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蝶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名高階司修,是一名巡寮執事,名喚杜晶晶。

巡寮執事,主要負責的就是玄女山的巡查,像趙欣欣遇到野祀攻擊的那天,最早趕到的司修,就是巡寮的人。

杜晶晶這個執事,在巡寮里算是個小頭目,她身材高挑,比李永生不遑多讓,體態健美面目姣好,尤其是長了一雙桃花眼,未語先笑,頗有幾分風情。

一見到李永生,她的眼睛就有點發直,待鄧蝶介紹完畢之後,她很直接地表示,「我此來只是順路,不過李同參十分對我眼緣,若是玄女山中有什麼事,你只管來找我。」

李永生卻是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我只是借住一下,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居住的別院,距離外九峰也就是半天的路程,像上次野祀偷襲的事情,一般不可能發生在這裡,別的不說,此處距離玄女宮,真的是太近了。

鄧蝶聽得心裡暗暗叫苦,心說這杜執事又發花痴了,少不得出聲解釋一下,「我是來問一問儲物袋的事,杜執事也就順路來看看……她已經有儲物袋了。」

合著她是擔心得了儲物袋之後,遇到什麼意外,索性就請人來保護,不得不說,她想的有點多,不過……萬一李永生真的弄到儲物袋了呢?

當然,她能指出杜晶晶有儲物袋,也是考慮了李永生的情緒――我只是為自己的儲物袋而來。

李永生肯定不能讓她拿了儲物袋走,哪怕他已經準備好了,「欣欣什麼時候才能出宮?」

「這我可不知道,」鄧蝶苦著臉回答,「她接連遇刺……你知道的。」

「李同參,此事在玄女宮也受到了重視,」杜晶晶皺著眉頭,沉聲發話,「我建議你不要著急,真的是非常敏感。」

「我跟趙欣欣有約定,」李永生直截了當地回答,「她一直被禁足在宮內的話,這儲物袋……我還真不方便拿出來。」

「這我也幫不上你啊,」鄧蝶一聽急了,「我要能幫上忙不幫,那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風真人認為,這多事之秋不能再增添變數,我哪裡有膽子說什麼?就連杜執事也說不上話。」

杜晶晶一聽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話?等到栗化主回來,趙欣欣沒準就可以出來了。」

栗真人出去公幹,已經走了兩個多月。

「化主那麼在意欣欣,未必答應她冒險,」鄧蝶據理力爭,「杜執事,這個你不懂!」

「有什麼懂不懂的?」杜晶晶不高興了,存心駁倒她,「道宮就沒有藏頭藏腦的弟子。」

「說得好,」空中驀地傳來一個聲音。

栗真人攜了七八名弟子,虛立在空中,淡淡地發話,「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這名巡寮執事說得不錯,玄女宮何曾怕過事?」

說完這話,她直接裹了弟子走了,空中傳來淡淡的聲音,「趙欣欣是吧?待我回去之後,有空自會去問詢。」

不愧是高階化修,英王女兒的安危,她也可以不放在心上――哪怕趙欣欣的資質也極好。

「化主回來了,」鄧蝶的臉上有點惶恐,「糟了,剛才好像說錯話了。」

「你打算讓趙欣欣做點什麼?」杜晶晶卻是不管那麼多,而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李永生,「沒準我也能幫到你呢。」

我想讓永馨覺醒宿慧,你能幫到我嗎?李永生心裡苦笑。

不過這種缺心眼的傻大姐,他在仙界也遇到過,這種人其實不難打交道,做事很少瞻前顧後,答應了人的事兒,就會努力去做。

於是他笑一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在朱雀城開個小商鋪。」

「這算多大點事兒?」杜晶晶一挺胸脯,很乾脆地發話,「朱雀城你看好哪塊地了,想做什麼,直接跟我說,我去幫你搞定。」

李永生也不想駁了她的面子,於是笑著點頭,「那將來少不得要麻煩杜執事。」

「這麼說可不是見外了?」杜晶晶爽朗地笑了起來,「這樣,我回去之後,問一問栗真人,化主院打算怎麼對待趙欣欣一事。」

你能去找栗化主?李永生愕然地張大了嘴巴,真的假的啊?

鄧蝶看出了他的疑惑,只能幹咳一聲,「杜執事心無旁騖,她提出的建議,宮中上下都很重視。」

那你直接說,她背景深厚就行了!李永生當然聽得懂這話,高階司修就有儲物袋,起碼也是張木子在北極宮的地位。

不過,張木子在北極宮,怕是也沒資格直接跟化主提建議吧?

