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麒沒話找話地胡說了幾句,臨出門時說了一句:「你娘的房子起火了,你怎麼也不過去看看?」

簡檸抬頭看了一眼簡麒,漫不經心地答道:「我娘?爹您的記性越好不好了,我娘死了十幾年了。」

簡麒話到嘴邊,終於還是忍住,哼了一聲帶著人下樓了。

老媽子見簡麒他們走遠了,這才折回身來將門關上,見簡檸笑嘻嘻地看著窗外,便也會心地笑了。

孟天楚沒有想到殷素素回來的這麼快,曉諾他們這邊還沒有出發,殷素素帶著猴子就已經安全地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簡檸的一封信。

孟天楚看過信後,自然也是稍稍有了一些安慰,算是放心了不少,信中簡檸提到自己已經從柴房搬回了房間,但讓孟天楚這段時間不要找自己,還說帳冊誰也得不到,既然楊樂至死了,那更是沒有人可以知道帳冊的下落了。

大概是簡檸本身性格就比較謹慎,信里有些話也是點到為止,既不講帳冊的下落,也沒有說在帳冊里發現了什麼,大概是擔心這封信讓不該看的人看了會有後患。

孟天楚看過之後將信當即就燒掉了,心中提到讓自己多多提防和簡麒走的近的人物,雖說沒有直接說明姓甚名誰,但孟天楚心裡多少有些數了。

第二天,孟天楚帶著柴猛和屠龍去了一趟嘉慶府楊家。

一路問去,孟天楚他們終於在一個不大的院落前停下了腳步,門前不過兩個一米多高的石獅子,更像一些普通商人的宅院。

柴猛上前敲門很快門就開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笑盈盈地站在門口,模樣也長的有幾分俊俏。

柴猛大概沒有想到會是一個美女給自己開門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那姑娘脆生生地問道你們找誰的時候,還是屠龍上前回話,那姑娘聽說是自己家大人的上司親自登門拜訪,趕緊轉身叫人去了,不一會兒,楊夫人走了出來,已經是披麻戴孝。

楊夫人將孟天楚他們領進院子,孟天楚發現院子裡已經掛滿了白絹靈堂也搭設了起來,但是院子裡冷冷清清,仿佛沒有什麼人知道楊樂至死了,他在這個地方當官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人登門弔唁呢?

孟天楚帶著疑問跟在楊夫人身後進了靈堂拜祭之後,見靈堂里做了一個老婦人,大約也就五十歲出頭,身著素衣,手持一龍頭拐杖,一臉憔悴和悲戚。

楊夫人將孟天楚領到老人身邊,那老人低垂著頭,楊夫人輕聲地說道:「孟大人,這就是相公的母親,我的婆婆。」

孟天楚躬身施禮,低聲喊道:「老婦人請節哀。」

誰想那老婦人竟一動不動,楊夫人不禁落淚,將孟天楚等人領出門外帶到一個便廳坐下,這才說道:「多謝孟大人還親自來看看,相公這一走,公公當即病倒,婆婆也因悲傷過度一夜白頭,唉……,奴家想到這裡就……」

孟天楚:「楊夫人需要孟某幫忙的,孟某定當盡力。」

楊夫人:「不用了,也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了。」

孟天楚:「楊大人生前的好友也不曾來祭拜嗎?」

楊夫人眼睛閃爍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相公一生性情孤僻,很少與人為友,無事也是在家中呆著,哪裡也不去,所以……」

孟天楚見院子裡偶爾一兩個丫鬟和下人也是躡手躡腳地走過,不禁心裡有些酸楚,這人活著的時候便是在風光,死了不也是白骨一堆很快就被人忘記了嗎,更何況生前就是獨孤一人,死後更是無人記得了。

孟天楚:「楊夫人不知有些話孟某當問不當問。」

楊夫人驚訝地抬頭看了看孟天楚,道:「孟大人想問什麼?」

孟天楚頓了頓,道:「楊夫人說楊大人生前是不喝酒的,對嗎?」

楊夫人聽罷顯得有些慌張,道:「奴家的……的意思是,相公不甚酒力。」

孟天楚沒有想到不過才一天楊夫人的話就改了,便道:「那他平常還是喝的?」

楊夫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孟天楚:「楊夫人所說的不甚酒力,一般是在多少的情況之下楊大人就會醉酒?」

楊夫人正要說話,剛才那個老婦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進來,楊夫人趕緊上前去迎,誰想那老婦人沒有好氣地將楊夫人一把推開,孟天楚驚訝的是看起來一個弱不禁風的老人力氣還不小,竟然將楊夫人退了一個趔趄,差點摔著,幸好旁邊一個八仙桌擋住,楊夫人一下有些尷尬,假意將腮前的頭髮掃到耳後,悻悻地叫了一聲婆婆。

