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千里赴京城重甲披身未解衣

夜住曉行天行健飢餐渴飲馬蹄急

腳生水泡步行堅負重心疲腹中飢

越嶺翻山苦且樂千錘百鍊人心齊

第二天,卯時三刻,行軍炮響起,眾將士穿戴整齊,跑到操場。本次赴京,由李彥將軍帶隊,跟隨的左右偏將、參軍什麼的,一共有十幾位。

當官的,都先行來到了校場。各個高頭大馬,披掛整齊。眾將士都站好隊,陣容齊整,一個個都倍精神。下面由各隊長帶隊,四人一排,一隊都100人,總計五隊。

瑜佳他們十幾個有馬的,單獨一列,此時各個,也都顯得挺威武的。李彥在前,坐在馬上高聲喊道:「眾將士,今天我們就要遠行,趕赴都城。此次行軍,由本將帶隊,待爾等在京休整數日,就會奔赴邊疆,奮勇殺敵,保家衛國。本次行軍,有千里路,路上風險難料。諸位,你們每個人,現在都是一名戰士了,一切行動聽指揮,違令者,殺無赦!大家聽明白沒有?」

眾人齊聲喊道:「明白、明白」。李彥再次喊道:「出發!」眾人後隊變前隊,魚貫而出,向都城平城方向進發。

這一走,就是千里路啊。隊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光靠兩條腿,甚是辛苦。第一天,還有些力氣,走了100里路。

這些新兵都沒出過這麼遠的門,不少當兵的,腳就起了泡了,呲牙咧嘴的。此時已是深秋,晚風還是很涼的。見天色不早了,李彥命令將士們就地休息,找好一處避風口,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指揮官安排好各個崗位,就地取材,將士們簡單處理一下,就算安營了。瑜佳給幾個腳起泡的士兵處理一下,上上藥,包紮一下,明天就沒事了,能繼續走路。

其他隊也有行醫官給有腳傷的士兵處理了傷口。之後瑜佳從隊長那借來幾張弓,跟無雙和張傑,到大山深處,準備打點山貨,改善一下士兵們的伙食。不一會工夫,還不錯,瑜佳打了一頭山羊,無雙打了幾隻兔子,張傑弄了幾隻山雞。自己隊伍,一百來號人,這點東西,哪夠啊。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拿得獵物回來,交給伙夫,幫著伙夫收拾完,瑜佳便帶著眾人回到本部。

這個隊有野味,不能獨自享受。自然要給帶隊將軍送去點。待弄熟後,有士兵給李彥弄去一大碗。李彥一看,有野味,問明情況後,方知是甲隊小兵,瑜佳幾人在山上打的,於是端著碗,樂呵呵的去瑜佳那了。來到瑜佳處,瑜佳跟無雙幾人,正吃著呢,看將軍來了,馬上起身行禮:「將軍」

李彥見幾人顯得都有些拘謹,忙擺手,說道:「隨意,不要那麼拘謹,自家兄弟,行軍在外,就不用那麼客氣了」

「大哥!」三位齊聲說道。

「好、好,那個,你們三個不錯啊,想著給大家弄些野味」

瑜佳忙說:「看著弟兄們行軍,都很辛苦,就想改善一下將士們的伙食。這吃好了,明天才有力氣趕路,說不定能多走幾里路,也能早一天到達京城不是」

李彥聽罷,點頭道:「是啊,這幾百號人,每天的伙食也是問題。這樣,從明天開始,你組織個20幾人的小隊,到晚上歇息時,就到山裡,打些野味回來。大哥發句話,你可以從各小隊里挑選些人手,你看上的就行,這20來人就歸你管,怎麼樣?」

「那好啊,行,我明天早上就辦」瑜佳高興說道。

「這大晚上的,夜這麼長,要是有酒喝,就好了!」李彥感慨說道。

瑜佳聽完,忙接話道:「大哥,你真的想喝酒?」

李彥道:「這不廢話嗎」。這時,只見瑜佳一轉身,像變戲法一樣,手中便多了一壇酒出來,遞到李彥眼前。這壇酒少說也得有4、5斤樣子,那也不少了。

李彥見到酒,兩眼冒光,急忙接過酒來,快速打開泥封,端起酒罈,仰脖就是一大口,那叫一個字,爽,隨後將罈子遞給瑜佳,說道:「來,兄弟你也來口」

瑜佳為難說道:「我就不喝了吧,大哥,這行軍,不許喝酒的」

李彥聽罷,張口說道:「我的命令,你還不聽?這裡,我是老大,放心,我說沒事,就沒事」

見李彥都這麼說了,瑜佳也放開了,忙笑著說道:「那個,這壇大哥你喝吧,我這裡還有呢」說著又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一壇。

