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的事謝謝陛下了。」葉秋對著紀斐盈盈一拜,清風滑過她額角的髮絲,端的是姝麗無雙。

「皇貴妃不用多禮,這些都是朕應該做的。」紀斐趕緊扶起葉秋,目光不知不覺的追隨者她的一舉一動而移動,眼底儘是痴迷。

安福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趕緊低下了頭,他原先以為陛下最愛的是月昭儀,如今看來皇貴妃在陛下心裡的分量也不輕,陛下一直不願意承認也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他感嘆了一下,這後宮的女人各有各的特色,也難怪陛下沉迷其中了。

「皇上,這些奏摺臣妾已經批閱完了,你要不要再看看有什麼需要改動的?」葉秋帶著紀斐進道長春宮的書房,書桌上是批閱完成分類放好的奏摺。

紀斐隨意拿起兩本看了看,再次感嘆了皇貴妃的聰慧,這些奏摺上的事不僅處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字跡都模仿了他。

紀斐心下大悅:「皇貴妃做事朕向來是放心的,安福。」

「奴才在。」

「派人將這些奏摺搬到御書房。」

「喳!」安福如今的心已經鎮定下來了,當他第一天知道皇貴妃為皇上批閱奏摺的時候,他曾經惶恐了好一段時間,可是皇上和皇貴妃這兩位主子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他也是眼睜睜的看著皇貴妃批閱的奏摺從無病呻吟的歌功頌德到官員升遷、國庫運用,外人只知道皇貴妃在後宮的勢力大,可誰知她已經開始掌管了天下事呢?

他是每次都要跟著皇上上朝的,每當聽著朝臣們讚揚皇上的決定,他就越發崇拜皇貴妃,前朝的官員們誰又能想到那一條條完善有利的決策全部都是出自皇貴妃之手?

「皇上,這是浙江巡撫傳上來的奏摺,裡面說巡鹽御史有貪污受賄之嫌,這個又是巡鹽御史遞上來的奏摺,說浙江巡撫勾結倭寇、欺霸百姓,臣妾已經派人前去查探,這兩日應該有結果了,陛下仔細看看,免得朝臣們問起時陛下無法決策。」

紀斐感動的看著葉秋:「貴妃真是國之棟樑,朕沒你不行。」

葉秋聞言淺笑:「陛下說笑了,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紀斐聽葉秋的話簡單的將兩份奏摺和葉秋的批語草草看完,兩份奏摺並不長,裡面還夾雜了一些似真似假的證據,但想要分辨清楚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是假的確實有些困難,不過身為一個帝王,明辨是非是最基本技能,但紀斐卻在這短短的一刻鐘里打了三個呵欠,喝了一整杯濃茶。

他的精力是越來越差了,葉秋猜測是那個幻境丸帶來的副作用。

她的系統說過,《攻略帝王》系統本來就是一個初級的不完善的並且居心不良的系統,這個系統在某些方面的確很厲害,但它的缺陷也同樣很大。

幻境丸能讓紀斐一整夜都沉浸在幻境中並且興奮不已肯定會對身體造成副作用,不過這又怎麼樣呢?葉秋可不願意親自服侍他,而且他每次都很開心不是嗎?

「夜快深了,皇貴妃,我們安置吧!」紀斐心情有些急躁的道。

葉秋卻是看著另一張書桌上的奏摺為難的道:「皇上,臣妾還有這麼多奏摺沒批呢,要是耽誤了國事怎麼辦?」

紀斐臉上出現猶疑的神色,也是,要是耽誤了國事呢?

「不如皇上今夜就先去別的妹妹那裡吧。」葉秋「寬宏大量」的道。

安福驚疑的看著葉秋一眼,這還是他認識的皇貴妃嗎?以前皇貴妃可是最不喜歡皇上去別的妃子那裡的,如今卻是主動讓皇上去?

安福忽然覺得世事無常,以前是皇貴妃想留,皇上想走,如今卻是徹底反了過來。

「陛下,咱們現在去哪兒?」安福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皇上竟會被皇貴妃以國事繁忙的藉口趕了出來。

出了長春宮,紀斐的神思稍微清明了些,一抬頭就看到了天上的一輪明月,他忽然發現他已經好久沒去過銜月閣了,他的小月亮不會責怪他吧!

「擺駕銜月閣。」

「喳!」

「皇上今日怎麼來了?」喬清月在銜月閣的院子裡迎接他。

今晚的天色不錯,明月當空,瑩白色的月光撒在景色精緻的銜月閣內更是顯得如同仙界一般,而站在月光下的喬清月就是那個仙女。

她今日穿的是一條廣袖飛仙服,紗裙很薄,卻層層疊疊如同綻放的曇花,頭上僅僅戴著一個玉簪,襯托著一頭秀髮又黑又亮。

「愛妃今日怎麼沒戴你最愛的白玉簪?這青海玉的品質雖是不錯,但到底玷污了你。」紀斐皺著眉頭道。

「陛下,您還不知道呢,是皇貴妃說惠嬪懷了皇嗣珍貴,所以把今年的和田玉都送到怡景宮去了。」喬清月還沒開口呢,她的大丫鬟迎春就先告狀了。

喬清月瞪她一眼:「多嘴的丫頭,還不快下去,皇貴妃和惠嬪哪是你能編排的?我不過是昭儀,拿次等也是應該的。」

迎春見喬清月並沒有真正責怪的意思,膽子大了起來:「奴婢不敢,只是為娘娘不值罷了,以前陛下都吩咐了的,和田玉最先緊著娘娘,誰知突然就變了。」

「這事我知道,皇貴妃給我說過。」喬清月正等著紀斐給自己做主呢,誰知他來了這麼一句。

「說是新疆那邊發生了暴亂,所以進貢的和田玉不多,賞賜了對朝廷有功的朝臣命婦之後,拿到後宮來的就少了,恰巧太醫說女子有孕不宜用寶石等首飾,所以皇貴妃這才做主先送去怡景宮和長信宮,就這還不夠呢,聽說王嬪更喜歡珍珠,所以和田玉就全送去了惠嬪那兒。」

一邊解釋著紀斐對喬清月也越來越愧疚:「清月,是朕委屈你了,但是你也知道的,惠嬪她爹是威遠候,掌管著京城的兵馬,朕必須要給威遠候恩典。」

所以這就是委屈自己的原因嗎?因為她的娘家沒有實權,所以不僅連感情要隱瞞,就連別人有的東西自己都不能有?

為了那一個渺茫的承諾,喬清月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可是又不得不繼續忍下去,否則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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