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煉獄深淵(三十一)

隨著眾人的撤離,被破開的窟窿逐漸朝著四周開始龜裂,隨著時間的漂移,龜裂愈發秘籍,如同數萬條絲線橫縱交錯,令人望而生畏...

龜老九退開了一段距離,那窟窿之中散發的寒氣愈發寒冷,仿佛稍有不慎,就算是他也會頃刻間被凝結...

嚓...嚓...蹦...

龜裂的冰層最終爆碎了開來,一股磅礴蠻橫的嚴寒之息隨著冰層爆破,朝著周遭席捲開來...

「該死!」

楚霄暗罵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冰之息朝著他肆掠而來,強大的威壓竟是令他本能的想要退卻,他有種預感,若是被這肆掠的寒冰之息覆蓋,就算是他這肉身也將深度冰凍,肉體中的血液都將凝固...

楚霄的目光飛快地搜索著可以抵禦寒風的物體,然而這空間之內除了水再無他物,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上天、要麼入水...

而這寒氣便來自那冰窟窿,他並不能保證水底比這兒安全多少,那麼剩下的唯一選擇,上天...

吸...

楚霄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高抬直視上空,雙腳輕微開合著,這是一場競速,他必須一口在寒風抵達之時沖入雲霄,最少達到安全高度...

「萱語,時雨,你們抓穩了!」

楚霄低哄一聲,不等兩人回應,身子突地前傾,氣力在他體內頓時高速流轉了起來,孤鴻劍頃刻間化為一道劍影直慫天際....

肆掠的寒冰朝著四周擴散著,緊緊咬在孤鴻劍影的身後,徹骨的寒意逐漸席捲楚霄周遭,但他也同時看到那所謂的安全高度,只要衝過去,就安全了,那是他的直覺,來自於男人的直覺...

但同時他也意識到了,憑藉他的速度僅僅只能達到那個高度的邊緣,卻無法越過它,這簡直可笑至極,希望離他很近,然而絕望早已戛然而至...

在這一刻,他做了一個決定,假如有人要承受嚴寒的話,就讓他來吧!讓他一個人來吧!楚霄立刻一個轉身繞到了眾人身後,他想把千羽輝夜拽下來,然而任他的力道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給拉下來,但他現在沒有時間了,也顧不到那麼朝著呼了一聲,

「你們別動!抓穩!」

說著楚霄橫身往後一跳,身形在空中一轉,一個迴旋腳踢了出來,

「擲劍術!龍騰萬里!」

隨著楚霄一腳踢在劍柄後端,孤鴻劍頓時化為一道靚麗的劍影直聳天際,而那凜冽的寒息從其下方呼嘯而過,帶著將整片空間凝結的氣勢,在空間之內盡數染上一層冰霜...

...

「你為什麼不下來呢?」

楚霄身形下墜著,這一刻他感覺輕鬆了很多,至少現在他承載著的只有千羽輝夜一個人的分量,他也有想過千羽輝夜的火焰之力能否抵禦,但他得出的結論是...

他絕不會讓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倒下第二次!

所以,他並不認為千羽輝夜能很輕鬆的抵禦下來,至少白骨洞主那一次顯然就是她的極限了...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一次,是解除所有人的冰凍,而不僅僅只是保他們兩人相安無事...

「總覺霄會幹傻事,妾身陪你...」千羽輝夜在楚霄耳邊呢喃著,如若蚊蠅...

楚霄咧嘴露出一絲苦笑,合著這大小姐是幹什麼都要粘著他,恨不得拿根捆仙繩將他倆捆一堆的那種...但傻得人一個就夠了!

楚霄突地身子一扭,在寒風來勁之際直面而上,他緊閉著雙目,等待著徹骨的寒風席捲他周身,穿透他的毛孔,感受一下透心涼的寒意...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什麼也沒有,沒有寒冷,甚至有一絲暖意,似乎還有一陣淡淡的清香,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楚霄不禁用脖子再一次努力嗅了嗅...這氣味,他記得是...

「香麼?」一聲問候轉來,如同優雅的旋律聲響起...沁人心脾般的溫潤...

「塞拉!」

楚霄一驚,雙目猛地睜開,入眼是一雙碧藍的眼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仿佛正欣賞他那頗為享受的容顏...

「你還記得本宮。多時不見,還以為你將本宮給忘了...」塞拉將俯下的身子挺直,幽幽地說著...好似一曲哀怨的調兒,竟是讓楚霄瘮得慌...

「你怎麼在這兒?」

楚霄從冰面之上爬了起來,但他的只覺告訴他,絕對不能再繼續方才那個話題,否則...後果自負...

「本宮若不在這兒,你便要與人殉情了...本宮能不來麼?」塞拉依舊幽幽地說著,碧藍的眼眸盯著楚霄卻是一眨不眨地...

「...」

楚霄無言,塞拉這三言兩語下來,皆透著一絲奇怪的意味,惹得他頓時不知道如何招架才好,好似正巧被她趕上抓姦現場一般...

「怎麼,被本宮說到了痛處,不知如何作語?」塞拉仍舊幽幽地說著,精緻的面容之上透著一絲哀怨...表達的竟是恰到好處...

「你能不能...」楚霄眉頭緊皺著,好似沖天的怨氣,惹得他渾身發毛...

「不能!」塞拉不等楚霄說完,直接回絕了去,甚至碧藍的眼眸都不帶眨一下...

「那你換種說話方式,這樣聽著難受。」

楚霄不由得抓了抓腦袋,好歹讓他把話說完好吧...不禁直接改口說道,這會兒也懶得用商量的語氣了,反正結果都一樣——不能...

「你和她什麼關係?」

塞拉話鋒一轉直接切入正題,碧藍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楚霄,仿佛要將其眼前一切納入眼眸...

「朋友。」楚霄緊皺著眉頭,硬著頭皮說著兩個字,有時候他自己都有點兒說不清...

「那你和我呢?」塞拉話鋒再次一轉,盯著楚霄的眼眸如同能一柄利劍,直刺楚霄內心...

「...」

楚霄緊皺著眉頭,這一次他徹底被問倒了,想不出任何詞彙表述,仿佛時間並不允許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存在一般,造字著以至於後來的人們都沒有造出這一層次的詞彙...

你想不出來就想不出來,關人家造字的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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