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沖一陣失神,然後驚喜:「這邪櫻槍,居然還有這樣的用處?真不愧是上古神器。,」

他能感應到,這變化之後的摘星甲,不但本身的品質提升了半個階位,便連元靈性質也有了巨大變化。

以往摘星甲是以聚集周天星力為主,再以星力轉化成各種性質的靈元。嬴沖若要使用學自邪櫻的幻雷槍與驚雷槍,那就只能以星力轉化雷電,才可發揮出這門槍決威能。

然而這摘星甲變化為『邪皇』甲之後,嬴沖卻能感應到,這尊神甲之內,又多了一股極其強大的雷火之性。且那星力轉化雷火之元時,過程也更簡單明快,提升了近倍之速。

簡而言之,他眼前的『邪皇』,不但形狀發生了變化,戰力也比原本的摘星強大近倍!

這使嬴沖的眼內,一陣熠熠生輝。這件事大出他意料之外,如此一來,他後續的一些謀劃,就需修正一二了。

很多事情,他都再無需顧忌。

「不然了?邪櫻槍可是上古傳下的十二件神器之一!它的種種功用,不是平常人能想像得到的。這還只最初步的強化而已,後來父王以邪櫻誅戮十位妖皇,將邪櫻提升到全盛狀態,最終能將摘星,提升到帝元階位,所以才能打破虛空,藉助玄宙天珠回溯過往。不過那時的摘星甲,已經是皇元階的神甲了。」

嬴月兒說完這些,接著卻又語氣一轉,慎重的提醒:「可這能力並非是邪櫻槍才有,那軒轅劍,崑崙鏡,蚩尤盔幾件,也同樣能與墨甲結合。你日後遇到了,可千萬要小心。」

嬴沖微微頷首,對於同樣持有十二神器的對手,他自然會小心在意。

「對了,你要偽裝邪櫻,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嬴月兒有想起了這事,還沒從嬴衝口里知道結果。當下又好奇的問:「什麼事要用到摘星甲?而且還需要隱藏身份?」

「是為殺人!」

嬴衝上下掃望著這尊全新的『邪皇』,越看越是滿意,就是他之前塗上去那些紅藍色靈漆有些刺眼。

他感覺自己真蠢,這些漆塗上容易,想要清洗卻需費些功夫,很麻煩的。

「殺人?要殺誰?」

嬴月兒腦瓜子轉動,開始思索著嬴沖想要謀害的對象。需要讓嬴沖隱瞞身份,偽裝摘星之人,想必權勢非小,是嬴沖不能力敵的勢力。

不過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嬴沖就已主動為她解惑:「王佑,大理寺少卿王佑!我堂弟的舅舅。」

「怎麼會是他?」

嬴月兒目現不可思議之色,心想父王他的腦袋,果然是與自己不同。明明昨日入宮後,嬴沖就已藉助武陽嬴氏私藏人口田籍案,使王佑不得不暫時迴避。可這才從宮中回歸不到一日,嬴沖就又對王佑動了殺心。

「王佑在大理寺為官十二年,斷案如神,其人智慧超凡,哪裡是那麼容易挪開的?他必定有著反擊之法,且多半能在兩三日之內見效。官場上我多半鬥不過他們,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嬴沖冷笑出聲,言語寒洌而又殘酷:「且若王佑不死,本宮又如何能使王煥章罷官棄職?」

那位京兆府尹看似危如累卵,可他的背後,還有著襄陽王氏這顆籌碼,不容小覷。

一旦王籍不顧一切,決定入場,王煥章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轉危為安。

「可王佑居於城西,那裡衙兵眾多――」

嬴月兒話說到一半,就已反應了過來。城西乃咸陽城官宦聚居之地,也是京兆府與執金吾重點防衛之所,不但衙兵禁軍眾多,超過其他附郭顯至少三倍,且巡守嚴密,僅僅只遜色於王公貴族盤踞的城北。

不過這幾日以來,隨著京城大亂,王煥章不斷的將京兆府的衙兵調往城東城南。再因城內十幾處大火之故,執金吾也在重點巡查防範城內的火災。此時的城西,正是最空虛之時,只需地點合適,時機恰當,以現在嬴沖掌握的戰力,不是沒可能辦到。

且嬴沖既然早在三日之前,就已拜託沈萬三購置這些有幻法效果的靈漆,想必是謀劃已久,深思熟慮過了。

這些時日發生的種種,也分明就是個連環套!為暗殺王佑製造時機,順便將王煥章逼至絕境的奪命連環!

