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楊如萍,張小花的故事也是講完,陳晨也不再怠慢,一催坐下棗紅馬就是衝出人群,楊如萍見狀,也趕緊迎了出來,兩人走得近了,陳晨翻身下馬,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的玉符,高舉道:「本使者奉教主大人之命,前來始信峰,公斷楊如萍堂主和鍾沛副堂主的糾紛。」

楊如萍聽了,躬身施禮:「謝教主大人關心。」

隨後,陳晨將手中玉符遞了過去,笑道:「還請楊師姐言明正身。」

一聽到陳晨叫自己楊師姐,楊如萍的心裡一松,按照規矩,她算是縹緲堂的堂主,陳晨應該叫自己楊堂主,此時當著她的面叫「師姐」,當然是帶著親近的意思,於是也就接過玉符仔細看了,又遞還了回去,笑道:「歡迎陳師妹來始信峰,辛苦了。」

陳晨接過玉符,收入懷中,搖頭道:「談不上辛苦,不過是為教主分憂罷了。而且早就聞聽楊師姐的大名,只是沒機會見到,如今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了得呀。」

楊如萍苦笑,道:「什麼大名呀,我這個師姐很是愚鈍,也不善於處理堂內的事務,教主將這個縹緲堂交到我手中,我反倒弄出這麼多的麻煩,讓教主勞心,讓師妹見笑了。」

「呵呵」陳晨不再接話,此時,秦大娘和鍾沛等人也是走近,張小花這個年輕人待在內門年輕弟子中裝嫩,倒也看不出什麼,楊如萍大致看了眾人幾眼,又對陳晨說道:「陳師妹是現在休息呢,還是直接問話?」

陳晨看看楊如萍身後許多肅立的弟子,點頭道:「也不用休息的,還是直接問話吧,這都拖了好些天,想必那張小虎、長歌和……陳晨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吧,還請楊堂主將他們叫來。」

說到「陳晨」的名字,那語氣中還透著一種興奮,聽得楊如萍有些莫名其妙。

而人群中的張小花一聽,腦袋「騰」地一聲就是大了,「什麼?張小虎……受了委屈!!!」

「這是怎麼回事兒?」

「二哥將四輛馬車的靈草帶回,還順帶救了一個內門女弟子,怎麼可能就會惹麻煩?」

張小花游目四顧,眼角微微的抽搐,嘴裡的牙也咬得「嘎嘣」響,他這時也想到了剛才在山路上碰到柳樵剛時的情景,想必這縹緲堂的弟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小花在心中大喊。

這時,楊如萍問道:「是,陳使者,不知您要在哪裡問話?」

「縹緲堂吧」陳晨無所謂的說道。

「請使者隨在下來,請。」

說著,楊如萍頭前帶路,領著陳晨往裡面而行。

內門年輕的弟子也都隨著陳晨去了,張小花混在人群里,略微一猶豫,也是舉步跟了,陳晨也未讓自己出去,自己也正想看看二哥遇到什麼事情。

此時的張小花也無心看始信峰的景色,只悶頭跟著眾弟子,腦子裡一直都在納悶:「二哥究竟是怎麼了!」

不多時,所有人都來到縹緲堂前。

那縹緲堂雖然大,可也容不下所有人,陳晨回頭看看,用手一指,道:「你,你……還有你,跟我進來。」

說完,就是抬腿進了縹緲堂,這數人中,正有張小花赫然在列。

張小花有些不解陳晨為何將自己也叫了進去,只是這也正合他意,悄然跟著眾人後面進了縹緲堂。

始信峰的人不必說了,平日誰能進縹緲堂誰人不能進,都是有規矩的,等遺香峰的弟子進去後,眾人也是進去,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初次進入縹緲堂的張小花,大眼一看,不覺微楞,這縹緲堂的擺設幾乎跟縹緲派的議事廳一樣,就是那火把、燈燭的位置也是一般,猛一看,還以為自己又回了縹緲山莊呢。

見此,張小花暗自點頭:「這楊堂主果然對歐鵬歐大幫主情深義重,佩服!」

陳晨是教主大人的使者,自然是做了首席,遺香峰弟子和張小花都站立在陳晨的兩側,楊如萍和秦大娘在左下首陪著,鍾沛則坐了右下首,等其他眾人都落了座,陳晨說道:「縹緲堂眾弟子,你堂稟告遺香峰的事務,教主大人在最早的時間就已經知曉,只是如今教內頗不平靜,其它山峰也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所以才一再的推後,此次也是教主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關注咱們始信峰,特派本使者過來,將你堂稟告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隨後,又對楊如萍道:「請楊堂主將張小虎、長歌和陳晨,押到堂前。」

