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迫近,連悅甚至都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和他呼出的灼熱氣息。

她的腦袋往後退了一步,退出相交的視線,嘿嘿笑了一聲,「只是擦傷而已,我從小就皮薄,很容易受傷,沒什麼大事。」

鍾嘉陽垂眸盯著她的傷口左右反覆看了幾眼,起身離開。

連悅有些看不懂情節的走向,合著就是象徵性的查看下她的傷勢如何,表面關心?

看了眼牆上的鐘,見時間也不早了,連悅決定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她現在是無比的後悔剛才答應和鍾嘉陽一起下去晨練了。

她走到玄關處,沖裡面叫了一聲,「鍾總,我先回個家啊!」

剛換鞋,就見鍾嘉陽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個醫藥箱,放在桌上打開,「先處理下傷口再回去。」

「不用了,我待會兒要洗澡。」

鍾嘉陽掂量了一秒,合上醫藥箱,遞到連悅面前,「傷口不能進水,洗澡前先用碘伏消毒,再貼上創可貼。」

「哦好。」

連悅按照鍾嘉陽的吩咐處理完傷口,洗澡全程用的左手,有多不方便只有她自己知道。

洗完發現已經七點了,她本能的加快了速度,收拾了東西,下樓去還醫藥箱。

敲門半天也沒人出來開門。

連悅心裡一急,難不成鍾嘉陽等不及已經先走了?

這麼一想,連悅忙自己輸入了密碼,放下東西就要走。

卻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連悅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她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許淑華的家遭賊了!

這麼想著,連悅邊拿出手機撥好了報警電話,邊悄聲往裡走。

她發現聲音來自左邊的這間房,而鍾嘉陽這兩天住的是右邊這間,這讓連悅更加肯定了家裡遭賊的猜測。

鍾嘉陽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所以才來了許淑華的房間洗澡。

他關了熱水器,剛拿起毛巾準備擦身,一下沒拿住,浴巾掉在了地面,一點一點的被地板上的水滲透。

他稍稍皺了皺眉,想著家裡也沒人,索性邁著腿往外走。

連悅附在門上偷聽裡面的動靜,她換了各種角度試圖聽得更清。

卻不想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失去了支力的連悅往裡面靠去,落入了一個炙熱的胸膛。

男人高大的身子籠罩著她,她的所有氣息瞬間紊亂,不僅是熱氣,連帶著他身上剛洗完澡的沐浴液的清香也朝著連悅的鼻息撲來。

連悅抬眸,鍾嘉陽低頭。

四目相對。

奇怪的氣息縈繞在兩人周遭。

連悅立刻站穩了身子,彎腰道一聲歉,「實在是對不……」

「起」字還沒說完,她保持著彎腰的動作良久都沒起身也沒再說話。

向來鎮定的鐘嘉陽在她彎腰的瞬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不淡定了,用最快的速度關上了門。

「啪」的一聲,門帶起的勁風吹起了連悅側臉逃逸的頭髮。

連悅人已經傻了。

剛才……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腦海里不自覺的跳出剛才的畫面,連悅只覺鼻頭一熱,濕濡腥甜的液體從鼻子流出,抬手抹了把,滿目皆紅。

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的,可既然發生了,為了不讓雙方尷尬,最好的方法是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她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淡定地沖門裡的人正常出聲,「鍾總,我還以為你家遭賊了,既然不是的話,那我就先去公司了,醫藥箱我放在桌上了。」

說完,她極其鎮定地吸了吸鼻子走了。

聽到關門聲,鍾嘉陽才開了條縫,見家裡真的沒了人,這才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鍾嘉陽很難堪。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冷靜了許久也難以釋懷,趙崢的一通電話讓他靈魂歸位,「鍾總,您早上八點半還有個會議。」

沉默了幾秒,應聲,「知道了。」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鍾嘉陽深吸一口氣,「我馬上過來。」

鍾嘉陽決定忘記這件事,選擇了減少見面的次數,不見面總不會尷尬了吧。

連悅的想法正好跟他相反。

這事當然是要表現的更淡定,展現出她的無所謂和不介意才能讓這事更快過去。

下班剛回到北辰苑,兩人在小區里偶遇。

鍾嘉陽微微皺眉,眼神不自覺的躲閃著。

連悅卻笑著跟鍾嘉陽打招呼,「鍾總,您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

鍾嘉陽快速瞥她一眼,見她表現的跟個沒事人似的,心中只覺古怪,「有事。」

「鍾總,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看到」這一敏感詞彙讓鍾嘉陽的瞳孔皺縮,他無意跟她聊下去,含糊道,「嗯。」

「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女的背影跟許阿姨真的好像,我都認錯了,差點就上去叫了,不過後來我一想啊,許阿姨在國外旅行呢,怎麼可能還在這裡?」連悅捂嘴一笑,「幸好我機智的記得這一點,否則要是認錯了人,那多尷尬啊哈哈……」

連悅一直悄悄觀察著鍾嘉陽的表情,見他毫無反應,她轉了轉腦筋,又想出一個新的話題來。

鍾嘉陽覺得連悅今天的話特別多,平常看她膽子挺小的,怎麼這會兒成話癆了?

