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朱佩宜的事可是鬧上了新聞,新聞標題「十八線藝人割脈自殺三天後被人發現」。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是連悅大二那年發生的事,也就是四年前的事。

那時候唐若琪才20歲,竟然就因為一句話逼得別人用死解決問題。

連悅一陣後怕,對上蘇秦的視線,對方卻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視線有些飄忽,像是陷入了回憶中,突然又抽離出來,「正因為她做錯了事總有人會幫她處理,所以她做事向來是不計後果地要達到目的。一旦有人得罪她,她會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到了機場,蘇秦剛要下車,只聽鍾嘉陽道,「承諾你的事,我會做到。」

蘇秦眼睛含著笑,卻出乎意料地來了句,「不必。」

看著他被納入人群中,逐漸消失不見。

連悅長嘆一口氣,「這次還是忍著吧,暫時還沒跟她見過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她。」

鍾嘉陽握住她的手,「沒事,有我在。」

可他們倆都明白,沒事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無端的謠言,反倒好處理,而《罪無可恕》只要看一眼便知好不好,當然大家看的方式不會是在電影院,找資源看都嫌浪費時間。

可連悅冤就冤在她沒有參與製作,卻頂了這麼大的一口鍋。

鍾嘉陽表示讓公司公關團隊處理這事,無非就是把輿論的影響降到最低,找人解釋連悅並未參與製作,可即便如此,《罪無可恕》還是影響了連悅的口碑,甚至敗壞了《狂賭之戀》所建立起的觀眾好感度。

儘管《罪無可恕》的官微和吳楚華站出來指責是有人想要黑電影才買水軍帶節奏,但網友們都不信,因為電影是不是爛,大家都有審美眼光評判。

電影只上映了兩天,票房卻是大撲街,連兩千萬都沒有,可以說這次投資方是虧得血本無歸了。

看著鍾嘉陽接連兩天沒睡,都在幫她處理這事,連悅有些心疼。在鍾嘉陽打電話前,搶過他的手機,掛斷了電話,並一把抱住了他。

鍾嘉陽以為連悅是來尋求安慰的,舉起手臂圈住了連悅。

「別打了,這件事,就算了吧?好嗎?」連悅抬起頭,用一種商量的語氣望向鍾嘉陽,眼裡滿是心疼,「我不想你為了我四處求人。」

她的鐘嘉陽本不該有這樣的一天,沒道理跟她在一起後卻要他經歷這些。

鍾嘉陽呆了呆,神色微微緩和了些,低頭在她額前落下一枚薄如蟬翼的親吻,隨後按著連悅的腦袋入懷,「沒事,我沒有求人,只要我開口,他們都很樂意幫這個忙。」

「那也不需要。」連悅噘著嘴,「這件事就算了吧,而且現在網上都是在說我的編劇能力有問題,可事實上,這次我沒有參與製作,所以我的能力沒有問題,只要我的下一部作品好,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怕鍾嘉陽還要繼續,連悅忙補充道,「按照蘇秦所說的,除非把唐若琪打趴下,否則只要她在一天,就算這件事解決了,她很快就會生出別的事端來,倒不如先讓她以為自己贏了這一局。」連悅眼神瞬間沉下來,「下一局,我會用實力打敗她。」

雖然是勸說的話,但連悅說得確實在理。

鍾嘉陽的思緒已經飛到天外,他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連悅,再回神,他已下定決心,要將連悅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都砸開。

最後連悅用微博發了一條微博,總算是平定了網友們心中的怒火。

編劇連悅:因為是第一次參與電影製作,有些緊張,感覺電影製作和我熟悉的電視劇不太一樣,而我又急於求成,想要寫一部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劇作。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了,接下去我會好好沉澱自己,提升自己的編劇能力,三個月前收到的酬勞所得30萬,我會全部捐給編劇工會會長李景年,希望這筆錢能發揮到實處上,讓我們國家的影視行業越來越繁榮。

「摸摸頭,凡事都有第一次,看了電影,故事的確是個好故事,只是表達方式不對,台詞雖然俗,但是看了《狂賭之戀》的人就知道,你寫的台詞不是那麼俗的。」

「昨天看到有人說連悅根本沒有參與電影製作,那時候剛蓋戳連悅才是故事原創者的時候,電影都已經殺青很久了,現在一看人家是三個月前才收到酬勞,我更加相信了這種說法。至於連悅為什麼不直接說自己沒參與製作,就很明顯了,出了事才出來甩鍋說不自己沒參與製作,大家信不信,得另說,恐怕大家只會認為連悅是甩鍋,而不是澄清。總之這件事承認還是否認,連悅都沒好果子吃。」

「樓上是連悅的水軍吧?說得好像人家親口跟你說過似的。」

「評論里誰是水軍好像很明顯了吧?網友們也不是傻子,看了這麼多年的八卦,我們也有分辨事情真假的能力。連悅《狂賭之戀》好,是事實,而《罪無可恕》在抄襲事件爆出來之前就殺青了也是事實。只不過存疑的點在於,劇方承認了連悅才是真正的原創者後,有沒有尊重過連悅,再請連悅回來參與下製作。」

「電影都拍完了,演員們的錢也結清了,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編劇就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重拍幾幕場景?反正網友說的所謂內幕,我是不會信的,誰知道是不是水軍?」