「押到堂前?」張小花又是一愣,微怒,暗道:「難道已經算是囚犯了?還用個『押』字?」

只聽楊如萍躬身道:「長歌和陳晨是女弟子,還不曾被嚴刑逼供,叫上來也就叫了,可張小虎……」

說著,眼光就是看向鍾沛。

鍾沛趕緊起身,陪笑道:「陳使者,在下從一開始就是接手這事情,知道這事兒事關重大,關係了教內數千弟子的性命,所以不敢大意,奈何這張小虎死活不說,在下不得不動用了一些刑罰……」

張小花一聽,腦子又是「嗡」地響了起來,心中大怒,眼睛瞪的圓圓,直直看著鍾沛:「這匹夫,居然敢對二哥動刑,真是活的不耐煩!!!」

只聽陳晨一擺手道:「無妨,刑罰乃必要的手段,你等只將張小虎送上堂前就是。」

鍾沛聽陳晨沒有責怪之意,心中大喜,對身後的執法弟子一擺手道:「快去將張小虎帶上來!」

身後的執法弟子略微一猶豫,躬身領命下去。

只不多時,就是一個擔架抬著血跡斑斑,體無完膚,呼吸都有些微弱的張小虎上來。

站在人群里的張小花,早在擔架出現的時候,就是盯著,眼中隱隱含有淚水,等看到二哥的慘狀,幾乎就要暴起,可等他的神識在張小虎身上掃過,知道二哥尚有生機,並沒有性命危險,這才強自按捺下來,看看陳晨到底是要查什麼東西。

正這時,長歌和另一個陳晨也是被帶上堂前,那長歌一見到張小虎的樣子,再也不顧什麼禮儀和規矩,幾步就是撲了上前,想要抱住張小虎,可他滿身的傷口,又是不敢,唯恐弄疼了張小虎,只用手緊緊抓住擔架的竹竿,眼淚早就滴落在張小虎的身上。

陳晨也是猶豫一下,隨在長歌的身後,眼淚刷刷的滴落,哭著叫著:「師兄……師兄,你可不要死呀。」

長歌聽到,心裡一痛,似乎有回到了血狼圍繞的荒野,咬咬牙,抬眼狠狠盯了一眼鍾沛,看看堂前坐著的蒙面女子,哪裡還不知這就是遺香峰的內門弟子?走上前去,撲通一聲就是跪在高高在上的陳晨面前,說道:「張師兄是冤枉的,趙劍他才是罪魁禍首。」

蒙面的陳晨見狀,沉聲道:「你且起來,不管你張師兄是否是冤枉的,你都要記住,在傳香教內,女弟子為尊,你這雙膝蓋除了教主,誰都不用跪的!」

長歌聽了,猶豫一下,緩緩的站起來。

「趙劍麼?」蒙面陳晨問道:「他在哪裡?」

「小的在這裡。」趙劍從鍾沛的後面走出,躬身朝上首施禮。

「嗯。」慢慢陳晨不置可否。

隨後,就是站起身來,走到張小虎的跟前,將手伸出,在張小虎的脈門之處輕輕一觸,將內力送出,檢查了一番,嘆口氣道:「經脈有些損傷,武功倒是沒大損,只是內傷極重,骨頭也是斷了許多,外傷也不少,性命無憂,可也要將養很長時間。」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給長歌道:「這是遺香峰的『玉還丹』,你且喂他一顆,我有話要問。」

長歌依言接了,將『玉還丹』喂入張小虎口中。

蒙面的陳晨看看鐘沛的臉色,道:「鍾副堂主不必如此,現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本使者不過就是想讓張小虎醒來,問問事情的緣由罷了。」

隨即坐回椅子,將手一伸,右手的食指往上一勾一勾的,衝著下面眼淚剛剛止住的陳晨說道:「你叫陳晨麼?上前來說話。」

陳晨看看忙著喂張小虎服藥的長歌,怯怯地走上前,躬身施禮道:「弟子陳晨見過使者大人。」

「嗯,不必多禮,陳晨。」蒙面陳晨點頭道:「將你們在幽蘭大峽谷中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我說一遍!」

隨即又是加了一句:「不要怕,只要你照實了說就行,陳晨。」

一口一個「陳晨」叫得很是順嘴。

陳晨回頭看看長歌,開口就是將縹緲堂弟子從進入幽蘭大峽谷,一直說到碰到血狼群,那兩聲莫名其妙的馬嘶之聲。

「陳晨撒謊,使者大人,陳晨肯定是跟長歌和張小虎串通好了!」

旁邊的趙劍實在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辯解道。

「閉嘴,陳晨也是你叫的?」蒙面的陳晨大怒:「沒看到本使者在問話,哪裡有你開口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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