於是兩個人「心懷鬼胎」,一個拚命地想要讓對方明白她壓根沒把早上的事放在心上,另一個只想讓時間來解決一切。

電梯終於到了三樓,鍾嘉陽快步出了電梯。

一個人留在電梯里的連悅有些迷茫,難道她說的還不夠嗎?

帶著滿心的疑問,連悅跟著鍾嘉陽出了電梯。

鍾嘉陽剛開門,見連悅也跟著進門,他又有些不淡定了,提醒道,「這裡是三樓。」

「我知道啊。」

「所以……」

「汪汪——」狗叫聲響起,連悅移開目光,走過去摸了摸嘉嘉的腦袋,「餓了吧,抱歉啊,今天回來的有點晚,我這就弄給你們吃。」

她剛要脫鞋,見身後的人並不動作,連悅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扭頭請示,「那個鐘總,我去給它們喂飯?」

鍾嘉陽半晌都沒答話,神色複雜地盯著連悅看了一會兒。

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嗯。」

得到指令的連悅隨即轉身開始脫鞋,快步走去儲物櫃拿兩個傢伙的糧食,她腳步輕快,身後跟著同樣愉悅的嘉嘉,就連一直躺在窩裡睡覺的陽陽,聽到連悅的呼喚後,也極不情願地伸了個懶腰走向了它的飯碗處,等待投食。

這一切都讓鍾嘉陽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怎麼感覺這跟她自己家似的?

包括早上發生的那件事,也跟照顧這一貓一狗脫不了干係。

連悅喂完兩傢伙,又替它們收拾了「家」才上了樓。

接下去的幾天裡,但凡兩人見面,鍾嘉陽一直保持著沉默,連悅也反常的話多。

兩個人都認為對方的表現有些反常。

晚飯過後,李景年來了電話向鍾嘉陽吐槽自己被家裡人催婚。

說完就要掛電話,就聽鍾嘉陽猶豫的聲音響起,「趙崢出了事。」

李景年受到了驚嚇,「怎麼了?」

察覺到趙崢在想什麼,鍾嘉陽很淡定地補充了一句,「我發現他最近的狀態有點奇怪,我問了才知道他洗澡時有個女人不小心衝進去,他被人看完了。」

李景年的聲音略顯猥瑣,「所以他們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沒有。」

「那我就不明白了,到嘴的鴨子怎麼能讓她飛了?」

「……」

鍾嘉陽很無語,有些後悔自己找錯了求助對象,於是無視著好友的腦迴路繼續說下去,「總之後來他們見面……」

鍾嘉陽簡單描述了下他們兩人最近見面的狀況。

沉吟一會兒,李景年道,「所以趙助理在為什麼事心情不好?」

「他不是心情不好,他是奇怪那女人的反應。」

「別人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李景年懷疑道。

「他自己說的。」鍾嘉陽一本正經道。

李景年不疑有他,「讓我想想啊……」

一分鐘過去,李景年回復,「我明白了,對方絕對是同情他。」

「同情?」鍾嘉陽再次懷疑自己找錯了對象。

「你好好想想,對方肯定是覺得趙助理太小,同情他,所以原本話不多的她開始各種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對方的淡定都是裝的。」

鍾嘉陽的臉色很難看,再細細一思考在那之後的見面,連悅的確每次都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思及此,他的眼睛裡滿是陰鬱。

李景年仍在繼續感慨著,「真是沒想到,趙助理那兒這麼不行,我回頭給他介紹個醫生。」不免又覺得自己失言,忙道,「我不是說我去看過醫生,我剛好認識那方面的醫生,你別誤會。」

「我會告訴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李景年仿佛從鍾嘉陽的聲音中聽出了怒意?

不過李景年並未把鍾嘉陽的反常表現放在心上,他更感興趣的是——趙崢不可貌相。

當晚,鍾嘉陽夢到了連悅,她一改白天的滿面笑容,眼神極其鄙夷地盯著下面,也不出聲,只是「嘖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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