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妹頭上那根珠花是我送的。」周子昂道,他這一句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是也是變相默認了。

「那你今日來搗亂我們家的婚事,又是什麼目的?」葉秋接著問。

「是牡丹說她嫉妒楊玉珍比她好看,又受家裡人寵,所以看不慣她,拜託我給她一點教訓。」周子昂破罐破摔,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楊牡丹身上。

「族長,現在事情真相大白,請您給我們一個公道。」楊玉新不說直接押去官府,就是給族長一個面子,畢竟說出去也不好聽,都是他們楊家村的姑娘,可能還影響他們村的聲譽。

族長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既然這周子昂已經承認了,並且證據確著,楊玉昌,你給玉珍賠二兩銀子的嫁妝錢,這事就算過去了,不然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聽出族長話語中的威脅,楊玉昌只得咬牙同意,恨恨的瞪了自己女兒一眼。

「不,不是這樣,表哥,你騙人,爹、娘,你們相信我,我怎麼會喜歡錶哥那樣的人?」楊牡丹哭喊著辯解道,可是此時又有誰聽信她的解釋呢?

「還有這人,從今以後不准再出現在我楊家村。」族長指著周子昂又加了一句,「周珍珠,我不管你是把你女兒嫁給他,還是把他趕回娘家,總之別再讓我聽到你們家人鬧事。」

而周子昂一聽這話,眼睛一亮,沒有這楊玉珍,還有表妹啊,反正他名聲早已經沒了,娶誰不是娶?只要有老婆就行。

因此,他當即跪下:「姑父、姑母,我是真心喜歡錶妹的,請你們把表妹嫁給我吧。」

聽他這麼一說,之前誤會楊玉珍的紛紛明了,他們就說,都沒見楊玉珍怎麼出門,怎麼可能和外男有關係?又怎麼和周舉人定親?

「都散了,楊玉昌,你們家的事自己回家解決,不要在這礙人家的事。」族長揮手趕人。

看熱鬧的人三五成群的走了,現場就只剩下了楊家人和周齊以及他帶來的媒婆。

周齊正想說話,被葉秋制止:「下聘的事我們隨後再說,你先進來,我和玉珍有事情告訴你。」

她這麼一說,楊玉珍的臉色立馬白了白,卻堅強的挺直了背脊,不管怎麼樣,都是她之前的愚蠢犯下的錯,不應該隱瞞周齊的。

「伯母,有什麼事不如等下聘之後再說?還沒有過吉時。」周齊抿唇道。

「不,有些事我想先讓你知道你再做考慮吧,玉輝、玉新,你們現在現在院子裡等著幫我招呼一下你們六嬸。」

葉秋和周齊、楊玉珍進了屋,她看著自己的女兒道:「是你說還是我來說?」

「我自己說吧。」她傷心的看了周齊一眼,娘說的對,婚姻大事,不應該有隱瞞,之前是她想差了,不管是有緣無份還是什麼,周齊是無辜的。

「玉珍。」周齊看出了楊玉珍的傷感,心裡忐忑了起來。

「那周子昂其實我是認識的。」她緩緩的開口,將從前的一切如實道來,「我之前和牡丹是好朋友,她說她的表哥玉樹臨風,是一位翩翩君子,和她在一起聽得多了,我心裡慢慢也起了好感。」

她握緊了拳頭:「後來在牡丹的安排下我與那周子昂見了一面,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心裡作用,我動心了,後來牡丹告訴我,她表哥對我也很有好感,說希望能迎娶我,在牡丹的遊說下,我送出了一塊手帕。」

說到這裡,似乎難以啟齒,她聲音弱小了許多:「可是我後來偶然發現周子昂在我面前都是裝出來的,他根本就沒有和牡丹通信上說的那樣好,反而像個人渣。」

楊玉珍恨恨的說:「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後,我知道是他們兩個在故意算計我,就與楊牡丹一刀兩斷,自然也不再和她表哥有任何關係,我以為之前的事就這麼算了,沒想到他們今天會來鬧事。」

事情說完,似乎覺得與周齊再也沒有緣分,她臉色都白了:「對不起,是我之前欺騙了你,儘管我和周子昂的來往至多也只有那一張手帕,但也是我自己不檢點,是我配不上你,你回去吧,我們的婚事就這麼算了吧!」

說完,她眼中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也不敢看周齊,站起來就想往自己的房間跑。

可是門口卻迅速的擋住了一個人影,正是周齊。

「我不介意,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他如此道。

楊玉珍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我很高興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這一切既然是他們算計你,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他想擦去她的眼淚,又覺得不合規矩,手抬起了又放下。

「你是我認定的夫人,你都沒有嫌棄我,我又怎麼會嫌棄你?」他對楊玉珍說完,又對著葉秋深深鞠躬道,「伯母,文清向您求娶玉珍,請您同意。」

周齊,字文清,他特地這麼說,就是為了展示他的鄭重。

「你真的想清楚了?」葉秋問。

「是。」

「即便你們今後鬧矛盾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和對玉珍心存疙瘩?」

「不會。」

「君子一言,我信你今日的話,那今後你要好好待玉珍知道嗎?不然即便你今後官拜幾品,只要玉珍過的不開心,我都會讓她和離的,就算我不在了,她還有幾個哥哥。」

「聖人書,君子不輕易言,一旦答應了,絕不後悔。」周齊堅定的道。

葉秋終於露出了笑容:「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放心,如你不背叛玉珍,她必待你一心一意。」

「謝伯母成全。」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葉秋起身出去了,給他們兩個後輩留出了空間。

楊玉珍痴痴地道:「你真的不嫌棄我?」

「你都沒有嫌棄我孤家寡人,你都不怕嫁給我被克,我又怎麼會嫌棄你?」周齊笑道。

「可是我剛剛那樣冤枉楊牡丹,你不覺得我狠毒嗎?」

「不覺得,那是她應得的。」周齊巴不得自己媳婦手段狠厲一點呢,他以後必定是要參加科考邁入官場的,他的夫人可不僅僅只做一個後宅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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