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人此時被錢家人堵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錢家要向他們討一個說法,將事情說的特別嚴重,說錢子樂以後不能科考了,娶媳婦都成問題,讓葉家人負責,還抬出了縣令,說要麼打斷葉叢輝的一條腿,要麼賠錢,否則就將葉叢輝抓去大牢。

王婆子和王紅一聽這話差點就暈厥過去,打斷腿是不可能的,葉春已經斷了腿了,要是葉叢輝再斷,豈不是一家子一半的人都是瘸子?而且斷了腿可真的就毀了一生了。

但是賠錢,他們家哪有一千兩銀子來賠啊?

「錢老爺能否給我們一點時間,賠錢,我們一定賠。」王婆子強自鎮定心神說。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兩天,就給你們兩天,不湊齊銀子,就把葉叢輝灌入縣城大牢,你們知道的,進了那個地方,可不一定就能完整的出來了。」

王婆子人一晃,連忙道:「我們家雖然沒這麼多錢,但我女兒家有,我三兒子家也有,你放心,一定給你們湊齊。」

「你們最好說話算話,對了,葉叢輝我們就先拉走了,給你們兩天時間來贖他。」

看著兒子被帶走,王紅癱軟在地,哭天搶地的道:「娘,您可一定要救叢輝啊,叢輝可是你的大孫子,他以後可是要考功名的。」

王婆子皺著眉,眼神銳利:「你那裡還有多少銀子?」

王紅眼神閃爍,語焉不詳:「大概幾十兩。」

「幾十兩?」王婆子放大了聲音,葉春也朝王紅看去,「怎麼可能就幾十兩?你們賣了兩年的滷菜就只存了這麼點錢?說,你是不是又補貼你娘家了?」

「我哪有。」王紅為自己辯解道,「娘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本來生意就沒之前好了,還被四弟分去一半,那年有幾人吃壞了肚子,又賠進去不少錢,這兩年叢輝和叢煌讀書,咱們這麼多人生活,哪一樣不要錢?」

王婆子言語冷酷:「叢輝和叢煌的束脩是我交的,家裡的家用也是田地出租換來的,你能用幾個錢?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錢到底是給你娘家了,還是你都不肯拿出來救你兒子?」

「我……」被一家人看著,王紅支支吾吾。

「賤人,你到底說不說?」葉春瘸著腿一個巴掌打上去,「這可關乎你兒子的性命!」

王紅哭著捂臉:「我娘找我來借錢,我能有什麼辦法啊,那是我的親娘親大哥。」

「你果然將家裡的錢給了他們。」葉春氣不過又是一巴掌,「我早就該聽娘的不應該讓你管家,看看你把咱們這個家都快搬空了,你去,你去找你娘找你大哥把那些錢都拿回來。」

王紅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哪還能拿回來啊,我大哥是個賭棍,那些錢早就被他給輸沒了。」

「你明知道你大哥是個賭棍你還拿錢回去?咱們的兒子,叢輝怎麼辦?」葉春揪著王紅的領子,一個沒站穩,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不是還有二姐嗎?二姐家這麼有錢,還有牛雪梅,她也有錢,葉秋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她拿著那麼多錢以後不知道要便宜哪個男人,這是咱們老葉家的錢,咱們去找她要錢。」王紅眼底精光一閃,非常理直氣壯的道。

見其他人不說話,王紅繼續道:「娘,叢輝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啊,你真的忍心看著他進大牢?你真的忍心看著他前程盡毀?老三他去了戰場兩年多了,一直沒有音信,他回不來的,葉家的財產不能便宜了外人?您若怕他地底下不安心,以後給叢英和叢姿多出一份嫁妝不就行了?要是牛雪梅改嫁,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王婆子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何嘗不想要葉秋的財產?但是她有顧忌,當年的事鬧得那麼大,她已經和老三解除親子關係了,她就是上門去找牛雪梅,牛雪梅也是有理由閉門不見的。

「我已經讓人去通知老二了,咱們先找她借錢。」王婆子皺眉說。

王紅緊接著道:「賈志和肯嗎?要知道他已經兩年沒來過咱們家了,這是一直在怨恨呢,他肯借給咱們這麼多錢?而且娘,借了咱們以後有錢還嗎?」

「還不是你不會教兒子?讓他逞什麼勇?」王婆子怒罵王紅。

王紅反諷:「難道是我一人寵著的嗎?還不是娘你說家裡有錢,讓他在外面什麼都不要怕?反正我不管,叢輝一定要救,不然我和你們兩老沒完。」

「你……」王婆子被她氣了一個仰倒,最後深吸一口氣,神情疲憊的說,「老大,和我去一趟賈家。」

然而來到賈家,賈志和真的閉門不見,葉夏出來給了一定十兩的銀子:「娘,你知道的,當初您和大哥大嫂說了那樣的話,志和他心裡一直有疙瘩,他不願意見你們,更不願意借錢,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葉家的事我管不了,這是十兩銀子,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再多我也沒了,畢竟是志和當家。」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就用十兩銀子打發我?」王婆子氣得頭都快暈了,「那可是你的親侄子,你就看著不管?」

「我還是娘的親女兒呢,娘您當初不也沒管過我的處境嗎?能拿出這點錢,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眼見著王婆子要鬧,葉夏非常冷靜的說:「娘,這是賈家,憑您怎麼鬧都沒用的,要是你們真想就叢輝,拿出家裡所有的家產,把田地都賣了,不也差不多了嗎?再不濟找四弟借點,畢竟四弟現在過得也不差。」

聽到她提起葉冬,王婆子嘴唇動了動,葉夏哪能猜不到她娘的心思?

一她娘疼老四,捨不得讓老四花錢,二則老四也是個冷心的,更不用說他去年娶了一個潑辣的媳婦兒,仗著已經分家,那是半點都沒將王婆子放在眼中,甚至坐月子都是要娘家人來照顧,逢人就說王婆子不配做人婆婆,既然王婆子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反正她是不會孝順的。

葉夏想著只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娘終於遇到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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