那老婦人目光犀利,直接走到孟天楚身邊,盯著孟天楚半天后才說道:「你就是孟大人?」

孟天楚躬身施禮,道:「正是在下。」

老婦人點了點頭,走到孟天楚對面的椅子坐下,楊夫人正要跟著坐,誰想那老婦人咳嗽一聲楊夫人趕緊起身,老婦人冷冷地說道:「你讓下人給孟大人他們上些好茶來,不要這麼不懂規矩,感覺我們楊家因為少了一個至兒天就要塌下來了一樣,也不知道你將那些別人送給至兒的好茶存著幹什麼。」

老婦人說完,見楊夫人還站著,狠狠地剁了一下拐杖,聲音響亮地說道:「你是聾了還是傻了,還不趕緊去。」

楊夫人這才趕緊出門,剛走到門口,老婦人說道:「你就在靈堂里守著,不要給我再出來了,那個地方才是你如今應該呆著的地方,知道了嗎?」

楊夫人沒有轉身,但恭敬地答道:「知道了,婆婆。」

孟天楚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婆婆,從前在電視里見到還以為是為了烘托氣氛,突出人物性格,如今在古代真見到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對這個相貌平平的楊夫人有些同情起來。

丫鬟很快重新上了上好的龍井,孟天楚:「老婦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老婦人一臉嚴肅,倒讓孟天楚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坐下去了,正要告辭,老婦人突然說道:「我家至兒有病,孟大人可知曉?」

孟天楚:「不知。」

老婦人長嘆一聲,道:「唉!我兒命苦啊!」

孟天楚:「老婦人請節哀。」

老婦人:「聽說孟大人將我兒帶回衙門去了,說是要開膛破肚查找我兒的死因,是嗎?」

孟天楚知道在古代大家對這個人死後屍檢頗有一些微詞,便道:「楊大人雖說和在下共事時間不長,但相處還算愉快,楊大人為人和善勤奮,是在下得力的助手,如今突然猝死,在下也希望可以儘快找到兇手讓楊大人九泉之下安息。」

老婦人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示意孟天楚他們喝茶,自己也端起杯子淺酌一口,道:「我兒生前得了一種病,這種郎中都不知道是什麼病,但就是不能沾酒,沾酒就要發病。」

孟天楚一聽,十分意外,便道:「什麼病這麼奇怪?」

老婦人看了看門外,見楊夫人正坐在靈堂里低垂著頭,便道:「我們也不知道,這種病平常無事,但一喝酒就六親不認,對身邊的人非打即罵,十分兇悍,酒醒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孟天楚一聽,遂想起從前大學的時候一個老教授給大家講過一個叫「病理性醉酒」的案子,講的和老婦人說楊樂至的症狀差不多,但楊樂至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喝了?

孟天楚:「我發現楊大人死前也是喝過酒的。」

老婦人點點頭,道:「孟大人,說實話,你不說我也想到了,至兒為人一向謹慎,知道自己有這個病之後很少喝酒,我楊家只有至兒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唉!孟大人,還是請你儘早將我至兒的屍骨運回,讓他入土為安吧,不是誰殺的他,是他自己將自己給害死了。」

孟天楚聽罷,道:「我會儘快將楊大人的遺體運回,請老婦人放心。」

老婦人這才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陪了,如今家裡雜事繁多,還請孟大人日後再來小坐,對不住了。」

孟天楚見老婦人起身送客,只好也起來了,這時從門外探出一個頭來,然後又迅速地縮了回去,老婦人說道:「這麼不懂得禮數的孩子,也不知道當娘的是什麼教的,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大方,讓人見了笑話,還不趕緊出來見過孟大人。」

孟天楚這時才看清楚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眼睛裡透著一股靈氣,怯生生地站在門外,有些靦腆,給孟天楚鞠了一躬,小聲地喊了一聲孟大人,臉就刷地一下紅透了,像個小姑娘一般。

孟天楚:「這是?」

老婦人指著那孩子,淡淡地說道:「我楊家的大孫子,叫楊朔。」

孟天楚沒有想到楊樂至和楊夫人如今相貌平凡的人生出一個孩子竟然這般的俊朗,雖然扭捏了一些,但也遮掩不住渾身上下的機靈勁兒。

孟天楚:「好俊俏的孩子。」

老婦人嗯了一聲,大概是才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無心聽旁人說什麼恭維好聽的話,那孩子見孟天楚他們要出門趕緊退到一邊,孟天楚走出門去,只見這個孩子身邊還有三個個子高矮不一的孩子,最小是一個女人,活脫脫就是楊樂至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老婦人指著楊朔說道:「讓你照看著弟妹,你們出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帶著弟弟妹妹們到屋子裡去。」

