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買糧食
總共十九塊八角法幣（早期法幣兌銀元是1比1、後來法幣貶值了，基本沒人要，1937年1銀圓可以買30斤大米），好在現在的法幣還算值錢，有了這些錢倒是可以買一些糧食。
「每個排出五個人跟我進村買糧食。」
二十塊可以買到不下500斤糧食，一人一斤糧食統一安排怎麼也要撐到鎮江。
「進村以後誰要敢當大爺，老子不扒了你們的皮。」
帶著35個人張子文就準備進村，其實他們離村子不遠，但是擔心發生搶村民欺負百姓的事發生，所以一路都不進村，幾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是村子。
十二月的天也沒多少人出門，現在正在打仗更沒幾個人出門了，要不是看到村子裡有炊煙張子文會認為這個村子的百姓也都逃難去了。
「有人在家嗎？」
張子文找了半天只有這家看起來是個地主應該會有糧食。等了好一會還是沒人應，只好去敲其他人家的，結果沒一個人家開門，難道自己剛才看錯了？
「九連長，不會是村民們怕我們吧，所以才不開門？」
613團的一個弟兄說到，叫張子文九連長的只有613團的弟兄，其他人都是叫張連長。張子文想著也是這麼會事，怕是村民們都被嚇著了，所以不敢開門。
「走，我們回去第一家。」帶著人就回去了。
「老鄉，開門我們是國民革命軍，我想跟你們買一些糧食。」
張子文用力的拍著門，可是院子還是沒動靜。
這不行，剛才已經張子文跟弟兄們說了過來買糧食，如果買不回去，弟兄們吃不上飯，那是要鬧大事情的。
「上兩個人，把門弄開。」
只有這個辦法了，有人沒人都要把門弄開看看？
「是」兩個弟兄上前就開始網門上撞。
「哎呀」
兩兄弟把們撞開的同時就聽到院子裡哎呀一聲，果然有人，走進去一看，兩個人躺在地上，準備爬起來，張子文剛準備問為什麼不開門，不等兩人回答，從里院走出個三四十歲商人模樣的人來，這才發現原來是個二進的院子。
「幾位軍爺，今天來我饒家村有何貴幹？」
張子文聽這商賈模樣的男子，似乎很有底氣。
「鄙人，江陰江防軍103師，613團九連連長張子文，今日過來饒家村是為了跟村子裡買一些糧食，但你們拒不開門是想幹什麼啊。」
他不客氣，張子文自然也沒必要恬著笑臉。
「江陰江防軍？江陰莫不是失陷了吧？」
男子根本沒有理會張子文話中的威脅，喃喃自語。
「我們九連長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聾了？」
下面的弟兄看他不回張子文話，已經急了。
「啊，對不住了張連長，你們是要買糧食？」
那男子聽到弟兄們上膛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扒開擋在前面的兩個護院模樣的小伙，上前一步道。
「對我們打算跟你們村子買一些糧食，弟兄們剛退下來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聽到他有賣糧食的意思，張子文讓兄弟們把槍放下。
「不知張連長，要買多少糧食？買什麼糧食？」
「我這有二十塊法幣，按市價可以六百斤大米，但冬天糧價高些，你給我五百斤怎麼樣？」
家裡做生意，張子文雖然讀書不理家中生意，但是基本的還是懂的。
「實不相瞞，現在二十塊法幣買不到這麼多糧食，畢竟現在戰亂之中糧食更實在。」
張子文聽這話，倒不像是假的，要是這糧食漲的厲害怕是四百多弟兄不說吃不了飽飯，一路到鎮江連粥都沒得喝。
「可以賣多少？」
「張連長不急，我看你和這裡的弟兄們才幾十來人也要不了這麼多糧食，不用你們買我代表饒家村，贈100斤糧食給張連長充當軍糧，你看怎麼樣？」
原來是看張子文一行人不多，打算贈送糧食啊。
「你有所不知，我們還有四百來兄弟在村子外面等我們買糧食回去。」
張子文只有告訴他情況，希望他可以多賣一些糧食給自己。
「啊，你們不是一個連嗎，怎麼有這麼多人。」
男子顯然被人數嚇到嚇到了，要是這四五百人進村這村子估計也就完了。
「這你不用管。你看看可以賣多少糧食給我？」
張子文自然不會告訴他，而且也沒必要告訴他。
「張連長，我們村子裡也有十來個青年於去年投了軍，現在看到你們我就想著我們村裡的後生。這樣我賣給你們四百斤糧食，再送你們兩百斤，然後再送你們一些魚乾，怎麼樣？」
張子文聽出幾分意思來了，這個男子不簡單啊，告訴張子文們村裡有人投軍，賣給他們糧食，然後再送他們糧食。這樣買賣成了，人情也有了，加上同為軍人自然不會糟蹋自己同袍的家鄉父老。
「祥龍，祥雲去讓各家都勻出一點糧食來，三百斤左右，其他三百斤從我這裡出，然後再弄一些魚乾和酒過來。」那男子吩咐兩個護院到。
「是，族長」
原來是族長，這裡是饒家村想來必定是饒家了。
「張連長，看著還不及冠吧，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連長，真是青年才俊啊。」
那男子把事吩咐下去，就準備和張子文談起來。
「不敢當，全憑父母之恩。」
張子文這還是個代理連長呢，排長也是錢捐的，青年才俊那跟他搭上邊。
「在軍中，哪有有憑父母的，莫非張連長是軍人世家？」
眼前這人不愧為族長，想把張子文的跟底刨出來。
「家父在滇黔走商，是個商人。」
「那張連長是黔軍還是滇軍啊？」
「小弟是都勻府人氏，我們自然是黔軍。」
「哦，黔地山水頗多倒是是好地方。」
世人皆說黔地窮山惡水，這說的倒是讓人有好感，怪不得商人能掙錢你看說話聽著都舒服。
「饒族長問一句，從此地到鎮江還有多遠，怎麼走？」
張子文沒地圖只有問問他了，而且張子文實在不想跟他談這樣的問題了。
「出了春江就往孟來鎮方向，大概還有個一百多里地。」
一百多里地，今天強行走的話大概可以走三十多里地。昨天晚上沒休息，日軍一時半會也不會上來，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
「張連長你們這是要退到鎮江去？」這個饒族長似乎對軍隊很有興趣。
「是的，我們退了，前面就沒什麼部隊了，你帶著村裡的鄉親們也逃難去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子文心裡滿是愧疚感，幾十萬大軍居然擋不住二十來萬日軍。
「我們走不了，這裡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我們可不敢扔掉，大不了日軍來了就把稅交給他們，反正都要交，他們不會對我們百姓怎麼樣的。」
「你們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希望日軍沒有聽說的那麼……」
「放心了張連長，只要有你們這些當兵的鬼子就不敢對我們趕盡殺絕的。」
他寬慰的說到，張子文也不反駁，後來張子文才知道自己真的想的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