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活動,三人一起參加參加,鍾嘉陽再次被冷落。

第三天即將下班的時候,連悅收到了鍾嘉陽的微信消息:等我一起回去。

這話看著還真有幾分曖昧感。

連悅隨即回復並答應下來,有順風車不坐,她又不是傻。

一路上,兩人像往常一樣聊著天。

在連悅下車前,鍾嘉陽雲淡風輕地說:「今天晚上我還有事,待會兒你直接喂了它們倆就直接下來遛狗,遛完我們就走,到時候一起吃飯。」

「不太行。」連悅道,「顧陳昱也還沒吃過晚飯。」

「你可以打包,我順路送你回來。」

連悅思索了一秒,道,「要不你就別下來了,反正還有顧陳昱在,我跟他一起……」

鍾嘉陽打斷,「有些工作上的事我想跟你談談。」

連悅打量了他一會兒,發現他一臉的正色,怔怔地點了頭。

喂完貓,連悅剛要為兩傢伙收拾殘局,卻見鍾嘉陽看了眼腕錶後出言阻止了她,「先不用弄了,直接下去吧。」

「哦。」反正也不是她的家。

這周活動的參與次數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今天不用參加活動。

時間還早,小區里的人現在大概都忙著吃飯以及和家人說話,走在小區里的人並不多。

活動才展開了二十天不到,連悅卻有些不太習慣這樣靜謐的小區環境了。

她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表情饜足,轉身對鍾嘉陽說:「真是好懷念以前安靜的小區啊!」

鍾嘉陽點點頭表示贊同,「的確。」

而後仿佛想到了什麼,微笑中帶了抹意外,「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好像說過,很懷念小時候大家飯後聊天的場景?」

連悅想起自己好像是這麼說過,俏皮地吐了吐舌,「對啊,我是這麼說過。」

雖然連悅停頓了幾秒,但鍾嘉陽看出她還有話沒說,也就安靜地等待著她說完剩下的話。

連悅深吸一口氣恢復了正常的語氣,「不過二者情況不太一樣,小時候的生活節奏慢,而且娛樂活動也少,時代不一樣了,現在白領們的生活節奏太快了,下了班好不容易能有一些自己休息的時間,當然更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她表情里的遺憾散去,語氣又變得輕快起來,「所以好好珍惜,這種活動還是挺難得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取消了。」

鍾嘉陽的眉心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竟有些不希望這活動就這麼被取消,又或者是從另一層方面來說,他從這個活動中得到了某種心靈上的愉悅感。

連悅轉過身來,發現鍾嘉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模樣,眼神縹緲。她抬起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瞳孔的焦距重新回歸,神情如常好似剛才並未走神。

「如果以後取消了,你還會……」他抬起眸子追隨連悅而去。

連悅就這麼一下子撞進了他那一汪幽深的眸子裡,「還會什麼?」

「經常帶它出來透氣。」鍾嘉陽目光下移到嘉嘉身上。

一瞬間,連悅莫名地發了呆,也就錯過了鍾嘉陽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怯懦,「當然!」

然而鍾嘉陽並未因為她的回答而高興,反倒是莫名其妙地牽著嘉嘉朝反方向走了。

連悅撓了撓太陽穴,腦袋裡全是問號。

難道剛才自己的回答不合鍾嘉陽的心意?

事實上,鍾嘉陽只是被自己差點開口的問題給驚到了,他自顧自地牽著狗走著,思索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改變。

對熱鬧沒有同從前那樣反感,包括從前對遛狗這事沒那麼熱衷,甚至在他內心深處,飯後散步仿佛變成了一天中最放鬆的精神活動。

原本落後的連悅跑了上來,超過了鍾嘉陽並擋住他的去路。

她右手撐著腰,左手自然下垂,小口地喘著氣,「鍾嘉陽,你走這麼快,我都跟不上了!」

思緒被打斷,鍾嘉陽低頭對上她烏黑光亮的眸子,就這麼定定地盯著她看。

見鍾嘉陽又發起了呆,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悅立刻聯想到壓力和工作不順心之類的心理問題,柔聲關心道,「你到底怎麼了?」

鍾嘉陽緩緩回神,微笑著搖頭,「沒事。」

這兩個字卻又叫連悅浮想聯翩。

不是他的事,但他還是一臉有心事的樣子。

「難道……」連悅吞了口口水,試探道,「跟我有關?」

只見鍾嘉陽的表情里反常的暴露出一絲不自然來。

連悅隨即想到最近部長有找過自己聊過上面對於《狂賭之戀》是否投入拍攝有些爭執不休。

她的表情瞬間一緊,忐忑出聲,「是不是《狂賭之戀》沒法拍了,你不好意思告訴我?」

擔心鍾嘉陽開不了口,連悅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緊的,我還是個新人,拍不了了也沒事,我這人還是挺樂觀的。而且我覺得新人時期還是得先把底子給打好,否則突然出名容易讓我得意忘形,我的目標是可持續發展。」