這一壇,他們哥三個喝,李彥自己一壇。吃著野味,喝著小酒,就著乾糧,在這種環境下,倒也是滿有幸福感的。

李彥笑著說道:「我說你小子,哪弄來的酒啊?」張傑聽罷,沒有心的說道:「二哥身上有好多酒呢,大哥,你要想喝酒,只管向二哥要便是」

李彥聞聽,忙站起身,在瑜佳前後,走了幾圈,又上手,在瑜佳身上,四處摸摸,也沒有摸出酒來,不覺有些奇怪。

瑜佳見狀,笑著說道:「大哥想喝酒,自管來要就是,小弟這一路上,別的,不敢保證,這酒管夠。」

李彥聞聽完,樂了:「好!」也不研究他的酒藏哪了,反正有酒喝就行,管他哪來的呢。

連續趕路,這一日,大隊人馬來到了黃河邊上。五百來號人呢,要渡河,也是要很長時間的。況且,也沒有那麼多船啊。

沿岸徵用大小船隻。總算500多人,連馬匹都渡過了河。到河對岸,天已經很晚了。沒辦法,李彥下令,讓將士們找塊高些的地方,沿河安營下寨。

瑜佳便帶著20來人,從船家那借來些魚叉,自己又做些,沿河去捕魚。

都是河灘,也沒有什麼大的野獸出沒,只能捕些魚來。那時生態環境好,人口又少,黃河裡的魚還是很多的。

不大工夫,好傢夥,20幾人弄了幾百斤黃河大鯉魚。小的都三四斤,大的7、8斤。張傑更是生猛,弄了一條20多斤的上來。20幾人,收穫頗豐的回來了。

行軍營中,五個大灶架起來,各隊伙夫開始燉魚。干燉魚也不夠吃啊,戰士們又到野地里挖些野甘薯,野菜什麼的回來。就著黃河水沖洗乾淨,放到鍋里一起燉。別說味道還真是不錯。

過去行軍,哪有那麼多講究,隨身背著都是陶碗、陶罐的,反正有的盛就行了。到樹上撅兩根柳枝,弄一下,就是筷子了。

瑜佳這時,又貢獻幾壇酒,跟著大哥李彥和小弟吃的不亦樂乎。

李彥滿臉幸福感的對瑜佳說:「這次行軍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又有酒喝。弟兄們,也少遭不少罪啊」

瑜佳接話說道:「這都是小弟,力所能及的,小事,不足掛齒」

李彥聽罷,板著臉說道:「賢弟此言差矣。這部隊行軍吃飯,可不是小事啊。等你到了邊關,進入漠北就知道了。想吃口熱乎飯,是多麼不容易」哥幾個就這樣邊吃邊聊著。

夜已經深了,留下幾組人馬站崗放哨。其他人,陸續都休息了。連日行軍,士兵們都很疲憊,沒多大功,營中便已鼾聲四起。

瑜佳畢竟是修煉之人,沒有即時睡下,起身四處走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巡視一遍,回來坐在無雙旁邊,開始想事情。

這一路走來,親眼目睹了士兵們,行軍這麼辛苦。這還沒有上戰場呢,就這樣了,真的上戰場,面對柔然的鐵騎,我們這些人,真正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呢?一個個柔弱的身軀,真的能戰勝外邦嗎?

得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快速讓這支部隊,形成戰鬥力呢?戰士們,沒有戰馬、沒有兵甲,沒有鋒利的武器,這樣的隊伍,怎樣才能打勝仗呢?想著這樣的問題,不知不覺中,瑜佳合上眼睛,也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話:「都起來了,開始趕路了。各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快點!」

瑜佳激靈一下醒來,忙推推左右身邊的人,高聲喊道:「趕緊起來,出發了」。士兵們陸續起來,簡單收拾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很快站好隊形,在李彥的帶領下,將士們繼續趕路。

逢關報上通關文牒,一路暢通。不一日,便來到了離都城平城,一百華里的地方。這時大軍,已經走了900多里路了。用了將近20天的時間。好在此次行軍,人員沒有一個傷亡,沒有一個掉隊,都全科著呢。大隊人馬來到一個小山腳下,山下有條小溪,水很清澈。

李彥勒住馬的韁繩,轉身命令傳令官:「通知各隊,就地安營休息」傳令官轉身,催馬通報去了。各隊紛紛尋找,高處向陽的,相對平整的地方安營,埋鍋造飯。

待營盤紮好後,李彥命將士們,分撥到小溪里洗澡,把身上的兵服,都洗乾淨。八月的天氣,水已有些涼了,沒辦法,軍令如山。有的士兵沒有脫衣服,就噗通、噗通下水了。

二十來天,連日行軍沒有洗過澡,想想是什麼樣子?將士們都陸續下河洗著。瑜佳幾個則出去,繼續給戰士們謀福利,打獵。今天也許是心情好,也許是運氣佳,沒用多長時間,便打了很多獵物。

