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儀也望了望陡峭的山坡,遲疑道:「還是算了吧,這樹就長在陡坡邊上,掉下陡坡去太過危險。再說那樹枝太細了,你恐怕也承受不住。」

飛燕已經抓住了那樹枝,說道:「奶奶,別擔心,我會抱住大樹幹,就算斷了也不會掉下去的。」轉頭對孟天楚道:「少爺,快抱我上去啊!」

「好,你一定要抓緊樹幹,儘可能站在靠近樹幹的樹枝根部,明白嗎?」

「嗯!」飛燕點頭道。

孟天楚雙手托住飛燕的小蠻腰,運勁往上一舉,如同芭蕾舞演員一般,將飛燕提著舉了起來。已經有了上次的經驗,再加上這一次有了準備,飛燕靈巧而動作輕盈地撐在那樹枝上,抬右腿跨上,抱住樹幹,先在樹枝上做穩,然後慢慢抱著樹幹往上站了起來。

那樹枝隨著飛燕身體的動作而輕微顫動著,夏鳳儀緊張地在下面叫道:「飛燕,抓緊了,別忙,慢慢來!」

「噯!好的。」飛燕已經在樹枝上站穩了,一隻手抱住樹幹,伸出手去抓頭上一枝開滿了野花的小樹枝,很順利地摘了下來,飛燕將花枝扔給下面的夏鳳儀:「奶奶,接著!」

夏鳳儀接住了那花枝,欣喜地嗅了一下:「哇~!好香!」轉頭將花枝遞給孟天楚:「夫君,你聞,好香啊。」

孟天楚接了過來聞了聞,斜眼望著望斜陽下夏鳳儀那紅撲撲粉嫩的臉蛋,將花遞迴給夏鳳儀,調笑道:「嗯,還不錯,不過沒有你香!」

夏鳳儀臉頰微微一紅,瞥了孟天楚一眼,裝著沒聽見,把那花枝接了過來,又好好聞了聞,抬頭道:「飛燕,一枝就夠了,你快下來吧,當心摔著。」

飛燕第一枝花順利摘到手,很是高興,剛開始的緊張慢慢也放鬆了下來,身子抖了抖,感覺了一下腳下的樹枝的承受力,感覺沒問題,便道:「奶奶,好不容易上來了,多摘幾枝回去插在花瓶里,那才好看呢。」說罷伸出手又摘了一枝,扔給了夏鳳儀。

夏鳳儀見飛燕連摘了幾枝都很順利,便也放了心,一眼看見飛燕頭頂斜上方有一枝花開得最是燦爛,便道:「飛燕,你頭頂上有一枝開得格外美,看能不能摘到。」

飛燕一抬眼,也發現了那一枝,點點頭,伸出手去,可那花枝差不多在樹梢處了,還差一尺左右夠不著,她便試探著小心地跨出一小步,盡力伸展身子,想去夠那花枝。

夏鳳儀和孟天楚忙叫道:「小心!」

飛燕不敢說話,她感覺到腳下的樹枝顫抖得比剛才厲害,心裡有些害怕,想放棄,但看那枝長的如此嬌艷,夏鳳儀又如此喜歡,便捨不得就此作罷,可跨出這一步之後,手指距離那花枝還有小半尺,指尖已經能觸碰到那樹枝上的美麗花瓣了。

在美麗的誘惑下,飛燕忘卻了危險,又往前挪動了一小步,放開抱著樹幹的左手,抓住了頭頂一根樹枝,身子前傾,去抓那花枝。

飛燕儘管身輕如燕,可畢竟還是有份量的,她腳下那樹枝太過纖細,再也承受不住,孟天楚聽到了樹枝即將斷裂的嘎嘎聲,驚叫道:「危險!別……」

就在飛燕抓住那枝美麗的花枝的同時,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飛燕腳下的樹枝斷裂了,她一聲驚叫,右手緊緊抓著的那花枝也被扯斷,山花飛舞中,飛燕的身子斜斜向陡坡下墜落。

夏鳳儀驚叫:「飛燕……!」

孟天楚不及細想,往前跨出兩步伸雙臂一下子接住了飛燕的身子,但飛燕下墜之力太大,而孟天楚又是前沖接人,雖然接住了飛燕的身子,在兩股力的帶動下,他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抱著飛燕一起栽下了陡峭的山坡。

身在空中,孟天楚不由自主地一把將飛燕摟進了懷裡,左手摟住了她的細腰,右手彎抱住了她的後腦,用自己的腦袋護住她的頭頂,身子一扭,把飛燕翻在自己上面,這些動作也就是一剎那間完成的,隨即,他們兩已經重重地落在碎石山崖壁上,孟天楚感覺到後心一陣巨痛,可他已經來不及去顧及這些了,他們兩在陡峭的斜坡上已經如同車輪一般翻滾著往山坡下滾去。

