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嘉陽瞬間被逗樂,像是認同地點頭,接著又搖頭,「不對,什麼叫原來我真的是,我什麼時候還賣過?」

正巧老馮家群里有人求資源,連悅便舉起手機,一臉「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表情。

鍾嘉陽卻一笑置之,緩緩道,「這不一樣。」

「?」

鍾嘉陽邊開車,邊瞥她,「楊林是外人,外公他們是家人。」

連悅又是羞怯又是甜蜜,不過她很擅長偽裝,她忙裝作無事人似的調侃道,「呦呦呦,外公叫得還真是親熱。」

鍾嘉陽只是笑笑,剛想說話,卻是來了電話,他臉上的神情在接起電話的頃刻間嚴肅起來。

「現在?」鍾嘉陽看了連悅一眼,後者用訝異的眼神詢問他怎麼了,他就這麼看著她結束了對話,「我知道了,讓他把地址發給我,馬上過來。」

這段時間連悅見多了鍾嘉陽露出這種表情,便以為網上的事又「惡化」了,見鍾嘉陽摘下耳機,連悅也不再開玩笑,神情發緊,「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鍾嘉陽搖頭,「陶安然那個視頻,我發給了《罪無可恕》的導演。」

連悅微抬眉睫,眼珠提溜打轉。

「他一定以為我們手裡握有證明唐若琪抄襲的鐵證,這是一個醜聞,無論是對電影還是對娛樂圈。」鍾嘉陽說,「所以他現在急著要見我,你去嗎?」

「去!」連悅想也不想便道,「扮豬吃老虎,我也不是不會!」

吳楚華導演發的定位是一家餐廳,當他看到鍾嘉陽身後的連悅後,臉上的笑意稍稍有些僵硬似是驚訝,卻還是笑著起身上前跟兩人握手,「這麼晚了還把鍾總叫來,真是失禮啊。」

鍾嘉陽皮笑肉不笑道,「吳導客氣了。」

連悅打量一眼這位吳導演,約莫四十歲,表現得挺和藹可親,的確有種知錯就改的可能,但這個圈子的人都隱藏得太深了,連悅不敢輕易因第一印象做出評論。

「這位是?」吳楚華看向連悅。

「我女朋友,也是《狂賭之戀》的編劇。」

雖然吳楚華早就從網上知道這些信息,但話從鍾嘉陽口中說出來,就有了另一種分量,是一種承認,更是一種護犢心理。

這是鍾嘉陽第一次對外承認他和連悅的關係,連悅雖然有些訝異,但想著鍾嘉陽說什麼事做什麼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也就禮貌性地同回應了吳楚華的問候。

三人入座後,吳楚華立刻點了最貴的飯菜,可誰都沒餐具。

吳楚華見對方不動作,神色幾乎微不可見地變了變,終於攏起輕鬆之色,「我也就不跟鍾總見外了,開門見山地說吧。」他的目光陡然轉向連悅,「連小姐這事……得趁早解決。」

鍾嘉陽笑了笑,沒說話,吳楚華表情稍有變化。

連悅看著這兩人如隔薄紗般的交流,看懂了一些。

吳楚華這話是故意讓鍾嘉陽急迫,談判場上,誰更急,誰能謀得的利益就更少,要退步的也就更多。

「既然吳導不拐彎抹角,那我也直說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幫連悅澄清。」

「澄清?」吳楚華臉上僅存的那點笑意都消失了,「鍾總是在說笑?」

怎麼可能澄清,如果澄清,豈不是直接承認了《罪無可恕》是抄襲的?

「只要承認是在你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看中並翻拍了作品,你們也是受害者。」

吳楚華的表情稍有動容,但又好似從未有變化。

「吳導應該明白,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而你是為了什麼?不過是各取所需。」

明面上不能說出視頻的事,否則就是威脅,間接的提醒吳楚華此行的目的,至少不會破壞表面的和平。

唐若琪貼著面膜刷著手機,看到微博上一邊倒的罵聲,心中很是得意,剛要退出,卻忽然發現一條莫名新出現的熱搜,並且以勢如破竹之勢一步步往前幾名攀升。

「吳楚華道歉」

唐若琪的心陡然提了起來,點進去一看內容,整個人猶如被人從頭頂猛地潑了盆冷水,接著怒由心生。

導演吳楚華:「原以為我們是受害者,卻沒想到我們是加害者。2017年11月,有人沒走正常途徑地把《罪無可恕》的原作遞給我,我覺得不錯也沒多想便在當年12月進入拍攝,到現在才知道真相是是編劇陶安然曾偶然接觸過連悅女士的《他的罪》,接著又將抄襲作品提交給劇組。

