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血戰松山六

還未準備進攻,王景淵就接到了軍部的電話,指揮部收到遠征軍司令長官衛立煌發來的「未馬未,電,云:「聞昨日攻下子、未高地,甚慰。希於本月26日前能將松山克復為要。「

此時,子高地得而復失之事尚未敢上報,衛長官就已對拿下整個松山規定了限期。

第8軍指揮官的壓力可想而知,何紹周、李彌當即轉飭各部隊,要求務必遵令加緊攻擊,依限達成任務。

王景淵立刻轉頭對趙發畢道:「打不下來你就自己跟軍長交代,你打光了老子帶衛隊上。」

趙發畢羞愧難當,自己昨晚也曾如此說過。

將輪炮火覆蓋,炮火中榮三團的幾百戰士再次撲向關山陣地。

張子文以防不測,將大力調到了關山腳下,王景淵這次沒有反駁。

日軍還是退去了,三十個敢死隊只活下來的四人,陳載經這次辛運的活了下來。

腹部中彈,大腿中彈,右大臂中彈。

令一邊,何紹周指揮著第308、第307兩團將滾龍坡及己、庚高地守備任務交剛開至戰場的第309團前鋒第2營,而後繼續向未高地及小松林高地間之敵攻擊。

該處設有敵堅固掩蔽部3個,周圍環繞鐵絲網數層,守敵約40餘人。因此處距大寨極遠,可謂核心陣地的前沿屏障,故日軍拼力死守,對我攻擊部隊妨害甚大。

昨夜308團將一門山炮推進至己高地附近,21日10時許直接瞄準射擊,毀敵掩蔽部兩個,未死的日軍均遁入另一座掩蔽部內。

這時,幾天前曾夜襲大寨繳獲日軍聯隊關防的第307團攻擊隊班長張學成等兩人,冒著敵機槍火力匍匐穿越鐵絲網,向敵掩蔽部側後迂迴,而後向敵堡投入手榴彈,斃殺日軍7名,其餘30餘人紛紛向炮車路以西逃竄,被我全部射殺。

12時許,第308、第307兩團將預定敵陣地確定占領,兩團陣線已經連成一片,以弧形包圍態勢虎瞰大寨。

第307團與日軍在大寨外圍激戰終日,占領堡壘5座及彈藥庫兩座,並擊斃日軍中尉軍官一名。依日軍資料判斷,此人是小股陣地指揮官、聯隊炮中隊小隊長福田國夫。

然而,對於慣於各自為戰的日軍來說,失去指揮官並不意味著其抵抗會稍有減弱。

關山陣地不容有失,王景淵帶著張子文直接在榮三團指揮部住下。

榮三團兩百人駐守關山陣地,兩百人埋伏於半山腰,以防日軍再次夜襲。

日軍陣地上金光少佐將各陣地守備交給傷員,日軍這幾日傷亡慘重,只能集中健康者約80名,交野炮第3大隊本部觀測員木下四郎中尉指揮,於22日凌晨兩突襲。

聽聞炮聲王景淵直接坐了起來,直接上山,如果關山再沒了,這命不要也罷。

張子文早就做好了準備,爬起來跟隨王景淵走到半山腰。

這時候榮三團的預備隊已經撲了上去,剩下的只有三四百傷兵和團部人員。

趙發畢早就衝上了陣地,日軍這次攻擊更為猛烈,整個關山高地一直打到拂曉。

傷兵不斷被送下山,快要天亮是槍聲停止了。

王景淵對報務員說:「呼叫炮擊,三速射,兩次。」

趙發畢退到半山腰,沒有說話,組織自己警衛排十幾人和幾十個沒有挂彩的老兵。

炮火打擊後親自帶隊沖向關山陣地,他敢這麼做是跟日本人學的。

趙發畢一反攻,日軍立刻退卻,三五成群,向反斜面逃逸。

張子文當即指定炮6門,於反斜面散布射擊,敵紛紛滾下辰高地後谷地內潰逃者不下四五十名。

趙發畢再次攻入至頂點之時,又有六七人由反斜面向山頂猛突,前後夾擊,殘敵拚死不退者約三十餘名,旋即崩潰。

這些人正是學習日軍,將人留在暗堡,等日軍進入陣地再反攻。

這是王景淵和張子文布下的暗手。

10點復進至原陣地,又發現前未經破壞之大掩蔽部一座中,有榮3團第3營連長1名、士兵12名據守其中;該掩蔽部口外,敵死屍堆積20餘具。

再清查陣地內,敵我士兵互相擁抱而死者共62對,滿布壕內。反斜面上,肢離體解,腸肺狼藉,布滿壕下,壯烈空前,慘不忍睹。

後世榮3團上尉副官崔繼聖是作為掩護隊在敢死隊之後衝上子高地的,其時為當日早晨。他說:「我和美國兵都是第一次上最前線,顯得特別激動和緊張。我們到達大炸坑前,不禁被慘狀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四周密密麻麻地堆放著敵我雙方的屍體,有的互相扭打成一團,你抱著我的頭,我卡著你的脖子,你抓著我的大腿,我又捏著你的下身,有的甚至還在蠕動、呻吟!被死者的污血浸透的土壤發出陣陣腥臭和硝煙味,仿佛在哭泣和燃燒。」

「我們只得拖開屍體,把高射機槍架為平射。只見營長渾身泥血,大腿、手臂都負了傷,躺在地上說:敢死隊衝上來時,就發現戰壕里有廝殺聲,吼叫、搏鬥互相叫罵聲,原來是8連高建國排長率領著18個弟兄,一直堅守在暗堡里沒有撤出,多虧他們與敢死隊裡應外合兩下夾攻,才再次奪回子高地。」

王景淵不知後世如何評論,如何書寫,只直到關山陣地奪回來了。

看著遍地的屍體,王景淵對張子文說:「把你的人帶上來吧,他們這點人守不住了。」

張子文一回頭,小羅已經跑下山去通知大力。

打掃戰場尤為吃力,陣地上翻出散落著關票這是卻沒有人搶。

就連幾個美軍教員都幫忙打掃戰場起來,一個少校走過來說:「尊敬的少將閣下,上校閣下,鄙人溫克夏,你們中國軍人真是一個優秀的民族。」

張子文對於英國佬美國佬向來不感興趣,王景淵作為長官怎麼也要顧及面子。

回道:「那還得感謝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的機槍掩護,我方士兵還不知要多陣亡多少。」

溫克夏毫不客氣的說:「這正是我們作為教員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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