李永生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杜執事了,我跟趙欣欣,約定了很多事。」

他不能太****地表示出跟永馨的親近。

駁了杜晶晶的面子不算什麼,關鍵是栗真人對永馨的期望很高,而且永馨在玄女宮,也不乏仰慕者――真人級別的那種。

一旦傳出什麼消息,鴨梨真的會很大。

事實上,杜執事也不是好惹的,她在玄女宮的勢力很大……

總而言之,這種傻大姐不難對付,前提是……得順著她的心意來,反正這也不是很難做到。

「交給我了,」杜晶晶大喇喇點點頭,又看一眼鄧蝶,「以後你跟欣欣的任務,我幫你做了,小鄧,你少了很多事啊,是不是要謝謝我?」

我其實不希望你幫我做任務啊,鄧蝶的嘴角抽動一下,不過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什麼呢?

必須承認的是,杜晶晶嘴還真准,三天之後,換靈谷的馬車出現,趙欣欣在時隔一個多月之後再次露面,負責交易靈谷。

而跟她搭檔的,正是巡寮執事杜晶晶,原本負責此事的鄧蝶,並沒有露面。

交易靈谷的時候,李永生不在,他待在外面的別院沒有回來。

不過這並不要緊,第二天,杜晶晶就帶著趙欣欣來找他了。

杜執事很輕描淡寫地表示,「栗真人說了,化主院不怕困難和威脅,否則的話,化主院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話倒是在理,化主院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負責對外溝通和形象展示的――做不到這一點,憑什麼向四方化緣?

「杜執事果然言出必行,」李永生豎起大拇指,笑眯眯地給她點個贊。

然後他又看向趙欣欣,「計劃好做什麼生意了嗎?」

趙欣欣目光閃爍,猶豫一下才回答,「我想做酒家。」

「神馬?」李永生聽得愕然張大了嘴巴,你好歹也是上宮中人,怎麼會想起來……開飯店呢?「是帶客棧的酒家嗎?」

「不是,」趙欣欣搖搖頭,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就是酒家,賣飯菜和酒水,客棧沒什麼意思,跟客人近距離接觸得不多,不利於我觀察民風世情。」

看得出來,她還是細細琢磨過此事的。

「這個……觀察民風世情?」李永生猶豫了,心說到底你是觀風使,還是我是觀風使?

「這個不錯,」張木子卻出聲支持,她也是要紅塵歷練的,「不過,咱們要低調。」

低調……李永生看看她,又想一想居住在朱雀城的高大老者和佝僂老嫗,心說這樣的組合,怎麼低調得起來?

不過,既然這兩位已經同意了,他也無所謂,雖然他並不喜歡伴侶在酒家裡拋頭露面,但是有他在旁邊關照,倒也不是很難令人接受。

既然商定了要做什麼買賣,接下來就是著手此事了。

不得不說,杜晶晶在朱雀城真的混得很開,用了兩天時間,就在人流量極大的南城,搞到了一塊地皮,差不多有五十畝地。

這塊地是一個大家族買下的,本來是要在這裡認真經營的,不過族中出了變數,這裡基本上沒人住了,所以才脫手變現。

但是他們的叫價極高,所以賣了七八年,也沒賣出去,迫不得已之下,搭建了一些簡易房間,出租給那些來朱雀城的人。

事實上,他們的賣價並不離譜,五十畝地才賣六千兩黃金――主要是院子裡已經搭建好了園林,各種景觀也造好了,拆掉也搬不到別處去了。

在朱雀城,這樣的地價不算太貴,一畝地才一百多兩黃金,而這麼大的一塊地,價格上是有加成的,更別說還有景觀了。

之所以難賣,是因為他們打算整體出售,不零售――拆開賣是好賣,但是賣不起價錢。

而且他們也不想辛苦建設的園林,因為拆開賣而被人毀掉。

要說這塊地很貴,也不盡然,朱雀城裡有錢的人真的不少,問題在於,很多有錢人,在當地沒勢力,買這麼大一塊地,不但浪費,萬一被人盯上,就更不划算了。

要知道,朱雀城裡的破落戶和亡命徒也不少,別的不說,只說不少被子孫廟遺棄的傢伙,就在這裡找機緣呢。

何謂機緣?能為他們帶來法侶財地的,便是機緣。

勒索那些在當地沒有根基的大戶,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勒索都是輕的,著了急直接殺人越貨。

杜晶晶跟對方接觸了一下,人家看在她是玄女宮司修的面子上,稍微讓了一點價。

六千兩黃金,減為五千九百兩――再讓不可能了,要不你就搶了我的地。

趙欣欣聽說之後,很乾脆地一擺手,「買了!」

(月底加更,誰還有月票沒投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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