連悅的話匣子打開了,開始各種給鍾嘉陽台階下。

……

她的想像力天馬行空,似乎總能想出一些常人所觸及不到的點和奇思妙想,雖然有時候真的跑的很偏,但不可否認她的靈魂之有趣,真的給他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

他過去的生活里從未有過這樣的存在。

鍾嘉陽靜靜地看著她滔滔不絕,嘴角逐漸抿出淺笑,「與電影無關。」

「誒?那是因為什麼?」連悅不露痕跡地鬆了口氣,追問,「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挖掘你的**,你不說也行,我就是想告訴你,生活中會遇到困難是在所難免的,你……」

兩人同行上樓,連悅講起了大道理,鍾嘉陽牽著狗唇角始終夾著一絲溫潤的笑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縮小了兩人中間的間隔距離。

顧陳昱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和諧的景象,不由得加深了眸色。

兩人剛要進電梯,卻聽一道「等下」響起,下一秒見一抹人影「嗖」地一下趁著電梯關上的剎那間躥了進來。

進來的人正是顧陳昱,掃了兩人一眼仿佛有些意外他們正好在電梯,低頭瞥見一旁的狗,眼中露出瞭然之色。

連悅用力地打了他的胸口一拳,罵道,「電梯都要關上了,你叫一聲我們又不是聽不見,非得這麼突然的衝進來,萬一電梯把你卡主了怎麼辦?」

被連悅當著他討厭的鐘嘉陽的面罵,顧陳昱面上有些掛不住,擰了眉,無意繼續這一話題。

「剛遛完狗回來?」他裝作隨意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顧陳昱這隨便的語氣卻叫連悅心頭生出了一種愧疚感和背叛感,原本三個人一起遛狗,今天卻在顧陳昱回來前遛了狗,頗有種故意排擠他的感覺。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愧疚感的源頭——如果他這會兒沒回來,恐怕她都已經丟下顧陳昱和鍾嘉陽一起出去吃飯了。

連悅這極具想像力的腦袋裡浮現了「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獨自回到冷冰冰的家」的畫面,更何況顧陳昱現在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母愛泛濫的連悅不太想丟下顧陳昱出去吃飯了,可她和鍾嘉陽出去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飯而是談工作。

可這邊顧陳昱也已經回來了……

最後想出了折中的辦法,把顧陳昱也給帶去。

鍾嘉陽雖不願,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稍稍怔了下便點了頭。

兩個顏值不低的男人走在一起自然會接受不少人的矚目,更何況他們邊上還跟著個長相只能用清秀白凈來形容的女孩,這樣怪異的組合從剛進飯店起就被大家的目光圍繞。

三人晚上這頓飯,吃的有些尷尬,全程都是靠連悅扯話題,另兩人一言不發,一個保持著矜貴有修養的假笑,另一個始終噙著警惕的神色,表面只顧吃飯,實際上一直盯著鍾嘉陽的一舉一動。

瞥見顧陳昱那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目光,連悅不免有些後悔把他帶來了,生怕讓鍾嘉陽察覺,只好拚命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場景十分詭異。

大約是餐桌上的氣氛太過沉悶,期間鍾嘉陽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人剛出去,連悅就抓著顧陳昱警告,「你幹嘛一直盯著他看?雖然我不反對你的想法,但凡事都有個度!」

顧陳昱有些發愣,剛想問「不反對」是什麼意思,然後誤以為連悅不反對他討厭鍾嘉陽,心裡的擔憂減少了一些。

「那也得讓他自己注意一點。」顧陳昱道。

讓鍾嘉陽注意?

注意什麼?

連悅轉念一想,明白了。

讓鍾嘉陽注意別時刻散發魅力。

鍾嘉陽出去許久都沒再回來,之後連悅收到了鍾嘉陽的消息,她氣沖沖道,「你看看!你把他嚇得都不敢回來了,他說他有事先走了,讓我們先回去。」

顧陳昱沒說話,很滿意這結果,放了心終於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菜來。

連悅無奈地搖搖頭,「我去上廁所。」

然而連悅這一去也許久沒回,因為她——找不到廁所。

她真的很奇怪,這年頭飯店難道都不知道裝個路標什麼的嗎?

繞了許久,總算是被她撞見了個服務員,這才順利找到了洗手間。

洗手間在走廊的中間,然而盡頭靠窗的一抹頎長身影卻叫她匆匆的腳步放慢了一些。

男人長身玉立,背脊靠牆,墨色的眸子與窗外的夜色相融,左手夾著燃著的煙卻並始終沒有放到嘴邊,任由窗外吹來陣陣微風吹得煙一圈一圈地燃成灰燼,最叫人意外的是他一身的沉鬱之色。

連悅失了神,而對方也已然察覺到了她的關注,渙散的視線朝連悅聚攏,一怔,仿佛剛才那個陰鬱的男人並不是他本尊。

而後溫潤而笑,一如往常朝她走來。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可連悅卻仿佛聽到了「咚咚」的聲音。

連悅只走神了幾秒,鍾嘉陽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有話要問你。」真人小姐姐在線服務,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熱度網文或rdww444等你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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