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吟香兩日沒管葉秋的死活,這兩日時間,她去尋最嚴厲的嬤嬤去了,待終於尋到合適的人選之後,誰知去西舍一瞧,居然人都不見了。

「不是說了不讓她出府的嗎?」盧吟香大發雷霆。

「門房那邊說沒見過大小姐出去。」

「那還不趕緊去找?難道她是翻牆出去的不成?」

這一天葉府又亂了一天,就為了找葉秋到底在哪兒,盧吟香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驚怕,這要是人真的在府中不見了,她這個當主母的可推脫不了責任。

葉秋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的,雖然經歷那次烤火事件之後,盧吟香沒有再在生活上為難她,可廚房送來的飯菜雖然材料不錯,但吃著總是沒滋沒味,她才不受這個罪。

他爹葉潤初雖然只是個五品官,但祖上卻是封過爵的,所以葉府的面積很大,她居住的這西舍面積又大又荒涼,想要出去,還真的方便的很。

如今封朝雖然動盪,但京城卻異常豪華,她這幾日不但在外面瀟洒,還了解到了許多她想要了解到的東西。

「大小姐終於捨得回來了。」剛踏入院門,就聽到盧吟香陰惻惻的聲音。

「母親這麼大陣仗這是做什麼?」葉秋恍若未知的走進來,順便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盧吟香快被她這態度給氣死了,她想過將這繼女接回來之後的幾種可能,卻沒想到是這副樣子。

「你自己這幾日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來人,大小姐不聽管教,請家法。」

兩個婆子過來就要壓住她,另一個身形碩大的則拿來了藤條。

「想打我?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她就坐在那裡,兩個婆子想將她按壓跪在地上,誰知動不了分毫。

那拿藤條的婆子見狀就要用藤條往她胳膊上抽,葉秋瞅准了就是一腳,體胖的婆子摔得大聲「哎喲」一句,好半天起不來。

「你……你……真是膽大妄為。」盧吟香氣得嘴皮子都磕巴了。

葉秋斜睨她一眼:「不是想給我安一個不服管教的罪名嗎?我今天就將這罪名坐實了,想動我,你們還沒這個本事。」

「那我呢!」葉潤初臉色陰沉的站在院門口,特別的可怕,他身後還站著葉樂儀。

葉樂儀幸災樂禍的看著她,一張小臉高傲的不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誰知葉秋卻是輕嗤一聲:「你也不行。」

葉潤初當即大怒:「混帳,父親管教子女天經地義,養在鄉野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那些道長是怎麼教你的。」

「本來教養子女是父母的責任,我母親早逝就不說了,可您呢?信了所謂的算命的鬼話,就把我扔到了江南,先不說您當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些年您給我幾位師父的花用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穿的,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師父們?比起你們,我覺得我的教養好多了,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還剋扣撫養費,你這樣的父親,也是絕了。」

葉秋一番話,直將葉潤初說得面紅耳赤,不過這樣也能證明一點,那就說明葉秋心裡對他雖然有這樣的怨恨,但也是有期待的,不然說不出這樣埋怨的話。

有怨氣就好,還可以補救,就怕她一心報復,不然還真不敢送她高嫁。

「她說的是真的嗎?」葉潤初面向盧吟香,「你之前給開雲觀的費用一年是多少?」

「二百兩,帳面上都是可以查的,除此之外一年四季衣裳、藥品,都有在冊。」盧吟香不緊不慢的答,反正帳是她做的,就是去查也查不出個什麼來。

「二百兩?一年到頭送過去的能有二兩銀子就不錯了,還記得前年我受了風寒,師父們請來縣裡的大夫,最後一兩銀子的藥錢都出不起,什麼衣服藥品,更是見都沒見過,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淮安查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秋說出這些其實也不是要得到什麼補償,她就是將原身的這麼多年的委屈說出來,將盧吟香的偽善擺出來而已。

「當然,你們說你們葉府的帳可以查,支出確實是這麼多,那中間的差價到底去了哪裡?母親,看來這府中沒幾人聽您的啊,貪墨了十幾年之久,還不如全部發賣了算了。」

「你這麼鬧,就是想尋一個公道?」葉潤初覺得自己理解了這個女兒的意思。

葉秋懶懶散散:「算是吧。」

「那你應該和我說,而不是鬧成這樣,說出去成何體統?」

「和你說有用嗎?這兩日去大街上轉了轉,父親,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我才回來不過幾日,茶樓里居然有人說我教養不好這樣的話,女兒這就奇了怪了,您不過一個五品官,怎麼大家都在關注咱們葉府的事?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我的消息的?大家都不認識我,總不能這消息是從淮安傳過來的吧?我覺著肯定是府里的傳出去的。」

「你之前燒火鬧得沸沸揚揚,還不許人說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相信這事肯定不是父親和母親往外說的,那天張御史堂堂一個朝廷命官,也犯不著為難我一個小女子,所以鐵定又是下人們傳的,咱們這府中的下人可能真能耐啊!」

葉秋意味深長的說完:「父親,您說這府中的下人們是不是該處置處置了?」

盧吟香面色陰狠的看向她,她終於知道這繼女什麼目的了,這是逼著自己斬斷自己的人,可真厲害。

「父親,我也不是想真的叛逆,女兒就是委屈,女兒堂堂一個嫡長女,憑什麼被這些下人給欺負?父親也應該感謝女兒才是,女兒現在為您清除了這些有異心的下人,以後後宅安穩,您在朝堂上也不用擔心被小人構陷了。」

「為你出了氣,你就出了這口氣,之後便不許再鬧。」葉潤初一答應,盧吟香的心更沉了。

葉秋垂頭答:「能剋扣我的花銷並欺辱我的,至少也是管事,那些年經手過我的撫養費的,全都有責任,外面的流言蜚語這麼多,門房也脫不了責任,父親現在就懲治了吧。」

盧吟香現在恨不得將葉秋的嘴給縫上,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信,要是這些人都被懲治了,雖說府中以後還是她說了算,但她的威信始終要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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