這一帶山林很茂密,附近沒有什麼村莊,平時狩獵的人也少。所以這片林子裡,獵物還真是不少。

野豬、麋鹿、山雞、野兔,不老少。20幾個人,6人一組,圈獵場進行捕殺,下陷阱,弄標槍什麼的。沒多大功夫,弄來3頭野豬,4頭麋鹿,20多隻野兔,50多隻山雞。

一路上,這20幾位,可是身經百戰了。當然是跟獵物打交道,但也配合默契,學到不少捕殺技巧。

眾人高高興興的,扛著獵物回來,分給五個伙房。放下獵物,這支小隊也沒歇息。在瑜佳的帶領下,又到山中,拾些乾材,砍些樹枝回來,眾人在小溪邊,架起數排橫杆,堆起數堆篝火,先把篝火點燃後,方紛紛下水,開始洗澡、洗衣服。

好多天,沒有洗澡了,將士們難免時間長些。當把衣服洗乾淨,岸邊的篝火,已經燒的很旺了。瑜佳一行人,上得岸來,把濕衣服攤開,搭到橫杆上,就著火烘烤著。

瑜佳從自己的小世界裡,拿出幾套乾淨的衣服,分別遞給無雙和張傑。哥三個穿戴整齊後,到伙房處幫忙。

有些士兵有換洗衣服,有些沒有。沒有的就在火堆旁取暖禦寒。還是跟往常一樣,李彥仍然跟著瑜佳一起吃飯。跟著瑜佳有酒喝呀。

李彥,當然也有換洗衣服,此時也是穿著便服。瑜佳自然又獻出好酒。如今,瑜佳身上存貨,也不多了,還有十幾壇。但想想,明後天就能到都城了,有時間補充,眼下該喝,還得喝。

瑜佳這裡,留了3壇酒,給自己那20個弟兄4壇。喝酒也能禦寒啊,兄弟們都非常高興,紛紛謝過後,圍在一起,開始喝上了。

吃著野味,喝著小酒,將士們的心裡也就不那麼傷感了。

第二日,一大早,戰士們都起來了。衣服烤一宿,也都乾了,大家陸續把兵服都穿好。一個個都顯得格外精神了,眾人合力把篝火熄滅,開始吃飯。

不多工夫,早飯吃好了,眾將士收拾完畢,開始出發。由於還有100來里路,李彥也沒有急著趕路,讓大家養足精神。這一天,行有60里,李彥便讓大家停下來宿營。部隊開始忙活起來,離京城近了,大家都很期待,各個也很興奮,精神面貌都很不錯。

李彥來到將士們面前,笑著說道:「大家都養足精神,明天我們就能到達京城了,各小隊都注意些,安全第一,別在這節骨眼上捅出什麼簍子」。

幾十天的日夜行軍,戰士們都曬黑了,也顯得壯實不少。所以,人還是要錘鍊的。不是說嗎,二十一天,人就能養成一種習慣。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大家還真就習慣了,適應了。一天走幾十里路,跟玩似的,也不覺得累了、苦了。各個都是飛毛腿了,健步如飛了。

工夫不大,火頭軍敲著飯桶喊著:「開飯了」。大家紛紛站好隊打飯,這一路上,就三件事:走路、吃飯、睡覺。打好飯,官兵們,三個一堆、五個一塊的席地而坐,開始吃飯。

飯吃的很快,吃完飯,各自都找好自己的位置,開始休息,養精蓄銳。明天還有40來里路呢。

四更起,火頭軍開始做飯,五更大家起來吃飯。早上這頓飯很重要,多數是上午行軍速度快,體力消耗也大,所以早上,大家都吃的多些。

因為都不著急了,所以這頓,吃的就有些慢。大家慢慢吃著,不時隊伍中,還傳來陣陣笑聲,氣氛很好。士兵們各個臉上,都露出燦爛的笑容。都是年輕人嘛,朝氣蓬勃的年齡,都很陽光。

整理齊整,李彥一聲令下:「出發」大部隊開拔,向京城方向行進。40里很快,中午時分便來到了城下。都城守門官一看,遠處一支隊伍打著大旗,很是齊整,離多遠便喊道:「前面的隊伍停下,哪裡來的?」

李彥催馬上前答話:「我乃,華陰縣,兵部參將,李彥,奉總兵大人之命,護送新兵進京報道,這裡有通關文書」

守門聽罷,忙令小兵開開城門,前去拿來通關文書。小兵出了城門,來到李彥面前,取得通關文書,打馬回到城中,上得城牆,將通關文蝶遞於守門官。

守門官打開一看,見有途經各關卡,蓋的官印,知道不是假的。於是守門官一擺手,說道:「放行」

李彥帥眾部,打馬通過吊橋,進入城中。

進入京城內,軍將必須下馬,不得騎馬。待眾人進入城中,李彥拱手、行禮,對守城將士紛紛道謝。一行人有序的進了城,向中軍處進發。

這正是:

有驚無險到京城,疲憊消失站似松

乾淨戎裝姿颯爽,刀兵閃亮陣從容

茫茫荒野路人稀,鬧事繁華民顯擁

鋪面沿街叫賣響,店家微笑語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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