這是一片碎石斜坡,間或長有灌木和荊棘。孟天楚只感到天地不停地旋轉,他想抓住身邊的荊棘或者灌木,止住滾落的身體,以他的身手,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他不敢放開手,因為自己放開手抓住灌木的話,懷裡的飛燕肯定會飛出去,這時刻已經容不得他細細思索該如何權衡利弊進行取捨,只是下意識地保護住飛燕,希望身體能撞在大樹上停住。

不知道翻滾了多少轉,孟天楚的身體、腦袋不時撞在石塊上,壓過荊棘,甚至飛過矮矮的灌木,就是撞不到一棵希望的大樹。

終於,就在翻滾的離心力使他幾乎快抱不住飛燕的時候,聽到砰的一聲響,他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不知道腰是不是被撞斷了,但身子已經停止了下滾。

原來,他們被半山腰一塊大石頭給擋住了,孟天楚的腰背正好撞在大石頭突起的地方。

身體雖然不再下滾,可孟天楚卻痛得肝膽欲裂,緊閉雙眼差點喘不過氣,片刻,這才喘著粗氣艱難問道:「飛……燕,你……怎麼……樣?」

飛燕在孟天楚懷裡嚶嚀了一聲,慢慢抬起頭來,她的衣裙已經被荊棘和灌木掛爛,雪白的手臂和大腿上鮮紅的傷痕觸目驚心,不過還好,她俊俏的臉蛋被孟天楚的臂彎摟在懷裡,沒有被劃傷,頭部由於孟天楚的保護,也沒有受傷,只是還沒有從驚嚇中清醒過來。

「少爺,我……我沒事……我們這是在哪裡……?」飛燕驚恐地四周看了看,目光這才落在孟天楚臉上,猛然發現孟天楚腦袋頂上鮮血不停往下流淌,驚呼道:「唉呀!少爺,你頭上出了好多血!」

孟天楚全身的骨頭幾乎都要散架了,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說話,更沒有力氣抬手去抹額頭上的鮮血,任憑鮮血往下流淌。

由於飛燕被孟天楚壓在身下,孟天楚頭上的鮮血一滴滴都滴落在了飛燕的臉上、頭髮上。飛燕被壓得難受,掙扎了一下,低聲道:「少爺,您放我起來吧。」

孟天楚嗯了一聲,身子動了動,可這山坡陡峭,他們正好被卡在大石頭和陡坡的狹窄凹陷處,往下是那塊大石頭,往上是接近垂直的陡坡,兩邊都被擋住了,往前後的話,孟天楚全身都要散架了又根本無力爬動。

飛燕喘了幾口氣,感覺到孟天楚沉重的身體緊緊地壓在自己身上,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男人氣息,禁不住心慌意亂,嗔道:「少爺,您……您快放開我,讓我起來啊。」

「我……我沒力氣動……」孟天楚有氣無力說道,「我的腰可能被撞斷了,好痛,動不了……」

飛燕一聽,頓時慌了神:「少爺……,我起來幫你看看……」

飛燕掙扎著要離開孟天楚的身體,可是,她身單力薄,而他們兩又是被卡在這塊狹窄凹地里,所以飛燕根本無法將孟天楚從身上推下去。

同樣道理,孟天楚要想離開飛燕的身體,只能是從頭頂或者腳下退開去,而孟天楚剛才猛烈撞擊在那巨石上,腰部疼痛欲裂,根本使不上勁。所以也沒辦法從飛燕身上爬開。

孟天楚身強體壯,壓在飛燕身上,時間久了,飛燕有些承受不住,喘著粗氣說道:「少……少爺……,您壓……壓得我……好難受……都喘不過……氣來了……」

雖然孟天楚身體下壓著一個千嬌百媚的俏丫環,可此刻他哪裡還有心情去體會這些溫存,只想著怎麼才能從飛燕身上爬下去,可腰部的巨痛讓他根本使不上勁,只能雙手撐在地上,對飛燕說道:「你……你從下面使勁推我!」

飛燕急忙將雙手撐住孟天楚的胸脯用力上推,兩人合力,這才掙扎著將孟天楚上身抬起來。

孟天楚上半身離開了飛燕的身體,飛燕痛快地喘了幾口氣。孟天楚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一鬆勁,再要聚集力量恐怕很困難,而夏鳳儀和老何頭要找到他們兩人,估計還得一段時間,而自己要繼續這樣壓下去,飛燕肯定會受不了的。便道:「飛燕,再使把勁,把我往後推,離開你的……****,免得壓住你呼吸不了……」

飛燕點點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孟天楚往後推,而孟天楚也一手撐地,一手推那大石頭,終於將身子向後退出了半尺,飛燕再也無力支撐孟天楚沉重的身體,兩手勁一松,孟天楚又重新壓在了飛燕的身上。

只不過,由於往後退出了半尺,孟天楚成了趴在飛燕懷裡了,臉部正好枕在飛燕的****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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