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舍是整個葉府最偏僻的存在,說是給她準備一個安靜又寬敞的住處,但誰不明白這是在告訴眾人府里並不重視她這個嫡女?

不過葉秋無所謂,大家也不必裝什麼面子情,她也懶得去與人虛情假意,至於傳出什麼有關她不好的名聲,她也不在乎。

無數的世界的經歷告訴她只有實力才能代表一切,終有一天這些流言蜚語都將破滅。

「娘,她這什麼態度。」葉樂儀氣得不行,「我討厭她。」

「的確沒被教養過,心思太明顯了。」盧吟香冷笑一聲,「還想搬出她娘壓在我頭上,真以為她那個早死的娘能庇佑她不成?看來她還不明白這府中到底是誰做主。」

「就是,我一定要她好看。」

盧吟香輕抿了一口茶道:「別弄得太難堪了,讓她吃些虧就好。」

「娘,我知道分寸。」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葉秋住的西舍都沒人送來膳食,也沒人叫她去用膳,這裡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甚至連丫鬟都只有之前接葉秋回來的雲霞。

雲霞見識過葉秋的本領,不敢多得罪,但是府中的其他主子,她更不敢開罪,只默默的守在院外,偶爾跑出去一陣。

夜色漸黑,氣溫也越來越涼,屋內也沒有厚被子,葉秋雖然不冷,但是被人故意這樣苛待,她卻是不願的。

守在院外的雲霞忽然嗅到了木柴燃燒起來的味道,她震驚的走進來看著葉秋將屋內的桌子凳子點燃。

「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屋裡太冷,燒火取暖,順便烤幾個地豆吃。」

「您哪裡來的地豆?」

「師父們自己種的。」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火勢這麼大,要是燒到了屋子怎麼辦?

火越燒越大,眼見著勢頭越來越猛,首先發現的居然不是葉府的人,而是隔壁御史府的下人,他們慌慌張張,居然提著水桶要翻牆過來滅火。

沒一會兒,御史張大人就和這具身體的親爹葉潤初一起來了,火依舊在燒,葉秋老神自在的繼續在火堆里撥弄著地豆。

「還不快將火滅了,站在這裡做什麼?」葉潤初黑著臉道。

「別啊。」葉秋挑眉說,「我今晚還靠著這堆火取暖呢!而且我的晚飯還在烤,要是火滅了,我今晚不就沒晚飯吃了嗎?」

「你是誰?」

葉秋輕笑:「爹,我是你女兒你都不知道嗎?好不容易將我接了過來,怎麼都不認識我?母親沒和你說我住在這裡嗎?」

不說葉潤初,張御史和他家的下人臉色都精彩了起來,堂堂葉府的嫡女,居然要自己生火取暖,而且晚膳居然只有幾個地豆,這說出去……

盧吟香和葉樂儀匆匆忙忙的趕來,聽到這番話更是眼前一黑,若只有自家人還好,反正丈夫不待見這個嫡長女,可關鍵現在張御史也在。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膳房不是預備著你的晚膳嗎?沒有讓丫鬟去給你取嗎?定是下人玩忽職守。」

「讓雲霞去了兩次,反正我是沒見到什麼晚飯,這屋子裡也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睡是睡不了的,估計是這府中的下人見我不受寵,所以故意欺負我吧,母親不必自責,我沒有怪您管家不力的意思,反正我之前在鄉下清貧慣了,這地豆也是經常吃的,沒覺得有啥不好。」

葉秋這樣一解釋完,盧吟香只覺得自己恨不得暈不過去,不僅給她扣上一頂管家不力的帽子,還說自己故意輕視這個繼女,以前養在道觀,更是不給吃用,這要是傳出去……

張御史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葉秋,不管她說得是不是真的,但是堂堂嫡女,生活的房子卻如此簡陋,吃起地豆來也是如此的自然,可見不受寵是真的。

雖說每家都不一定和和美美,但是逼得堂堂嫡女做出這樣的事,也算是稀奇了。

別人的家事,張御史不方便摻和,便朝葉潤初拱了拱手道:「葉兄,既然沒有走水,張某便回了。」

「張大人請。」葉潤初壓著脾氣說。

張御史回去之後怎麼將這個鬧劇與他夫人述說暫且不提,葉潤初待人走後立馬大發雷霆。

「你這樣像什麼樣子?丟了全家的臉你就開心了?」

「對啊,我不好過,難道還要顧及你們的臉面不成?我就是故意的。」葉秋咧嘴一笑,活像一個小惡魔。

「你……你……」葉潤初氣得手直發抖。

「悠著點,別一下子氣沒上上來。」葉秋嘲諷著說。

「你簡直大逆不道。」

「怎麼,要將我殺了嗎?不利用我為你謀奪權勢了?」

她犀利的眼神看過來:「很驚訝為什麼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得了吧,之前十幾年沒管過我,連道長們撫養我的銀錢都不捨得給,現在突然將我接回來,我可不信是為了什麼親情,不就是見我大了,可以賣一個好價錢了嗎?」

盧吟香沉默的看著這個嫡女,看來白天對她還算客氣的。

她真是想不通道觀里的道長們怎麼會將這個繼女養成這個性子,居然這樣不知禮數。

不過這樣也好,丈夫現在明顯是被氣著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丈夫對這個繼女心存憐惜。

「你以為你這樣你算報復了嗎?你是我葉潤初的女兒,即便你不同意又如何?我讓你嫁誰就嫁誰。」

「想讓我為你們謀奪權勢,就對我好點,一邊虧待我,一邊又要利用我,我憑什麼要乖乖聽你們的?是,身為子女,一般是沒辦法擺脫父親的安排,但是你們能控制我一時,能控制我一輩子嗎?你們真的能夠保證你們這樣苛待我,我會沒辦法反擊?」

話雖然說得直白,但威脅也是明明白白,葉潤初還真的猶豫了,真的要將這個逆女送給安王嗎?要是安王聽了枕頭風呢?

一想到這個威脅,他就有些不敢了,然後埋怨起妻子盧吟香來。

「我讓你好好照顧秋兒,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丈夫從沒和她說過這樣的話,盧吟香一時有些懵了,但也瞬間明白過來,丈夫這是通過責罵她來穩這個繼女的心。

雖然知道是這個道理,但內心還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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