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紅箍阿賓(賀盟主紫焰藍天)

李永生不理會那齙牙漢子,只是淡淡地看一眼齙牙,「你應該知道,我是無辜的。【ㄨ】」

齙牙冷冷一笑,「這裡是京城,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拿出你身上所有的錢乖乖滾蛋,我不打你。」

李永生也還了一個冷冷的笑容,「真不把朝陽大修堂放在眼裡?」

「躺下吧,」按刀的漢子極其快捷地飛起一腳,正正踢中了李永生的肩頭。

李永生的身子一躥,硬生生地撞塌了酒家的窗欞。

「我去,」按刀的漢子登時就是一怔,「我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力氣?」

「找死啊你!」李永生怒吼一聲,身子從殘破的窗欞里電射而出,「朝陽大修堂跟你沒完!」

報出了大修堂的名聲,他若是這麼跑了,地賴子也未必會追――這個名號太嚇人。

但是都已經報出名號了,他也不可能退了。

四條漢子裡,按刀和齙牙都是制修,那倆是普通人,但也膀大腰圓力氣不虧。

他的身形兔起鶻落,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就將四人打倒在地――本來可以更快的,但是圍觀的人太多,哪怕是在這樣的下雨天。

李永生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獰笑著走向謝文東,「哥們兒,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掌旗?」

「這尼瑪真的是……是誤會啊,」謝文東從泥水裡翻身起來,卻不敢站立,只能跪在那裡,不住地作揖。

他心裡有鬼,正是因為他的建議,齙牙四人才會回來找李永生――當然,他也是沒法子了,找不到肥羊頂缸,他要受大罪。

何況他還有點小小的怨念,你這外地人,居然敢在小巷裡打我一頓。勞資堂堂的京城土著,是任由你欺負的嗎?

但是他真沒想到,他以為的肥羊不是肥羊,而是惡狼!

「這一套你玩得挺溜啊。」李永生走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你小子……」

「住手!」不遠處有人大喊,然後就從遠處跑來了三人,普通人的衣著。胳膊上卻戴著紅箍。

我去,這個位面也有這樣的現象?李永生忍不住錯愕一下。

然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面臨著一個選擇:跑還是不跑?

不跑的話,一個外地人對上四五個京城土著,不能說一定就落在下風,但是前景肯定不太樂觀,須知這是在修院之外犯事,不太借得上修院的力量。

跑路的話,他相信對方肯定追不上,一旦離開這裡。哪怕這些紅箍知道他是朝陽大修堂的,找到修院他也不怕,以沈教諭的為人,絕不會答應他被外面的人欺負。

然而,他一旦逃跑,想再來五道坊,就不太容易了,這三天時間,他一直在此地轉悠,有太多的人看到過他。更別說他的相貌特徵,還是如此地明顯。

算,不跑了,他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反正哥們兒占著理,怕什麼?

三個紅箍跑過來,其中兩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二話不說就掣出了索子,冷著臉發話。「大典之前鬧事……跟我們走,還是鎖上你們走?」

李永生愣了一下,有點不高興地發話,「三位,就算帶人走,你們也總得先了解一下事情經過,誰對誰不對吧?」

中年紅箍冷冷地看他一眼,很不屑地回答,「大典之前鬧事,哪裡有對的人?」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蔑視,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一個意思: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是外地來的土包子吧?

「我哪裡鬧事了?」李永生聽得大怒,「我吃飯吃得好好的,就被人打,你說是我鬧事?」

中年人看一眼那幾位,然後又看他一眼,眼神變得不那麼冰冷,這種場面,誰是誰非,一眼就看得出大概情況來。

當然,他也不會完全相信李永生的話,於是一皺眉,將語氣放得緩和了一點,「本地還是外地的,有路引嗎?」

李永生拿出了朝陽大修堂的銘牌,那幾位也摸出了身份憑證,非常配合。

一個年輕的紅箍看到他的銘牌,驚喜地叫一聲,「咦,你居然是朝陽大修堂的?我是京城刑捕專修院的。」

合著這三位是大典活動的自願支持者,因為慶典即將來臨,京城需要大量的人手維護治安,就四下找尋可靠的自願支持者。

本修院就是大量自願者的來源之一,這年輕紅箍身在的京城刑捕專修院,在中土刑捕專修院……位列第九,看到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就是看到了學霸的感覺。

