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萍兒登門姐妹相識

春風春雨兩相依總把四時報人知

大姐回門親戚見弟媳笑臉迎朝夕

二人貌美如花容絕色雙嬌情感惜

只嘆居家時日短不知再見是何期

華陰縣張家莊上,高員外家。此時高家也是大紅燈籠高高掛,一片喜慶,萍兒如今已是少奶奶了,在高家也是富貴一身了。給高家生一個大胖小子,如今孩子也有八個月大了。老太爺給大孫子起個名字叫金寶,取其金銀財寶一身富貴之意。

今天大年初一,夫妻倆在上房老爺子房間用過晚飯之後,回到自己房間。看著孩子已睡著了,萍兒轉身跟高大少說道:「相公,明天初二,不如我們一同到姜家拜訪一下。自從妾身嫁過來,還沒有回去一回。如今瑜佳少爺不在家中,府上也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妾身也很是想念府中那些老人。」

高大少一聽忙說道:「娘子,行,我明天一早就陪你去,一會我同爹娘只會一聲,總要準備些禮品不是」

萍兒如今不到三十歲,正是女子好時光,再加上平時也不幹什麼粗活累活,凡事有下人伺候,倒也保持的相當好。也是前凸後翹的身形,加上整日高大少的雨潤滋養,整個人也是碎步輕盈如擺柳,回頭一笑百媚生,也是一個萬人迷。

萍兒聽得相公回話,笑著說道:「也不用特意準備些什麼,我姜家也是大戶人家,自然也不缺什麼。準備些給下人的禮品就行。姜叔他老人家也,沒什麼嗜好,這禮物倒是有些難了。還有就是風兒、雲兒的禮物,準備好一點的就可以了」

高大少說聲知道了,轉身出去了。時間不長,又回來了。手裡拿份清單,遞給萍兒。萍兒接過仔細觀瞧:五十年山參一支,陳年老酒三十壇,錦緞五匹,翠玉手鐲兩副。看罷,萍兒感覺還可以,該考慮的都考慮了,道:「全憑相公做主吧」

第二日一大早,萍兒夫婦,同公婆請過安後,便帶著雨兒、雪兒,向姜家莊方向趕去,一行人不多,萍兒抱著小寶寶坐一頂轎子,雨兒和雪兒兩人坐頂轎子,高少爺騎著馬,後面一個驢車拉著禮品,車上一個趕車的把式,一個跟車的夥計。

大年初二,走親訪友的也是挺多的。這一路上也碰見不少人,有步行的,有坐轎的,有坐車的。三十多里路,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姜宅。

高少爺下得馬來,上前叩門。不一會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出來個家丁,一看,姑爺一家來了,趕緊施禮:「呦,姑爺過年好!這麼早,趕緊裡面請」高少爺同家丁還禮。這時家丁牽過馬,在前面引路,高大少在前,兩頂小轎隨後,進入院裡,後面車把式,把車也往裡面趕。

早有家人通稟少夫人和管家了,說是出嫁的,萍兒夫婦過來拜年來了。當然這裡的少夫人就是思琪了。思琪聽家人一說,趕緊帶著風兒,叫上玉奴,玉奴領著雲兒跟在思琪後面,四人走出內室。

來到院外,此時管家,已經早在外面等著了。二進門早已大開,不多時見一行人,從二進門處出來。

高少爺在前,萍兒抱著孩子在後,雨兒和雪兒,左右並排,跟在萍兒身後,在後面跟著個家丁。高家來的車把式和夥計,被安置在門房,沒有跟過來。

雙方簡單行禮,說些拜年的話,便都進了中堂。相互落座後,思琪開口了,畢竟她暫代家主之位啊,說道:「聽說萍兒姐姐,早些年嫁到它鄉,本想過去見見的,奈何小妹也是來家不久,也沒抽出時間。不想,倒讓姐姐跑這麼遠的路。」