這部電影拍攝了將近兩個月,所有主創人員為這部電影都受了太多的罪,真相竟是這樣,但不論怎麼說,我們都冤枉了連悅女士,為此,我代表所有主創人員向連悅女士道歉,幸而經過交涉,連悅女士已同意將原作版權賣與我們。經過這件事,以後接受劇本一定會走正常途徑,在此也呼籲大家:尊重原創,尊重每一個文字工作者!」

「這次真的是反水了,沒想到連悅竟然是被冤枉的,我還是先去她微博底下道歉,再去陶安然微博底下罵吧,對了,陶安然的微博傳送門有嗎?」

「吳導的聲明真的是信息量巨大。《罪無可恕》的作者難道不是唐若琪嗎?怎麼又成了陶安然了?還是說其實是唐若琪抄襲,又找了個人出來頂包?」

「樓上別亂說,冤枉了一個連悅還不夠,現在又要冤枉唐若琪嗎?唐若琪15歲就開始寫劇本,還用得著抄襲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樓上湯粉別自己意淫了,人家導演都說了抄襲作品是陶安然的,沒你們唐若琪大大什麼事兒!人家老牌編劇王安都能被搶走署名權,唐若琪怎麼就不能搶走別人的署名權了?可惜天道好輪迴,她搶的作品竟然是抄襲的。」

「被評論一提,我忽然想起來了,連悅沒抄襲,但搶走王安署名權那事兒怎麼說啊?」

「我有個親戚是華奧的人,說華奧的新人們幾乎都被老牌編劇搶過署名權,說很有可能是連悅被王安搶了署名權,然後連悅背後的金主不高興了,立馬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女人……此處省略三十萬字言情,不知道連悅有沒有興趣把自己和霸道金主的故事寫成劇本,反正我是挺有興趣看這部劇的。」

「評論區簡直驚呆我,所以所有控訴連悅的人其實都是惡人先告狀?這麼看來,連悅是瑪麗蘇女主麼?全世界都在害我,只有我的霸道金主愛我。」

眾人雖然調侃,但大都去了連悅微博道歉,畢竟不管連悅這人是好是壞,至少在抄襲這件事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再看唐若琪微博,已經有不少人聞到腥味趕來罵街。

唐若琪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剛貼好的巨貴面膜掉落在地,她也沒心情管了,立刻翻出通訊錄里吳楚華的電話,隱忍著怒意,儘量保持平和的心情。

忙音消失的剎那,唐若琪這顆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定了定,她知道,只要對方接電話,就證明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吳叔叔,你怎麼突然道歉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入行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你現在打給我讓我幫你澄清?我自己都自身難保,電影本來都定下上映時間了,現在又得回去重拍幾條。」吳楚華的極其不留情面,語氣里滿是怒意。

「吳叔叔。」唐若琪抿著唇,聲音有些哽咽,「我也是被人給害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寫不出東西,可是你們又催的急,我只好向我大伯工作室要了一份劇本。」

「你啊你,做這些事不跟我說一聲?這次你把我害慘了!」

唐若琪不停地道著歉,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放她一馬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反正我該解決的已經都解決了,我的微博里已經給你留了餘地,你接著想怎麼解決,自己去做。」

「謝謝吳叔叔。」

「謝謝倒不用,怎麼說我跟你大伯認識這麼多年了。」吳楚華話鋒一轉,「對了,《罪無可恕》的版權費記得打給財務,還得把這錢給真正的作者呢。」

唐若琪表情驟變,忍了下來,在心裡罵了吳楚華幾句,忙去研究通稿。

連悅坐在沙發上,看到成片成片道歉的網友,連悅陡然有一種沉冤昭雪的感覺,將手機移到鍾嘉陽面前,「你看你看,大家都在給我道歉誒!」

鍾嘉陽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笑著揉她的臉,「現在高興了?」

連悅嘴角一咧,點頭,「怎麼能不高興,被冤枉了這麼多天,也被罵了這麼多天,突然全都來誇我,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好像的確值得高興。」

高興地忘了形的連悅並未注意到逐漸靠近的鐘嘉陽,「那我們怎麼慶祝」這句話剛落地,腳下一空,世界顛倒,整個人被鍾嘉陽打橫抱起。

連悅忙勾住鍾嘉陽的脖子,「你這是做什麼?」

鍾嘉陽溫柔地笑起來,「夜還很長,總是要——做些什麼的。」他故意加重了「做」字的音量。

連悅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呼吸都不順暢了,聲音莫名減輕,「這樣、不太好吧。」

「你知道上次我忍了多久才放你一馬嗎?」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說話間,鍾嘉陽已經抬步進了房間,他的長腿一勾,關上了門,將連悅溫柔地放在床上,在她起身前壓制住她,聲音喑啞,「連悅,我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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