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秋很是淡定地聳聳肩:「方才真有條蛇,你一叫,就把它給嚇跑了。」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你愛信不信。」

姐妹倆人毫不相讓地鬥起了嘴來,直到外頭傳來一陣呼叫聲:「衛秋……秋兒……」

兩人回過頭來,就見章氏氣息不穩地跑了進來,衝著兩人說道:「秋兒……家裡來了官差,說……說是來了聖旨,讓你回去接旨去……」

聖旨?

姐妹倆面面相覷,許小珂更是一臉的懵圈:「二娘,什麼聖旨?是不是咱爹犯什麼事了?」

章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快回去吧,別讓她官爺們等急了。」

姐妹倆也顧不上鬥嘴,與二娘一道往許家趕;入了村,就見兩旁皆有官兵站崗,沿途的村民皆伏在地上不敢起來。

看著這陣仗,不知怎麼地,許衛秋心裡總有股不詳的預感;許小珂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人,顯然也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不敢張聲,走起路來畏畏縮縮的,早已沒了方才與許衛秋對峙的那股囂張氣焰。

許家門外更是站著兩排的官兵,三人進了屋內,就見許廉與容氏皆顫顫巍巍在站在廳堂,一名宮人打扮的男子走上前,打量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許小珂與許衛秋身上。

「敢問哪位是許衛秋?」

許衛秋往前一步,宮人看著她點點頭,拿出一份金燦燦的文書展開來,用那尖銳獨特的嗓音喊道:「許廉接旨……」

聞言,許廉慌張率領家人上前叩首接旨。

宣旨的宮人見狀,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許門嫡長女許衛秋賢良淑德,品貌出眾,特將汝賜婚於晟王世子良娣,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擇日完婚。欽此!」

廖廖數語把在場的許家人全都震驚住了。

許廉愣在了原地,在宮人的提點之下方回過神來高呼一聲:「謝主隆恩!」

宮人宣完旨後,把聖旨卷好,小心謹慎地交到許廉手上。

許廉地顫巍巍地伸手接了過來,滿臉不解地向宣旨人詢問道:「大人,這……這是何故?小女何來如此大的福份,怎麼就成世子夫人了?該……該不會是哪裡弄錯了吧?」

宮人只淡言道:「錯不了,這是上頭的旨意,照旨行事即可。」

許廉怎麼也是在衙門辦差的人,見過點世面,當下就應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把人送了出去。

待人一走,許家頓時炸開了鍋。

「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容氏緊張地上前追問,一旁的許小珂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許廉也是拿不定主意,只得對妻女說道:「我也不知,你們就在家裡待著,哪裡也別去,待我回衙門一趟,弄清事情緣由再說。」

說罷就急匆匆往外走去,行至門前,想起什麼,又回過身來對著許衛秋囑咐道:

「衛秋,這幾天你就別出去了,在家裡呆著,就……」他看了不遠處的許小珂一眼,改口道:「就住你二娘那屋吧。」

許衛秋被搞得一臉懵圈,只得點點頭。

許廉回到衙門,縣太爺與一眾官僚皆已得到消息,紛紛向其道賀,向來眼高於頂的縣太爺更是一臉的逢迎,只道他日他當了王世子丈人,官運亨通別忘了提攜往日同僚。

許廉問起緣由,眾人皆是一問三不知,許廉無奈只得匆匆歸家,回到家中捧著聖旨看完又看,但聖旨上就那麼短短几個字,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個花來。

皇恩浩蕩,本是天大的喜事,但這天降的福份對於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人家來說,卻不知是福是禍。

許廉滿面愁容地抱著聖旨嘆喟連連。

事發突然,許衛秋一時間也沒有應對之策,這天子定不會無緣無故指婚指到自己一個籍籍無聞的民女頭上。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老婦人,興許她能給自己答案,然而,此時此刻她又該到哪去找這人?

整個許家最為興奮的就數章氏了,這道從天而降的聖旨當中利害關係不是她一個小小婦人所操心的,她只知道,聖旨下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她終於得償所願……秋兒就要嫁人了。

當天晚上,章氏在屋內挑亮了燈,在破舊的衣櫃底下翻了又翻,翻出一個包袱來交到了許衛秋的手上。

許衛秋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二娘,這是何物?」

「你打開來看看。」說罷,章氏伸替她解開了上面的結。

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許衛秋帶著疑惑打開包袱,裡頭還有一層白色的紙張包裹著,像是什麼貴重之物,她小心翼翼地展開來,裡頭竟是一件嫁衣。

她沒想到,二娘竟偷偷給自己準備了嫁衣,這密密麻麻的花繡不是兩頭三個月能繡出來的。

望著眼前這大紅的嫁衣,許衛秋眼眶不由得一熱。

「二娘,你這是啥時候準備的?」她摸著上面的繡樣,語帶哽咽。

章氏回道:「前年就開始繡了,每天繡一點,前段時間才完工,幸虧我準備得及時。」

她伸手摸著上面的繡花,眼底是滿滿的驕傲,她對自己的繡功還是很有自信的:「喜歡嗎?」

「喜歡……」許衛秋點點頭。

「你喜歡就好。」章氏滿臉歡喜,把嫁衣拿起來在她身上比了比:「你長高了不少,這裙擺好像短了一點,不過應該也沒多大影響。」

說話間,她拿過來一面鏡子遞到許衛秋跟前,許衛秋打量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在新嫁衣的映襯之下,銅鏡內的人當真有了幾分新嫁娘的喜色。

然,她的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一個鄉村姑娘被聖上指婚的事很快傳了開來,那些個與許家有來往的沒來往的,但凡沾點親帶點故的都上門來道賀。

無論誰來,許廉皆笑臉相迎著,內心卻是萬分憂愁。

如此誠皇誠恐地過了幾天,正當許家人不知所措之時,外頭來了一輛馬車,幾名自稱是晟王府的人給送來了鳳冠霞帔、黃金白銀和綾羅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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