀眾都無法聽清。

「他在說什麼?」

奧菲利亞疑惑地看向泰斯,但少年已經被憤怒沖昏了腦袋。

此刻,泰斯咬牙切齒向前走著,他赤手空拳推開面前的守衛們,朝著場地中央走去。

「嘿,你這傢伙想幹嘛?」「難道想搶錢,我警告你這裡可是守衛的地盤。」

那些如同垃圾般的守衛們罵罵咧咧,不過泰斯的力量勝過他們太多,守衛們就當這人是想多分油水的壞傢伙。

「五次,五次。」

波比呢喃的聲音終於傳到了泰斯耳邊,場地內的守衛朝著旁邊吐了一口,掄起拳頭準備給這場鬧劇畫上終點,拳頭砸向了波比的臉蛋,不過打在了一團白沙上。

泰斯左右轉著腦袋,摩拳擦掌向著場地中的混蛋走去。

「喂,這裡不歡迎有錢人,你最好。」

泰斯只覺得,和這種人說話都是多餘,他直接將拳頭送到了他的肚皮,只是一拳就讓這名守衛跪在了地上,將中午才吃過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守衛們可沒有受過這種氣,立刻一擁而上,一共大約二十名士兵,他們不約而同地拿著真傢伙衝到了場地中央。

「你看好了,這是我從屠龍者那學到的劍術,這才是真的戰鬥。」

「屠龍者?」

男孩眼中出現的高大身影有些模糊,他看著泰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曾經,波比的父親就是這樣保護波比和他的母親,如今只剩下了母子相依為命。

馬匪已經開始活躍,就連年幼的波比都知道情況並不樂觀。家裡得不到教會的庇護,現在只有靠小男孩自己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好想變強,好想長大啊。」

看著揮舞木劍的泰斯,一直強忍著痛苦的波比哭了出來,他為挺身而出的泰斯而感激落淚,也為自己的弱小而悲傷流淚。

尤姆鎮的守衛真的是脆弱不堪,拿著長矛鐵劍的守衛們根本不會去思考他們的優勢,一股腦地沖向場地中央的不速之客。

泰斯想了想,如果把這群人丟到北境,估計連魔人都打不過。

長矛來到泰斯身邊,穿刺被木劍盪開,泰斯輕輕撩動劍身,只是用很小的力氣就轉了一圈。四面八方的長矛都被木劍沒收,矛頭被夾在泰斯的腋下。

泰斯又逆著轉了一圈,矛尾打翻了一圈守衛,泰斯將長矛朝著地下一拋,後面衝刺的人又被絆倒了一半。

「這好像不是劍術吧?」

作為前軍團長,奧菲利亞當然明白什麼是劍術,那些能夠使用長劍或者短劍的傢伙無一不是天才,無論是近戰還是對上長手的兵器,真正的劍術都能讓自己出於絕對的優勢。

抽出短刀的守衛沖入了泰斯身邊,握著木劍的泰斯簡單將劍柄提起,用劍刃封住了對方的進攻,接著一腳踢飛短刀。

少年順勢將木劍砸向自己身後,敲在背後偷襲守衛的腦袋上,這用力的一擊直接將他敲暈。

隨後,泰斯橫著揮砍,重重抽在另一個敵人腰上,對方大叫一聲,竟然直接喊出「我死了」然後倒下。

「果然是一群沒骨氣的傢伙。」

泰斯打到沒了興趣,將木劍丟在了地上,他看向淚眼婆娑的波比,現在輪到他為難了。

少年當時只是血氣上頭,突然跑出來聲張正義的他顯然忘記了後續該怎麼辦,泰斯望向奧菲利亞請求支援,不過黑髮少女正望著天空,假裝沒有看見泰斯的無助。

「我叫波比,住在富人區。」

「我叫泰斯,也住在富人區,暫時的。」

波比已經停止了哭泣,泰斯蹲下來,決定好好聽聽其中的緣由。

「馬匪來了,我想變強,守衛們說,只有戰鬥才能變強。」

波比的聲音斷斷續續,看起來有些過於激動。

「他們說,戰鬥沒有賭注,就不打。所以波比就,波比就拿了很多錢,波比希望變強。」

「變強啊…」

泰斯坐在了男孩身旁,他抬頭看向天空,想起自己剛被養父母帶到吉薩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泰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是這樣不斷練習著,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難才成為了一名守衛。

「我也想,變成叔叔這麼強。」

「做不到了,除非你叫我哥哥。「

「哥哥!」

泰斯立刻站了起來,將男孩帶來的長劍掛在腰間,把包裹放回胸前,他扶著波比的後背,背上了男孩。

聽到那聲「哥哥」,奧菲利亞的眼神中放出了光芒,好像發現了泰斯的弱點。

「我們帶上他,讓尚克留一間屋子給他和他母親。」

兩人原路返回,男孩已經在泰斯後背上熟睡。

「你不可能一直在這裡。」

「我知道。」

泰斯停頓了一會,思考著該講什麼道理。

「至少現在,我是無法原諒自己袖手旁觀。」

「那些守衛怎麼辦?」

「等馬匪再次到來,他們都會有死去的理由。」

泰斯眼裡寫滿了冷漠,奧菲利亞微笑著,反而十分期待泰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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