楊朔看了看老婦人,小聲說道:「妹妹想爹了,讓我來問問奶奶,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爹爹?」

老婦人身體搖晃了一下,孟天楚趕緊上前扶住,老婦人輕輕卻十分堅定地將孟天楚的手推開,對楊朔說道:「先帶弟妹們回去,我送走了客人就來告訴你們。」

楊朔乖乖地點了點頭,蹲下身將妹妹抱在懷裡,給孟天楚深深地鞠躬,然後帶著兩個弟弟走了。

老婦人輕拭眼角,然後對孟天楚說道:「孟大人見到我兒的時候,我兒在自己的房間嗎?」

孟天楚不知道老婦人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老婦人將孟天楚他們送到門外,道:「好了,我就不遠送了,孟大人你們就一路好走了。」

孟天楚:「我會儘快將楊大人找人送回來的。」

老婦人:「也好,至兒放在那邊的東西拜託孟大人代我燒毀了吧。」

孟天楚愕然,道:「什麼都不要了嗎?」

老婦人點了點頭,道:「人都死了,東西還拿來做什麼?睹物思人,那是對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對殘忍的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老婦人:「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還是那句話,人都死了,任何事情都讓死了的人帶到棺材去吧,我們活著的人已經忘記了。」

說完轉身走進門去,剛才那個開門的小丫環走到門口準備關門,見孟天楚還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關,只好微笑著等著。

孟天楚這才回過神來,小聲問道那丫鬟,道:「你們家老夫人脾氣一直不好嗎?」

丫鬟笑了,道:「不啊,我們家老夫人脾氣最好了。」

孟天楚還要問什麼,那丫鬟回頭看了看,然後小聲對孟天楚說道:「不能給您說了,老夫人會責怪我多嘴了,幾位官爺慢走。」說完,門在孟天楚面前輕輕地關上了。

孟天楚喃喃地說道:「脾氣最好?」

柴猛:「我覺得這個楊家的人都怪怪的。」

屠龍:「好了,讓大人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吧,我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安靜地駕車就好,走吧,大人,我們回去吧,到家的時候天就該黑了。」

孟天楚抬頭看了看天,道:「好吧,我們回去吧。」

回到家中,天已經黑了,孟天楚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來到左佳音的房間看她,丫鬟才服侍完左佳音吃完藥,見孟天楚來了,便端著藥碗走了。

左佳音靠在床上,微笑著示意孟天楚到自己身邊來坐。

「天楚,案子有眉目了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將今天去嘉慶府的情況給左佳音說了說,左佳音聽罷,道:「這個病我從前也聽我師傅說過的。」

孟天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給我說說。」

這時柳兒走了進來,見孟天楚正握著左佳音的手說話,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要轉身退出,讓左佳音看見了,便叫住了柳兒,道:「你來的正好,我和天楚正在說一種病,你也是學過的,也聽我們說說。」

柳兒:「還是算了,我好像有些多餘了似的。」

左佳音和孟天楚對視而笑,孟天楚道:「瞧你說的,我和你佳音姐姐老夫老妻的了,什麼叫多餘的,快進來坐吧。」

柳兒這才進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左佳音笑著說道:「我們在說一種不能喝酒的病,就是說一喝酒就有點象犯了羊癲瘋一樣的,有的時候還會出手傷人,醒過來卻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知道這種病嗎?」

柳兒聽了之後,緩緩地說道:「我見過的。」

孟天楚更是驚訝了,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病的,誰想一說出來,你們兩個都聽說過,看來真是我孤陋寡聞了。」

柳兒:「我爹得的就是這個病。」

這一下左佳音也甚是驚訝,道:「柳兒怎麼聽你提起過呢?」

柳兒淡然一笑,道:「說什麼呢,人都已經死了,我也漸漸的忘記了。」

孟天楚:「柳兒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想到……,竟然說到你的傷心事了,那我們就不說了。」

柳兒:「沒有什麼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的已經忘記了,孟大人不必介意,您和三夫人說起這個病是因為你身邊有人得了這個病嗎?那就趕緊要治了,耽誤不得。」

孟天楚:「這個病可以治得好,啊?」

柳兒搖了搖頭,道:「只能是控制,不要讓他喝酒,一點酒都不能沾,若是不得已喝了酒,也要切記不要再去飲茶,尤其是濃茶。」

左佳音不解,道:「不是說茶是解酒的嗎?」

孟天楚:「你讓柳兒說完。」

柳兒:「我家世代為醫,我爺爺,我祖爺爺都是郎中,唯獨到了我爹這一輩,雖說也是學醫,但我爹一生嗜酒如命,可偏偏他又不能喝酒,我爺爺為此懊惱不已,甚至將我家中所有的酒全部倒掉,連酒壺都不允許放在家中,就這樣,我爹還是偷偷出去喝酒,直到……唉,不說這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在飲酒之後再去喝茶,但我爺爺說了,得了這種病的人,喝了酒之後輕則之後打人摔東西,重則抽搐痙攣,甚至昏死過去,大多數的人認為濃茶解酒,但我爺爺卻不這麼認為,他說喝了濃茶,非但不能解酒可能還導致心跳驟停,若不及時搶救會死人的。」