萍兒接道:「妹妹說哪裡話,我也是,自嫁人後,便沒再回來過。今日來此,倒是給姐姐個驚喜,不曾想,會見到妹妹。連我那弟弟還不曾見過妹妹呢。看妹妹這俏模樣,我那弟弟見了,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思琪笑著說道:「看姐姐說的,小妹這容貌,只能說還算過得去了」

說罷思琪話鋒一轉:「姐姐懷裡,定是小外甥吧?看這模樣,倒是神似姐姐,將來這模樣,一定錯不了,不知幾個月了?」

萍兒見思琪問話,臉上頓時樂了,提到寶貝嘎達了,能不樂嗎,忙說道:「啊,八個月大了,這小傢伙可硬實了,一個照顧不到,不知爬哪去了」

不是有那麼一段育兒經嗎:三翻六坐、七滾八爬。說的就是嬰兒的成長過程。思琪上前說道:「來,大外甥,讓小舅媽抱抱」說罷從萍兒懷裡接過寶寶,小傢伙也不認生。也許是美女效應吧,見思琪抱著自己,小傢伙還啊啊的叫了幾聲,隨後還對著思琪直笑。

思琪見狀,忙驚訝說道:「姐姐你看,這小傢伙還對我笑呢!」萍兒起身上前,看罷,笑著說道:「這個小傢伙,還真不認生,跟你這個小舅媽,還真是有點投緣」那是啊,思琪可是神仙之體啊,經仙人一抱,那也是受益頗多啊。

思琪問道:「姐姐,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萍兒道:「公公給起的,叫金寶」

思琪聽罷,低頭逗著小孩說道:「啊,你這小傢伙,原來也是愛財的主!」轉身對玉奴說道:「玉姐姐,回屋從首飾盒裡,把我那玉鎖拿過來」

不一會玉奴出來,把玉鎖遞給小姐,思琪接過。隨後,逗著小金寶說道:「小外甥,舅媽送你副玉鎖,祝你一生平安,長命百歲」

隨後幫孩子把被打開,思琪細心的把玉鎖戴在了金寶的脖子上。手剛離開,這小傢伙也許是高興,也許是路上時間太長了,反正是非常湊巧,來了一泡尿。

思琪見孩子尿尿了,沒幹過這活啊,不知所措。萍兒見狀,趕緊上前接過寶寶,開始把尿。可能是孩子憋得時間太長了,這泡尿還真有點長。

這邊幾個女人忙活著,管家正同高少爺聊著呢,看到這邊出現了一個小插曲,兩人都會心的笑了。

姜府多少年,沒有出現,這樣熱鬧的情景了。人就是這樣,越老越覺得,親情的可貴。

小插曲過後,思琪看到,站在萍兒身後的兩個小傢伙。這個小傢伙如今,生的也是水靈著呢。雨兒、雪兒,在高家也沒虧待,吃的也好,穿的也好。如今也是粉腮細肉的,很是乖巧。

此時兩個小傢伙,正四目看著思琪身後的風兒、雲兒呢。大人沒發話,四個小傢伙都沒敢亂動,相互看著對方,那眼神充滿興奮和饑渴。

思琪看罷,笑著說道:「看你們幾個小傢伙,也好久沒見面了,一起出去玩吧。這裡也沒有你們什麼事,吃飯的時候,再叫你們」四人聽罷,一起應了一聲,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相互手拉手,跑到外面去了。這裡大人們,相互繼續聊著。

人世間就是這樣,親情也好,友情也罷,都要相互勤走動才行。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他鄉有遠親。不經常走動,再好的基礎,慢慢也會淡化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種什麼善因,就會得什麼善果。

萍兒跟隨老婦人多年,心地善良。下人出身的她,對待人都是非常謙卑。也是心存感恩之人,心裡惦記著自己娘家的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雙方都有些經濟實力。古時候講究門當戶對,也確實有一定道理。不然一方窮親親,經常來騷擾,男方即便不說什麼,自己也煩了。

