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沖見岳瑤,根本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感覺無趣。不過有些意見,他還是要提的。

「你這次出來,根本就沒打扮吧?別以為你臉長得好看,就可以不用管其他的。至少要梳下頭髮吧?這衣裳也得換換,之前不是給了你一套軟甲麼?你不喜歡穿裙,穿那套甲也可以。你看仙姨與幽仙子,她們也同樣是修行之士,誰會像你這樣?」

岳瑤依舊懶得搭理,雙眼朝天:「岳瑤今日之所以隨侍,是因王妃娘娘放心不下殿下。」

――這倒不是葉凌雪,擔心嬴沖會在外尋歡作樂。而是怕這位在與那幾人聚會時大手大腳,隨隨便便就灑出幾十萬金。或者又在皇宮裡,做出以漆塗牆這種事情出來。

「可是你這樣很土,就好似村姑!」

嬴沖雙手抱於胸前,神色很是認真:「去了以後,本王會被周衍薛平貴他們笑的!」

岳瑤依舊不答話,只右手按劍,一股陰冷的氣息,在這車前瀰漫:「他們敢笑出來試試?」

趙雲在旁聽著,不禁暗暗咋舌,腦門上悄無聲息的就溢出了幾點冷汗。嬴沖則是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心想也有道理,周衍與薛平貴兩個,最是軟蛋不過了,岳瑤要擺出這副架勢,那兩人可真未必敢笑話。

「也罷,隨你吧――」

說完之後,嬴沖就再懶得理會此女,逕自登上了馬車。

可嬴沖離開之後,岳瑤卻是一陣黯然,用手撫著臉蛋,愣愣的呢喃:「村姑麼?」

她知那位武安王,最近雖是任性到了極點。可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語出至誠。

除非是那位,是打心底里想要撒謊――

旁邊趙雲倒是有幾分善解人意,不禁失笑:「殿下之意,必定只是說岳總管的梳妝打扮,似如村姑那般粗俗。反正以趙某看來,這咸陽城中如論容貌,並沒幾位能及得上岳總管。」

嬴沖並不知自己的言語,令岳瑤很是傷心在意。他走入馬車之後,就發現謝安早已在車上等著了。

嬴衝心里早有預料,卻沒掩飾住臉色,很不高興的詢問:「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謝安倒也坦然,微一拱手道:「是臣不對!臨朝之時,才發現那裴矩,在裴寬與汝國公之後,還另有後手。故而臨時以此策,塞那裴寬之口。說實話,謝安寧願我武安王府,將那諸皇子全數得罪,也不願使裴家再次進入政事堂內。臣恐滿朝宰執,無一是他對手。」

嬴沖有些狐疑的看著謝安,卻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他發現無論謝安也好,郭嘉也罷,都對裴矩忌憚之極。

一個如此虛弱的裴氏,何德何能,可令這二位重視到這地步。

不過詭異的是,便是他嬴沖,也同樣感覺那裴矩,是個極其可怕之人。嬴仇萬說的對,他的確是有私心了。可也不全然如此,他確實是擔憂裴矩進入政事堂後,會引發朝局變化。

所以謝安的作為,基本還是合他心意的。

且今日的事情,他雖是不爽,不喜歡被人操縱的感覺,可那增俸好歹也是有益於國。

凝思了片刻,嬴沖還是決定放過,只稍作警告:「算了,今次孤就不與你計較。不過此事下不為例,只此一次。」

「臣定不敢再擅做主張!」

謝安寵辱不驚的一禮,隨後又凝聲道:「然則臣料那裴氏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之議,只能阻他二十餘日。新年之後,朝中必定再起紛爭。」

嬴沖眉頭微蹙,他也料這增俸之事,朝廷多半議論不了多久。朝中無人會反對,頂多二十餘日就會塵埃落定。他們也只能在加俸的比例與方式這些問題上,稍作拖延。

可他也料定,謝安既然主動提及此事,想必是已胸有成竹了。

「那麼長史可有策應之?」

「確有一策。」

謝安笑了起來:「新年之後,請殿下上奏,建言伐楚!」

「伐楚?」

嬴沖不禁詫異:「陛下他不會同意吧?還有政事堂――」

語到一半,嬴沖就已領會於心。此時的大秦,即便要出兵也是先伐魏。可因昔日與魏無忌之約,秦軍五年之內不得出函谷。

而若是伐楚,秦首先得面臨楚武安王項燕調教了數十年的百餘萬精兵。此外大楚休養生息了數年之久,實力亦非同小可。

此外他們即便拿下了長江南岸的土地,也未必就能守得住,最多也只能控制襄陽附近千里方圓。

――這是大秦數百來用兵大楚後,總結到的教訓。用兵少了,會毫無所獲。用兵多了,則得不償失。

出兵楚國,不止是天聖帝會慎重考量。政事堂的幾位,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他們本就沒有出兵楚境之意,此時提出伐楚,只是為胡攪蠻纏――

「所以在上奏之前,先得造勢?需得在咸陽之內,鼓動出了氣氛之後,本王才可順理成章?」

見謝安笑而不言,嬴沖就已明白這位的心思了,當下便大袖一拂:「此事你可與鼎天商議,你有什麼打算,讓他去辦就可。」

隨後他卻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不准亂來。」

謝安苦笑,不過他知這位主君,如今正是『心直口快』的時候,故而並不惱火,仍恭聲答應了下來:「殿下放心,臣必不敢擅自做主!有玄雀相助,這次定能水到渠成。」

時隔三載,武安王府的『玄雀』早已今非昔比。據謝安所知,嬴鼎天的麾下,光是天位就有十五人。更與暗城之主周衍合作,在咸陽城內外都灑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絡。

以此人之能,要在咸陽城內造謠生非,可謂是輕而易舉。且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由來。

「其實此事,還有一得,關於兩年之後伐魏的主將之爭――」

當謝安提起了此事,嬴沖就不禁眯起了眼。

如今大秦國力漸盛,兩年後兵出函谷,攻伐魏國,已是勢在必行。陛下登基治秦,早年在世閥擠壓下,舉步維艱。直到年近五十,才終於在朝堂中取得優勢。之後一帆風順,北擊匈奴,東抗六國。

可在天聖二十三年,這位陛下卻遭遇了他平生以來,最大的挫折。

收復洛州祖地,這多半是陛下他餘生中,最後的願望――

而對於這攻魏軍主將,嬴沖亦是勢在必得!

嬴沖不是不知,諸皇子都極力反對此事,甚至他父親的故交,光武侯李億先也是對這主將職虎視眈眈。期冀能以這戰功,跨入到大秦王公之列。

可嬴沖卻不願讓,無論如何,他都定要親手斬那魏無忌的人頭。殺父之仇,豈能假手於他人?

PS:抱歉有事更新晚了,今天字數略少,明天開荒再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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