「沒想到一個編劇寫電影劇本幾個月竟然只能拿30萬?而明星們的酬勞動輒幾千萬,簡直看不下去。」

因為連悅的認錯態度不錯,最重要的是她把電影的酬勞都捐了出來,總算是堵住了一些說「編劇的錢真好賺」的黑子們的嘴。

而那邊收到了錢的李景年,隨即將工會帳戶增加了30萬的圖片貼到了微博上,並附上一段話:工會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影視行業出現更多更好的現象級作品,這30萬的使用明細公司財務會寫明,具體會用在加入工會的編劇和寫手們身上,歡迎加入工會,大家一起為了國產影視行業的進步而努力。

這條微博引得網友們紛紛點贊,不少網友開始為連悅說話。認為凡事都有第一次,更何況電影劇本節奏快時長短,需要更精鍊的編劇能力,連悅還得好好鍛鍊鍛鍊,畢竟人家都已經把賺的錢捐出來了,罵也罵了,總不能再把人家逼得退出編劇圈吧?不可否認連悅寫電視劇本的腦洞和能力都是不錯的。

而看到李景年微博的李怡青心情很是複雜,她立馬給堂哥打了個電話,那邊剛接起來,她就開口大罵,「李景年,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吃人血饅頭!」

李景年:「?」哭笑不得道,「不是,什麼情況?妹兒啊,你怎麼突然就罵人了?」

「連悅這邊還被罵著,你怎麼還能公然借這件事為工會打廣告?」

「你誤會了。」李景年沉默半晌,「這是你閨蜜的男人讓我這麼發的。」

李怡青詫異道,「鍾嘉陽?」

「嗯。」

而與此同時,連悅也同樣在問鍾嘉陽同樣的問題,卻見鍾嘉陽勾唇一笑,道,「網友們對《罪無可恕》的怒火,多半是因為近年來國產劇不爭氣,觀眾們恨鐵不成鋼卻又無能為力,現在有這麼一個組織在推動影視行業的進步,你覺得觀眾們會怎麼想?」

支持。

鍾嘉陽從連悅眼裡看到了這個答案,繼續道,「而且工會的事能暫時引開公眾的視線,還能吸引其他不出名的劇作者萌生加入的念頭。」

往往專業人士對於電影的批評更為致命,一般有名又現實的劇作者礙於身份不可能公然站隊批評電影,出來批評的劇作者要麼是不出名的,要麼是特別有正義感的。

連悅聽著聽著不覺對鍾嘉陽豎起了大拇指,亮閃閃的眼睛裡像是含著星星,「牛!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你了,看樣子華奧能在娛樂圈站穩跟腳不是沒有道理的。」

見連悅高興,鍾嘉陽臉上也染上了一絲笑意,寵溺地揉了揉連悅的頭髮。

「難怪李景年願意出面做這件事,合著能給工會打廣告,他當然樂意。」連悅笑道。

「我沒讓他打廣告。」

「……」

難怪李景年願意這麼做,合著是已經想好了要給工會打廣告。

唐若琪將新寫好的劇本放在王安桌上就要往外走,餘光卻瞥見了王安手邊的紙上胡亂地畫著用力的線條,雜亂而尖銳。

「師父?」唐若琪叫道。

王安抬起頭來,「你看微博了嗎?」

唐若琪所有所思地點點頭,就聽王安道,「我還以為我說的話這麼快就靈驗了,沒想到竟然被她過了這關,也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怎麼想的,既然都要對連悅下手了,幹嘛不斬草除根,連悅背後有華奧撐腰,這次被她逃過,過段時間又冒出來了。真是可惡。」

「幕後黑手?」唐若琪擰起眉頭,「其實我也覺得是有人故意這麼做,這年頭爛片這麼多,也沒見它們在上映前被人罵的。不過,您說連悅的背後有華奧撐腰是什麼意思?她不是都已經從華奧辭職了嗎?」

「怎麼,你上次的事沒跟鍾嘉陽打過交道?」王安拿出一根煙來,含著煙嘴,點燃,瞬間吞雲吐霧,「你上次妥協難道不是鍾嘉陽逼你承認的?」

「啊,是。」煙霧有些迷眼睛,唐若琪有些反感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暗了暗,淺淺的笑容里多了抹瞭然,「不過我那時候只以為鍾嘉陽是因為出事的人是公司的職員,所以才出手解決這事。」

「那你可就太年輕了。」

王安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吐出,煙霧籠罩住了王安,同樣遮擋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人不見,而她也並沒意識到什麼,只勾唇一笑,「不過,看樣子她樹敵蠻多,有人會替咱們替天行道。」

「嗯。」

連悅的微博看似背下了所有過錯,但實際上那句「三個月前的酬勞」卻有指向性意味,不過大概是因為劇組心虛,加上連悅現在仍舊是罵聲集中的焦點,劇組倒也沒來指責連悅為什麼要這麼發。

而這件事一連炒了這麼多天,網友們逐漸沒了興致,也就把注意力轉向新的娛樂頭條上了。

連悅儘可能地守著低調的原則。

李景年的微博使得所有人都看到了國產劇的希望,全國各地不少寫手和編劇慕名加入工會,聽聞李景年那幾天忙通宵都做不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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