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濤不僅沒打算還,他還帶著葉清回了老家,他覺得自己公司破產就是葉家的錯,葉秋那麼有錢,那麼有人脈,自己這個姐夫居然都不肯幫一把,不是葉家的錯是什麼?

反正現在公司破產了,他也沒地方可去了,他就在岳父家賴著,要麼還他公司,要麼養他一家人。

他成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躺在沙發上,不僅一件事不幹,還特別愛指使,就和葉清一模一樣,今天要吃這個,明天要吃那個,口味稍有不合,就來挑刺。

先前幾天還好,慢慢的韓慧就忍不住了,她不僅要帶孩子,還有伺候這一大家子人,把她當成什麼?因此今天在曹文濤說今天的湯做咸了之後,韓慧忍不住發火了。

「愛吃不吃,不想吃就從這個家裡出去。」

曹文濤把筷子一放,渾不在意的擦嘴:「媽,以前我和葉清結婚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怎麼,一家人葉清能挑挑揀揀,我就不能了?說到底你們還是把我當外人唄,還是說我現在破產了,你們看不起我了。」

見他這樣說,葉清忍不住勸道:「我媽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幹嘛這樣和我說話,以前我開公司的時候你爸媽可不是這樣對我的,現在我破產了,這才來幾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我媽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你體諒一下。」

「這個家裡這麼多問,獨獨對我發火,誰來體諒我?我破產我樂意啊,哪怕你弟弟稍微幫一點忙我也不至於這樣,我現在懷疑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身無分文,這樣就好拿捏我,就想逼我離婚了?」曹文濤不管不顧的鬧。

韓慧正想說離就離,偏偏葉清低聲下氣的道:「沒有,我哪有離婚的想法?你想多,別生氣,不想吃咱們就出去吃。」

曹文濤得意的挑眉,他就知道葉清離不開他,反正不管他怎麼鬧,這個家都得敬著自己。

看著他摔門出去,韓慧氣得額頭冒青筋:「你瞧瞧他什麼態度!就該逼著清兒和他離婚。」

「好了,有什麼好吵的,要是清兒現在離婚,別人怎麼看我們葉家?」葉沛林不耐煩的道,「你忍忍不行嗎?」

「感情做事的不是你?你知道我現在要做多少活嗎?我不僅要幫他們帶孩子,還要伺候他們一家子,我成什麼了?」韓慧怒道。

「那你朝我吼我能有什麼辦法?」葉沛林也摔了筷子,他也是煩的不行,「你以為我不想請保姆或者家政嗎?你提前辦理了退休,現在又沒到拿退休工資的年齡,我那點工資要供全家人的吃喝已經很拮据了,還有省下錢還老二,我不難嗎?」

「那你去給清兒還有她老公都找個工作,我現在看著他呆在這個家裡就煩。」

「行,我會留意的。」

葉沛林給自己女兒女婿找工作還是很盡心盡力的,但是奈何那兩個人並不放在心上,過慣了這樣被人伺候的日子,也習慣了指揮別人,讓他們去給別人打工,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終於,在一人都換了兩個工作的時候,他們終於穩定下來,雖然工資不高,但好歹不用怎麼做事,也就不用聽領導吩咐。

但是他們工資不高,可是消費卻一直都是高的,葉沛林那點工資還是不夠,他和妻子此時終於意識到他們或許有些太慣著女兒女婿了。

可是他們現在年紀越來越大,女兒女婿都三十多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怎麼還會聽他們的話?所以有苦也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葉沛林也漸漸開始分擔自己妻子的家務事,偶爾幫忙洗個碗,或者幫女兒拿外賣和快遞。

「都這麼晚了,你還叫什麼外賣?」冬天的夜裡,他忍不住怒道。

葉清刷著手機頭也不抬:「我聽別人說那家奶茶店出了新品想嘗一嘗嘛,爸,你幫我拿一下怎麼了?」

「你怎麼不自己下去拿?」

「你不是說我們女人不能凍著嗎?」

「那你老公呢?」

「他去睡覺了。」葉清說著說著不耐煩,「哎呀,爸,你怎麼這麼多事?以前我讓葉秋拿外賣的時候你不是挺爽快的嗎?還催著葉秋快點,你怎麼這麼磨嘰。」

「我……」葉沛林的話就這樣被憋回肚子裡。

他不禁回想起了從前,好像女兒一直都是這樣,需要什麼就直接喊,只是以前勞動的不是自己,所以一直無所謂,甚至是理所當然。

然來拿外賣快遞久了真的會煩的,尤其在這樣寒冷的大雪內,當冷風灌進了他的脖子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以前對兒子是不是真的太苛刻了。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沉默?」終於忙完了之後,韓慧躺下來問自己丈夫。

「清兒她一直都是這麼任性的嗎?她的事從來都沒有自己做過嗎?」

韓慧長長的嘆一口氣:「或許我們真的對她太寵溺了,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清兒今天讓我去幫她拿外賣,她以前是不是也是經常這樣吩咐葉秋的?」

「應該是吧!爭執的時候聽他說過兩次。」

「或許我們對他真的太嚴厲忽視了些。」

「所以他如今才不親我們吧!今天弟妹找我了。」

「什麼事?」

「就是那三十萬的事,還能有什麼別的,可是我們現在哪裡有錢還?」

聽著這話,葉沛林也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韓慧試探著問:「要不我們去找葉秋吧。」

「我們以前那麼對他,現在去找他要錢,我落不下這麼面子。」

「那你說怎麼辦?」

「以後別再給清兒錢了,讓他們兩個掏生活費。」

「他們會掏嗎?」

「不掏就從這裡搬出去。」葉沛林硬氣的說。

「你真捨得清兒吃苦?」

「捨不得也得捨得了,要是因此曹文濤能和她離婚最好。」

「唉!」韓慧幽幽的嘆一口氣,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甚至都已經能預料到待明天她說出要交生活費的事之後,女兒和女婿又該怎麼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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