孟天楚想了想當時在楊樂至的桌子上並沒有發現茶水,兩個杯子裡都是只有酒的味道,便道:「柳兒,那如果得了這個病的人如果肝臟和腸胃也有一些毛病的話,會不會引起死亡?」

柳兒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左佳音倒是說了一句,道:「不過即便是沒有這個病的人,如果此人喝的是燒酒,那麼有兩樣東西若是同食可能會死人的。」

孟天楚:「是什麼?」

左佳音:「胡蘿蔔和黍米」

柳兒:「三夫人說的是。」

孟天楚:「那黍米不是釀酒的一種穀物嗎?為何?」

左佳音:「食物與食物之間還有相剋呢?更何況酒釀好了,已經不能當食物吃了。」

孟天楚點頭道:「說的也是。」然後趕緊起身往門外走,左佳音道:「天楚,你要去哪裡?」

孟天楚:「我去書房拿樣東西給你和柳兒看看。」說完消失在夜幕里。

左佳音對柳兒說道:「柳兒,對不起啊,是我讓你來聽我們說事兒的,沒有想到……」

柳兒微笑著說道:「三夫人不必這樣,你們一家對我們賀家恩重如山,再說我爹是自己不能節制,誰也不能怪的。」

左佳音:「苦命的孩子。」

柳兒笑了,眼角卻有淚水。

左佳音:「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三娘有沒有想過讓賀丁將你收為填房?」

柳兒搖了搖頭,道:「即便是嬸嬸有心,我也無意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叔叔和嬸嬸的感情更加的好了,我也不想橫在他們中間,我就想等您的身體好了,好好的在您的醫館裡給你幫忙就好。」

左佳音不由感嘆,道:「既然你無心做賀丁的填房,那姐姐為你說一門親事可好?」

柳兒一愣,道:「三夫人,還是不好了,柳兒現在無心嫁人,只想安心地做事。」

孟天楚拿著兩個杯子回來了,聽見她們的談話,便笑著說道:「我看佳音的提議不錯,不過佳音想把這麼漂亮能幹的柳兒許配給誰啊?」

柳兒見孟天楚誇獎自己,越發的不好意思,趕緊低下頭來,左佳音笑著說道:「徐渭,你以為如何?」

孟天楚聽罷,看了看柳兒,便道:「柳兒,我給你們拿來了兩個杯子,麻煩你從廚房給我那些燒酒來。」

柳兒聽罷趕緊出去了,孟天楚見柳兒走了,這才低聲對左佳音說道:「萬萬不可。」

左佳音:「為何不可,就因為徐渭現在落魄了嗎?」

孟天楚自然知道徐渭的晚年是何等的淒涼,但是他不能給左佳音說,即便是說了,左佳音也未必相信,便道:「你想啊,徐渭滿腹文采,而且脾氣怪異,我擔心柳兒嫁給他會受氣的。」

左佳音想了想,道:「那也總比嫁給賀丁那個老頭子為妾好吧?」

孟天楚笑著說道:「怎麼,這個時候覺得做妾很委屈了?」

左佳音笑了,道:「去你的,我現在可是沒有力氣和你開這個玩笑。」

門外有人在喊,孟天楚走出門去,見是柴猛,便道:「怎麼啦?」

柴猛笑著低聲說道:「成夫人又來了,不過今天將你的曉諾也帶來了。」

孟天楚:「他們在哪裡?」

柴猛扭頭努了努嘴,孟天楚道:「我現在這裡有事,你讓飛燕去接待一下,我馬上過來。」

柴猛正要走,正好柳兒拿著燒酒過來了,兩個人趕緊給對方施禮,孟天楚突然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笑著走進屋子裡去了。

左佳音見孟天楚笑著進來,便道:「是不是有了新的主意了?」

孟天楚知道柳兒就在自己身後,便偷偷給左佳音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會心地笑了。

柳兒將燒酒放在桌子上,孟天楚讓左佳音她們兩個聞了聞兩個杯子裡的味道,然後說道:「聞到是什麼味道了嗎?」

柳兒:「酒」

孟天楚:「是,沒有錯,但我卻不知道這是什麼酒。」

柳兒笑了,道:「大人,您真逗,您若不知道怎麼會讓我去拿燒酒呢?這明明就是燒酒的味道啊。」

左佳音:「柳兒若是不說,我都要忘記這個味道了。還真是燒酒的味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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