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樹林找許婉婉時蕭博文只覺得這樹林特別大,他怎麼都找不到人,可當他背著人出去時,卻又覺得這樹林很小,才走了一會兒就走到了頭。

「世子爺。」看到人出來,王府的人連忙迎上去,「您沒事吧?」

「我沒事,婉婉受了傷,快去將太醫請到府上去,我們馬上就到,還有通知京兆府尹和鎮遠侯府那邊,就說人找到了,沒發生意外。」

「是。」

王府的人趕來了馬車,蕭博文也不好一直背著許婉婉,放下時兩人心中都產生一絲遺憾的情緒。

「謝謝姐夫。」許婉婉臉色微紅的小聲說。

「都說了和我不用道謝,除了腳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了。」

「那就好。」

馬車咕嚕嚕滾動,蕭博文的馬就在馬車旁邊,當許婉婉撩開車簾時恰巧就能與之對視,她又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外面蕭博文勾起唇角。

天色徹底黑下來時一行人終於回到了王府,葉秋拖著病體在門口等候,然後就看到蕭博文親自抱著許婉婉下車,許婉婉頭埋在他的胸前,還能看到通紅的耳廓。

路過葉秋身邊時蕭博文也沒有耽擱的解釋,而是直接繞過了她,徑直走向許婉婉的院子。

「世子妃……」劉媽媽擔憂的看了一眼葉秋。

「無事。」葉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表妹今天因為為我祈福受了驚,腳還受了傷,王爺先送表妹進去是應該的。」

她這樣說,劉媽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正好要進去時就看到了聞聲而來的鎮遠候葉原。

「爹,你怎麼來了?」葉秋微微一愣。

葉原的表情有些冷,然後看向她的表情又轉向了心疼:「你娘和你姨很擔心你表妹有沒有出事,聽說人找到了,就讓我過來看一看。」

「爹應該看到了,表妹沒事。」葉秋微微垂頭說。

葉原寬厚的手掌握成拳頭:「爹的確看到了,她確實好的很,但是你呢?」

「爹,女兒沒事,還是老毛病罷了。」

「無論怎麼樣,就算是為了星星你也要保重身體,以前是爹和你娘欠打算了,現在爹已想清,你儘管放心就是,侯府永遠是你的後盾。」葉原看到女婿抱著外甥女進門卻不搭理自己女兒一下,他是真的生氣了,既然許家的女兒要搶自己女兒的丈夫,那麼自家的爵位他們想都不要再想。

葉秋聽懂了自己爹話里的意思微微一笑,然後微微福身:「爹,女兒會的,您先回去吧,免得娘擔心。」

送走葉原之後,葉秋在劉媽媽的攙扶下來到許婉婉的院子,此時太醫正在為她診治,蕭博文則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

本朝雖然男女大防沒有前朝嚴重,但女子的閨房一般男子也是不能進的,更何況說在外男面前露出自己的腳,太醫也就罷了,為什麼蕭博文和許婉婉這兩人卻一點都不避諱?

儘管已經知道他們現在的感情不一般了,可這樣不將自己這個正室夫人和表姐放在眼裡,葉秋心裡還是特別不舒服。

葉秋臉上不顯,眼含關懷的問道:「婉婉的腳怎麼樣了?」

「回世子妃,小姐的腳是扭傷,沒有大礙,只不過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太醫回答道。

「沒有大礙就好。」葉秋坐在床邊握著許婉婉的手說,「聽說當時的情況很危急,這次真是萬幸,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表姐我就是怎樣都不夠謝罪的。」

「表姐千萬別這麼說,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要是當初聽姐夫的多帶些人就不會發生這事了。」許婉婉說著還看了一眼蕭博文,「也多虧了姐夫去找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葉秋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次怎麼都止不住,她用手帕用力的捂著嘴,最後拿開時手帕上還沾染了絲絲血腥,雖然她極力隱藏了,但許婉婉和蕭博文還是看見了。

「世子妃,您沒事吧?」劉媽媽慌張的扶著她,「您身體本來就不好,表小姐出事之後您還一直自責,一直不肯休息,您要是累垮了身子可怎麼辦啊?小少爺還那麼小,您就算是看在小少爺的面子上,也應該多保終身子才是。」

蕭博文像是終於發現了葉秋的虛弱,讓還沒走遠的太醫回過來給她瞧,指揮著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將葉秋抬回去。

此時別說是劉媽媽了,就是喜枝和喜荷心裡都憋著一股氣,剛才表小姐腳受了傷世子爺能抱進來,現在世子妃虛弱的不能走了,您卻安排婆子去抬?

許婉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她看到葉秋咳出血之後只感覺特別的心驚,她心想表姐的病已經這麼嚴重了嗎?天氣漸冷之後就一直臥床不起,是不是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她慌亂的想著,如果表姐去了,礙於侯府的情面,世子爺怎麼說也是要為表姐守一年孝的,那麼這一年時間姐夫必定不會重新娶妻或是納妾,也就是說如果表姐現在去了,自己要想和世子爺在一起,至少還要再等一年時間。

一年的時間並不長,可這期間可能會發生許多未知的事,到那時王爺和王妃回府,會讓自己嫁給姐夫嗎?以自己的家世,是段段不會嫁與姐夫為繼室的,等姐夫娶了新的世子妃之後,新世子妃會容忍自己的存在嗎?

許婉婉越想越慌,她能想到和蕭博文在一起最好的辦法就是表姐還在時自己便入府,等以後表姐去了,自己是星星的表姨,又有侯府做後盾,就算是以後新夫人入府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

又或者說如果自己在這段時間內幸運的懷上了姐夫的孩子,如果姐夫堅持,到時母以子貴,自己就能扶正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新的世子妃。

許婉婉慌亂的想著的時候,蕭博文從葉秋那裡回來了,她連忙問:「表姐怎麼樣了?」

「太醫說還是老毛病,沒有根治的辦法,只能慢慢養著,你也好好休息,那些流民的事我還要去處理。」

「姐夫!」許婉婉怕他走,拉住了他的手。

蕭博文回頭望她,見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終是嘆息一聲擔憂的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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