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正越想越感覺不舒服,總感覺自己很可能最後會落得里外不是人,市局刑警隊去不了還得在這裡,到時候跟大家怎麼打成一片?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跟陸濤好好談一談,不管怎麼樣也得給自己留個後路。

心裡專家對被害人進行疏導之後他們被領出來,雖說一時半會兒還不可能從裡面走出來,但最起碼能讓他們稍稍安心一點。

父母和孩子見面後動作統一,語氣統一,就連眼淚都是統一的。

就在這個時候龔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門,她就是自己走訪過的第一戶人家,那個說「找警察有什麼用」的阿姨。只見她拎著一袋子蘋果遞給了肖紅:「肖警官我上次對你說的那些話」

「什麼話?我早忘記啦。」

「啊?忘記就好,忘記就好,我這人一著急就容易胡咧咧。」

「對了,那位年輕的警察呢?」

「小龔,小龔,過來,過來呀。」肖紅掃視一圈最後在座位上看到了龔正,對他擺手喊道。

龔正硬著頭皮走過去,聽著阿姨對他一頓抱歉。

聽完之後自己點點頭,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來,不是他對阿姨的道歉無感觸,只是他的大腦全都在想如何跟陸濤溝通,壓根就沒有聽她說的啥。

這一幕讓肖紅和阿姨都很尷尬,不過好在肖紅反應靈活,急忙笑著解釋一句:「他最近有任務,所以有點心不在焉,年輕人更不會把這個當回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在對所有人員進行身份登記之後依次被各自的父母所帶走,一家一家的臉上又充滿笑容。

陸濤和肖紅他們送走了所有人之後開始對帶回來的人進行審訊。

通過審訊犯罪嫌疑人對他們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並且經多人的指認郭志就是幕後老闆,他通過發放自己的名片已招工為由騙人去廠子裡,然後將其控制帶到黑作坊處。他還有兩名心腹負責對道路上那些患有智力障礙的人進行誘騙。

二柱子就是其中一個。

「為什麼專門挑選患有智力障礙的人下手?」肖紅憤怒的質問道。

「他們老實,不會跑,也不會鬧。」郭志倒是也不含糊,「我要是騙一些頭腦清醒的人怕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

「你倒是不傻,但是你這麼做良心不會痛嗎?這些被你誘騙過去的人他們的生活本來就很苦」

「警察同志我該說的都說了,您呀別費吐沫星子給我講大道理了,我沒良心所以不會痛,滿意了嗎?」

「你混蛋。」

郭志一臉不屑的看著肖紅,時不時發出兩聲嘲笑,整個一死豬不怕開水燙。

陸濤拍了下肖紅的肩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審訊室。

「你說這種人怎麼還能活著,我真的是,啊。」肖紅一出審訊室就忍不住的想要發泄。

陸濤掏出一根煙點然後吸一口:「又不是第一天幹警察,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法律自然會讓他付出代價,我們只要把他們送上法庭就好。」語氣輕鬆的寬慰她兩句。

「垃圾坑拋屍案目前有兩個人值得懷疑,我今天去了郭秀娟他們家通過和杜建國的聊天得知他兒子杜平陽並沒有跟他生活在一起,你找人調查一下,如果查不到的話就去跟蹤一下郭秀娟,寧丟勿醒。」陸濤對她下達了新的命令。

「行,我知道了,要不要帶上龔正一起?讓他學習一下跟蹤技巧。」肖紅隨口問道。

陸濤遲疑片刻,抽了一口煙:「不用,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哦,好的,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肖紅離開後陸濤回到辦公室,遠處的龔正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外。

抬手的那一刻他又因為準備的不是很充分有點猶豫。

站在門口來迴轉達兩圈,進,不進,進,不進。

「能不能不在我的門口晃悠?要麼進來,要麼離開。」陸濤沒好氣的對著門外的黑影喊道。

龔正立馬停下來,扭頭看了一眼辦公室房門,轉動門把手走進去。

陸濤正在整理案件資料,頭沒抬一下說道:「給我吧。」

龔正一臉懵的愣在原地。

「拿來啊。」陸濤催促道。

「師父我沒有東西要給你。」龔正壓著聲音回答道。

啪!

陸濤合上了文件夾,抬起頭看向不知所措的龔正。

「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你需要請假隨時可以來找我簽字,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去忙吧。」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聽上去很不舒服。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對我這樣。」

「啊?對你什麼樣?我撤掉你手中的所有工作讓你專心去準備拼市局刑偵大隊唯一的名額,難道也錯啦?」

龔正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被陸濤這麼一說瞬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師父雖然我從警的時間非常短,但您是我的第一個師父,我特別想要知道您對我的看法,真心的想知道。」

陸濤眉毛輕挑,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龔正一把拽開辦公室房門。向後倒退兩步:「等你搞清楚什麼是警察之後我再回答你,出去吧。」

「我知道什麼是警察。」龔正發了個邪火,突然不受控制的喊了一嗓子。

這下整個辦公區的人眼神刷刷刷投過來。

「你知道什麼是警察?你知道個屁,你特別想知道我對你的看法是吧,好啊,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爛的警察,你好高騖遠,我行我素,無組織無紀律,我告訴你龔正,刑偵支隊的那個名額永遠不會落在你的頭上,而我也不會讓你在繼續碰我們刑警二隊的案子。」

陸濤這一番話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了龔正心裡。他沒有想到一個在數小時前還跟自己說笑的師父,現在卻能說出如此侮辱他的話。

「讓你盯梢你打電話,如果今天我們去做的事一件很危險事情,我的生命就在你手中,你就這樣對我?置我於不顧,學沒學過盯梢紀律?知不知道一旦驚動了嫌疑人意味著什麼?你還有臉讓我談對你的看法。」

「警察是什麼?警察就是穿著警服,開著警車抓壞人用的嗎?你頭上頂的是什麼,是國徽,你身後站的是百姓。你不把心思放在破案上就想著刑偵支隊的那個名額,好啊,我成全你,去吧,我還真的希望你能通過,好讓你在刑偵支隊大放光彩。」

「我的回答滿意嗎?」

咣!

陸濤說完直接把他推出辦公室,用力關上房門。

整個辦公區的警員全都渾身一顫,誰都沒有見過陸濤發如此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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