如今這社會風氣,也有所抬頭啊。當面見到有錢、有身份家的孩子,都什麼小姐,少爺的叫著,明顯的出現了階級等級。這些官家、富賈,為著家族延續富貴榮華,靠聯姻建起關係網,相互幫襯。

思琪本是一張白紙,且涉世未深,也是思想簡單,以善待人。這姐倆一見面,便很是投緣。兩個女人聊了很多。雙方聊著聊著,這就到了中午了,該吃飯了。

老管家一看,時辰不早了,忙出去安排。此時廚房,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老管家告訴廚房,還是在中廳開飯吧。

於是在中堂擺上桌子,菜一盤盤都上來了。寶寶此時也餓了啊,萍兒到上屋喂完寶寶奶,哄她睡著了,方出來入了坐。

此時早有家人,把四個小孩子都叫來了。四個小孩都歡快的上了桌。古時家裡來客人,小孩子是不允許上桌的。姜家孩子少,都喜歡小孩,也沒那麼多講究,本來沒有幾個人,孩子們在桌上,也熱鬧些。

有孩子們過年,才有喜慶。你想就幾個大人在那,多沒意思啊。膝前兒孫繞,面上常掛笑,一老和一少,家中兩塊寶。有老有少,這過年才有意思不是。

老管家也不喝酒,只有高少爺自己喝,這新姑爺也沒人陪。席間也沒有什麼氣氛,高少爺自顧自的,喝著酒,兩個女人,相互給孩子們夾些菜。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飯罷,思琪把雨兒和雪兒叫過來。送給每人一副玉佩,並幫她們戴上。雨兒、雪兒謝過。萍兒也把準備好的禮物,兩副鐲子拿出來,給風兒、雲兒戴上,兩個小姑娘高興的謝過萍兒。然後打發四個小孩子出去玩了。

這邊大人們,又聊了起來,思琪說道:「姐姐和姐夫趕大早,想必如今,身子正疺著呢,東屋房間,也都乾淨,姐姐和姐夫,就住東屋休息吧,被褥都是乾淨的。大過年,家裡應該也沒什麼事,就在這多待些日子,咱姐倆也多親近、親近」

萍兒說道:「東屋上房,是主人的房間,姐姐怎麼好意思,還是住在客房,比較穩妥」

思琪道:「姐姐說哪裡話,姐姐也是這家的一員。再說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東、西屋住著,咱們姐倆,進出也都方便,姐姐就不要客氣了」

萍兒聽罷,也就沒再爭執,客隨主便吧。一大早起來,到現在,確實有些累了。於是,同思琪又聊了幾句,便同高少爺,進房間去休息了。思琪和玉奴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邊萍兒一家,就在姜家住下了。幾日的相互接觸,姐妹倆更加熟絡了。這一日,萍兒就說道:「你看,姐姐也不知道你來,如今姐姐身上,也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頭一次見面,做姐姐的,本該拿個見面禮,送給妹妹的。也只好下次,姐在給你補上了」

思琪笑著說道:「看姐姐說的,見外了不是。小妹也不缺什麼,禮物沒有也罷。姐姐這份心意,到了就成」

萍兒說道:「那怎麼成?禮物是一定要補上的。等你進了門,姐姐給你,包個大紅包,呵呵」

思琪打趣道:「那小妹就先謝過姐姐了」

萍兒一家,一直待到初五。到大年初六,一大早,萍兒夫婦同思琪等人道別。萍兒和思琪兩人,還有些戀戀不捨的,四個小丫頭也是依依不捨,小眼圈通紅的。

相互囑託後,萍兒上了轎,雨兒、雪兒也上了轎。高少爺也同管家、思琪話別後,轉身上了馬,催馬在前先行,後面跟著兩頂轎子。

送禮的驢車,早就先行打發走了。思琪她們站在門前,是一直送到一行人沒影了,才轉身進門。

這正是:

相識只在一息間姊妹情真似水深

花好月圓無限美烏啼葉落顯悽然

心悲目送言難表舉手高揮話不連

回首轉身淚兩行別離顧盼把情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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