※※※※

贏沖為摘星甲塗抹靈漆時,只用了半個時辰,可後面清洗時,卻花了數倍於此的時間。

神甲有靈,嬴沖能清晰感覺到『摘星』的抱怨,可當與邪櫻結合後,『摘星』的情緒則有些複雜。它既迷醉於被邪櫻提升後的強大,可又有著警惕與排斥。

不過邪櫻槍顯然也沒有鳩占鵲巢的興趣,作用只是改造與強化而已。

所以當嬴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顏色洗掉之後,『摘星』的心情,就又恢復了明快開朗。

此時『偽裝』這個問題雖已被邪櫻解決,可嬴衝要想刺殺當朝大理寺少卿,只這點準備可遠遠不夠。

首先是幫手,這次張承業是肯定不能帶上的。這位的身份畢竟是當場繡衣衛供奉御史,不但是朝廷官身,且充當著天聖帝的耳目。

哪怕是嬴沖對張承業有著十足信任,知曉這位絕不會出賣自己,可他把一位繡衣衛成員帶上一起去刺殺朝官,也確不太合適。

且張承業現在的身份,如今也敏感之極。昨日老宦官以玄天位之身,連續擊殺北海四真之二,必定已震動京城,落入咸陽各方勢力的眼內。如今在府內府外,對張承業暗中觀察,想要探查其底細之人,已是多如過江之卿。這個時候,他要再把張承業帶去刺殺朝廷命官,那簡直就是尋死。

至於贏月兒及九月,嬴沖是一定要帶的。前者在昨日一戰,人一直都藏在墨甲之內,從未現身人前。而九月更是如此,在馬車中發箭,連墨甲的樣式都未暴露。

不過嬴沖考慮到這兩人,日後都需隨在他身邊,也遲早會曝光身份,所以不準備讓她們直接現身出手。給二人的任務,只是遠程策應,並且為他望風,防範意外。

再就是作案的工具,除了摘星甲之外,嬴沖還準備了一套陣旗,一旦布下便可靜音納聲,暫時屏絕周圍的靈元波動,更可在觸發之後連環雷爆,威力強悍;此外就是兩張萬牛弩,以及二十四支重金打造的風紋箭與爆裂箭。

這兩張萬牛弩,是名副其實的萬牛!一弩發出,可有萬牛之力,比擬中天位。也是墨家這些年來研製,射力最強的弩弓,上面用的珍貴材質,不計其數。光是一條弓弦,就滲著不少天外秘金的粉末,每一條都價值五萬金。

似這樣的萬牛弩,整個大秦國內都不到三百具,是應對天位強者的利器。

按照大秦律法,凡千牛力以上的弓弩,都需記錄工匠的姓名,篆刻編號。而所有萬牛弩,更是要管控嚴格,幾乎每一把都記錄著其去向下落。

不過嬴沖手裡的這兩張不同,乃是贏神通昔年從魏軍中繳獲。因太過喜愛之故,所以私藏了下來,讓人報了個損毀。之後也並未記錄在冊,甚至宗族亦不曾得知,所以不愁被人查到來歷。

贏月兒及九月兩人不適合直接現身出面,可使用這萬牛弩卻無妨。九月射術超絕,使用弩弓字不話下,至於嬴月兒,估計也差不到哪去。以天位強者的眼力與臂力,就註定了他們使用萬牛弩時,可以將這種弓弩的威能發揮至最大。

不過出乎嬴沖預料的是,九月從他手裡拿過那張萬牛弩之後,卻極其的生疏,好半天才能初步掌握。

嬴沖這時想起,大商武丁之時,中古百家未興,這世間還沒有弩這種東西呢。

「沒問題吧?」

嬴沖有些擔憂的看著這位大商國模:「這弓與弩我看都差不多,不是一樣的用?」

「差別大著呢!許多弓道秘法,都沒在這弩上施展。不過這萬牛弩本身弓力就很強,只要準頭不差,想必威力也不會差到哪去。」

九月搖著頭,而後轉過頭問:「其實我倒更不明白,你為何定要殺那大理寺少卿王佑?據你所言,此人在大理寺斷案如神,想必官聲還不錯?你這次私自出手殺他,豈非是違法亂禁,將朝廷綱紀視為無物?對於你們大秦,想必也是無益有害,為何一定要如此極端不可?」

嬴沖早知有此一問,九月乃大商國母婦好的英靈之身,會看得慣他的所作所為的才怪。

錯非是邪櫻槍的束縛,只怕這位早就拂袖而去了。

「我沒想太多。」

嬴沖神色坦然的答著,語氣毫無起伏波動:「四年前,我父兵敗之時,王佑之弟王華時任我父軍中左翼督運使。結果神鹿原大戰之時,王華兩次延誤軍機,使二十萬秦軍一直缺額三成糧草。結果戰後大秦損失十餘城,饑荒大起,致數百萬百姓死難,可身為罪魁禍首之一王華卻只被免職,王佑則由刑部都給事中直升三品,至大理寺少卿職,如今時隔四年之後,王華又得朝廷敘用,再次復官後晉階一級,但任一郡郡守。」

九月聞言默然,她是嬴沖召喚來的英靈,也是嬴沖日後身邊最親近之人。

所以幾天之前,嬴月兒就已與她說過,嬴沖與家族的恩恩怨怨,神鹿原之戰的前因後果及其父母之仇。

身為嬴沖的得力臂膀,總不能連嬴沖的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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