李永生見他挺高興,心情也沒由來好了起來――並不是每一個學渣,都會痛恨學霸。

所以他笑著低聲回答,「其實我是博本院的,在大修堂插班。」

「我也是外地的,」年輕紅箍越發地高興了,高興對方沒架子,跟自己不見外,「博本院也很不錯啊。」

他倆嘀咕的時間,那倆紅箍就檢查完了其他人的身份,打算帶人走。

年輕紅箍不滿意了,「張哥,總得先問清楚誰先動的手吧?」

「阿賓你別多事,」中年紅箍不滿意地看他一眼,「咱只管拿人,問案子不歸咱管!」

「這是我學弟,」阿賓也不高興了,「這窗戶都被打爛了,總有人知道誰先動手吧?」

中年紅箍拿他也沒辦法,大家都是臨時的志願者,於是下巴微微一揚――你問吧。

結果倒好,沒一個人出來作證,連酒家的小二都擺手,表示不清楚是誰先動的手,至於窗欞,他只知道是臉上有疤的年輕人撞的――也許是被人推上去的,但是真沒看清楚。

沒辦法,不是大家沒有正義感,也不僅僅因為李永生是外地人,更重要的是,這些地賴子就在附近討生活,只要有人敢作證,回頭家裡就會出事。

酒家在這裡開店,更怕地賴子找麻煩。

想一想李永生在博本的遭遇就知道了,以其觀風使之尊,面對地賴子的挑釁,也一度束手束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年輕的紅箍阿賓見狀,頓時惱了,「分開問,分開問,倒不信沒人敢說實話了!」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要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問,眾人沒了顧忌,絕對會有人說實話。

「夠了,你有完沒完?」中年紅箍張哥厲喝一聲,「阿賓,我已經給你面子了!」

自願者只能將人帶到捕房去處理,他們其實不具備現場處置的權力。

於是,一干人就被押向城南捕房――五道坊在城西南,歸城南捕房管。

不過他們最後押解的地方,是露天大院,院子裡或坐或站了三四百人,周圍有十來名紅箍手執刀槍戒備著。

這些都是最近搗亂的傢伙,犯的事兒也不重,真要嚴重的話,甄別之後,早就被送去別的地方了。

負責甄別的是兩個捕快,一個有銜一個沒銜,有銜的是在編的捕快,沒銜的就是白身幫閒。

見又是一批人被帶來,兩個捕快停止說笑,幫閒懶洋洋地發問,「什麼事兒?」

「當街鬥毆,」中年紅箍吐出四個字,並不多說。

「身份都沒問題吧?」幫閒懶洋洋地發問。

「三名京城籍的,還有三名郡外的,」中年紅箍一邊回答,一邊走向一個雨棚,他不想再這麼淋著雨了。

「九哥,是我啊,」齙牙笑眯眯地跟幫閒打個招呼。

「你誰啊?」幫閒厭惡地看他一眼,「尼瑪,就你這長相,也配叫我一聲哥?勞資跟你沒有半分像的地方。」

「我跟褚三哥的,」齙牙賠著笑臉發話,「上上月京韻樓……」

「去去去,你這種小蟊賊,我哪兒有工夫記得,」幫閒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

他認識褚三,城南三霸之一,他若見了,需要客客氣氣,他尊重的不是三霸,而是對方身後的人――在京城混****,身後若是沒人,會死得很快。

對於這種小蟊賊,他可不需要尊重。

齙牙咧嘴笑一笑,也不在意,反正他報出褚三的名頭了,對方再不怎麼在意,多少會行點方便的。

幫閒給捕快倒上茶水,開始正式問話,「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他,」齙牙等四人一指李永生,「我們四個跟三手謝逼債,他二話不說,就偷襲我們!」

「這會兒逼債?」幫閒愕然地看著齙牙,然後冷笑一聲,「小子你真有種!」

今上親政、弱冠的大喜之年,慶典一天天接近,你在京城逼債?

齙牙先是一愣,然後也悟過來不妥了,只能賠著笑臉回答,「我們也沒想,就是當街遇到了,上前問兩句……就被人偷襲了。」

幫閒也不理會這話,而是看向李永生,淡淡地發問,「你一個,打他們四個?」

李永生沒好氣地回答,「我都不認識他們,他們還有兩個制修,我怎麼會主動惹事?是他們打我,我還擊!」

「你特麼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幫閒臉一沉,「我問你誰先動手了嗎?」

你這什麼態度啊?李永生越發地火了,於是點點頭,也不說話。

「我去尼瑪的,你再跟我裝逼?」幫閒也火了,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勞資問你話呢。」

「王二哥,」年輕的阿賓並沒有離開,見狀忙不迭地叫了起來,「他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是我學弟,留點情面!」

(加更到,召喚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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