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者關上商會大門後,這一群坡立學派的人回到了議會廳前.

之前站在湖中心的三人正站在門口,大廳門虛掩著,燈光從議會廳內透出。

一名穿著紫色兜帽的傢伙上前走了一步,替著三位大人物打開了門。

黃色的燈光下,小鎮的權貴正享受著夜晚的生活。

他們穿著華麗的絲綢,手上佩戴著來自各地的珠寶,他們眼前的豐盛食物顯示了他們的奢侈,手中的金色酒杯永遠裝著濃郁香氣的美酒。

權貴們互相交談著,談話最多的內容不過是今晚的計劃,這裡的人都是行動的受益者,也都是製造陰謀的共犯。

看著三位大人物走進了議會廳,議論聲頓時停了下來,權貴們朝著三人恭敬地鞠躬,感謝著他們為小鎮做出的貢獻。

每個人都是語言藝術家,說著不重複的恭維。

早已習慣這一切的大人物敷衍地回應,三人走到了議會廳的中央,為首的鎮長拍拍雙手,權貴們朝著他看去,等待著鎮長做出他的承諾。

「諸位願意相信我,是我的榮幸。我想你們沒有去投奔教會,想必都知道了那件事。」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如果他們願意,讓教會庇護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他們的關係不止在尤姆,南方傳來的消息讓他們知道了教會那頭的缺陷。

北行的騎士們可是榮光教派的成員,其他教派的庇護只會讓居民成為騎士們的敵人,他們只有依靠學派的力量才不會被牽連。

「我沒有辜負各位的信任,請來了這兩位坡立教派的大人物。相信在兩位『名將』的守護下,各位都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

鎮長雙手舉起,做出擁抱的姿勢,議會廳的後門突然敞開。

從沒有人進入過這扇大門,而大門後的屋子裡,金碧輝煌的大廳竟然比議會廳還要華麗,閃著光亮的石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食物,還有柔軟的皮製長椅能為客人們緩解疲勞。

「接下來就委屈各位一段時間,在騎士們離開之前,請務必呆在這裡。我和兩位『名將』會在門外守護著大家。」

兩位坡立教派的大人物將手掌對著人群,四周已經全是戴著兜帽的傢伙,他們合唱著奇異的咒語,權貴們突然眼神迷離,雙腿僵硬地朝著後門走去。

他們完全忘記了手上的東西,酒杯和食物掉在了地上,權貴們視而不見,門後的大廳充滿著魔力,沒有人能夠拒絕門後的誘惑。

在權貴們都進入金色大廳後,議事廳關上了大門,燈光熄滅,只留下一片狼藉。

……

這一晚,有的人因為驚嚇始終沒有睡著,但也有心大的躺在石磚上就睡著了,嘈雜的聲音一直迴蕩在商會大廳內。

泰斯倒是明白,現在不是逃離的機會,他找了一塊靠牆的位置,依靠著冰冷的石塊入睡。

不過等泰斯在第二天醒來,他左右正躺著兩塊麻袋,少年看向沒有被遮住的下半身,大概猜到了是那兩位女人。

門口傳來挪動的聲響,沉重的石門再次被打開。

穿著紫色兜帽的學派成員闖進了商會,大聲叫喝著讓裡面的人醒來。

這群錦衣玉食的富人還沒有睡飽,即使坡立學派的人叫破了喉嚨,還是有人睡在地上,動都沒有動一下。

失去耐心的看守者朝著這些死豬踢去,從沒有被打過的富人立刻痛得跳了起來。

看到這些人毫不留情,泰斯知道必須把還在睡覺的兩位叫醒。

因為半個身子都被水草捆住,少年只能左右彎著身子,用手掌擺弄著。

泰斯吃力抓住一隻手臂,然後拖著這黑色的麻袋朝著另一邊爬行。

三個黑色麻袋幾乎是緊貼著,少年用手指鉤住少女的袋子,晃晃悠悠把兩人提了起來。

熟睡的女人站起來後,眼睛裡還帶著疑惑,看見那群戴著兜帽的傢伙正抽打著懶惰的富人,女人們也瞬間清醒了。

醒來的人早已在門口排好了隊伍,外面傳來馬匹的蕭蕭聲,看來是要用馬車把他們送到馬匪的地盤。

這一晚上,覺悟的終歸是少數,更多的有錢人始終無法相信這命運,看見大門敞開,他們失去理智,沖向了那些看守的學者。

毫無武力的人完全無法逃離,得到的只有紫色的拳頭和腳踢,安分的人面對了自己的命運,走上了馬車。

泰斯三人也在那些安分的人中,他們和另外五位擠進了狹窄的板車。

也許是因為,排在前面的傢伙不是女人就是瘦弱的男子,泰斯這一車還不算擁擠。

八人的重量剛好讓四個車輪跑在草原上,但是後面的馬車就沒有那麼幸運。

大腹便便的傢伙完全無法自己爬上馬車,落在後面的幾乎都是胖子。

他們這些有錢人哪裡有過這種待遇,每次他們出行,都有僕人拿出木凳,讓他們一步步踩著走進車廂,而這種露天的板車簡直就是他們的恥辱。

一位圓乎乎的傢伙試了許多次,他的腿只能抬到兩個拳頭的高度,看著旁邊監督的學者,這胖子緊張地吹著鬍鬚,只是原地抬了幾次腿,臉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他看見兩旁有人朝著他走來,胖子著急著不想挨打,蹦了兩下,雙腳用力朝著板車,胖子聳著身子,最後果然絆倒了自己,頭撞上了木板,精緻的麻布長褲被磨破了兩處。

「幫幫他。」

領頭的一人發現這些富人大多無可救藥。

他只能指揮著手下把他們推上去,剛剛倒下的胖子被兩位學者架著手臂,後面又來了一位推著他的屁股,三人喊著口令,一起用力,終於將這頭肥豬送上了板車。

木輪在接收了四位重量級人質之後發出了抗議,車輪陷入草地中,馬兒喘著氣,根本無法拉動。

學派的領頭者只能無奈再找幾輛馬車,花了很大力氣重新把人質分散出去。

一行十幾輛馬車朝著西面出發,趕馬的車夫都是由學派的成員頂上,他們沒有多少經驗,戴著紫色兜帽的他們只知道校準方向,朝著西面的山頭前行。

不過這些馬兒的速度可不容易掌控,草原上並不是一路平坦,路上的石子和柔軟的泥土都能讓板車上的人在空中停留一會。

驚恐的人質都朝著板車前面擠著,生怕自己被甩在路上,然後被後面的馬車攆上去。

這一路花了許久時間,泰斯記得自己北行的時候,正好選擇經過尤姆鎮西面的這片草原,那一路上除了強盜外,並沒有強大的野獸。

當他們來到小鎮和山丘的中間時,遠處跑來了幾匹披著皮甲的戰馬,騎者的腰間都掛著厚長的砍刀,和拖著人質的馬車並排著,像是在護送這支隊伍。

西面的山丘逐漸清晰了起來,山丘上顯現出許多建築的輪廓。

在半山腰上,圍著一圈居民的房屋,山腳下零星散落著一些房子。

再遠一點,能看到開坑過的農田,被犁開的土地整齊地排在一起。

山丘一點也不像馬匪的老巢,反而比尤姆鎮更富有生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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