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說不信就「拉倒」,但看狠角色一臉擔憂的模樣我改口了。

我試過要忍住,但……

事與願違了。

我說,「不信啊,不信我就給你們試試。」

正好此時有人從我家門口路過。

我緊了緊軍大衣,站起來,吆喝:「三叔,回家吃飯呢?」

這個被我叫三叔的人叫王三順,家就住在我家「下水」方向,他去山上回家去就會路過我屋門口。

「富貴,回來了。」

三叔駐足,立在我家院子裡。

我家的院子沒有圍牆,特別敞亮。別人家不是用磚圍起來的就是用了圍欄攔著,我也跟我媽提議過,但她不幹,說攔著就看不見外頭了,圍起來就望不到我回來和離開的身影了。

我走到三叔面前,摸摸衣兜,剛好前幾天沒給出去的紅包被我媽揣在裡面了,我從衣服里摸了一個遞給三叔。

「三叔,給你,新年好!」因為他常從我家門口過,上次我就沒有專門跑一趟。

三叔大概覺得自己手有些髒,搓搓手才接過我的紅包,接過後說:「那三叔就不客氣了,真是來的好孩子。」

「都三十多了還孩子呢,」我打趣後道,「三叔,正好我這有事跟你宣傳一下,你回家給家裡人說說。」

「誒——誒,你說,三叔聽著。」

我道:「最近江城出現了一種很厲害的病毒,現在要預防,我們村要響應應急的方案,所以今年過年就特殊了,不能串門吃席,不能出門溜達,不……」

「啥,」我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三叔說,「過年不串門那過什麼年。」

我跟他解釋:「有病呢,出門要是感染怎麼辦?」

三叔擺擺手,「江城離我們那麼遠,不礙事的,傳不過來。走了富貴,我回家吃飯了,今年三十就不跟你多說了,明天到我家來玩啊!」

我走回去坐著,翹起二郎腿:「看見了吧!你說我有信服力,但你看,就算他們信這件事,也依然覺得這病沒問題,你還要他們閉門不出我就只能跟你伸出一隻手——朕做不到。」

我還是竭盡全力推卸做村支/書的職務,但季節沒有被我嚇到。

「就因為難我才找王總你的,老實說,我來這裡之前已經去過別的村了,他們怎麼樣我也明白,但我相信王總你有這個能力,一個公司你都能管好,一個村自然也不再話下。」

恭維我?!

呵呵!

就算我吃這一套,但我是分人的,狠角色的男朋友恭維我,我……

更加吃!!

這樣不就能彰顯我比有能耐了。

我承認自己做事有點沒原則,但為了在狠角色面前長點面子,打點印象分,我更加有的放矢了,所以說女人有時候挺誤事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為了不屬於我的女人,我竟然同意了!

同意了季節的提議!!!

而且我還跟他打了保票,一定將仙桃村管好!絕對不出紕漏。

季節得意地笑著離開我家……

狠角色尷尬地在我家吃著飯……,我看著她夾一點菜,吃一口飯的模樣,心都融化了,好像之前答應季節的那點不甘心現在也沒什麼了。

狠角色吃了一小碗飯就不吃了。

我媽想再去給她舀時,她用女士一貫的拒絕方式拒絕了添飯。

她說:「阿姨不用了,我在減肥。」

明明就是不好意思,還說減肥。我不顧她的反對端起她的碗去灶房給舀了一點,將碗放到她面前後說:「吃,瘦得跟猴子似的還減肥,你不知道男人喜歡豐/滿的嗎,小心季支/書以後嫌棄你太瘦硌肉。」

「你,你是不是跟我找不到話說了。」狠角色將碗「砰」的一擱,惡狠狠地說,「找不到話說就別說,說正事。」

話一出口,狠角色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尷尬地抬頭望望我爸和我媽,然後再看看我。

我媽和我爸手拿著筷子也同時看著她。

「呵呵——」我笑出了聲音,連夾在筷子上的菜都掉在了桌子上。

狠角色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我有點懷疑自己有那種傾向,她的這種語氣和這種表情我似乎想念了很久。

「我以前以為你挺精明的,沒想到你現在很蠢。」

狠角色瞪著我不說話,一副樣子啞巴吃黃連的表情。

意外總是措不及防,我媽舉起筷子頭直接敲到我頭上,訓斥我道:「王富貴,我怎麼教你的待客之道,你信不信……」

就在此時,我以閃電的速度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塞住我媽的嘴說:「我知道,我信,我從來沒有不信過。」

我爸笑了,跟狠角色說:「姑娘吃菜,吃飯。富貴話不好聽,但說的是事實。」

蘋果滾落到桌上,我媽沒來得及接住,又落到了地上,這一滾就滾到了門外邊,我媽要去撿,我將她按住說:「等會吃完我去撿。」

狠角色大概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欠考慮,立即起身說:「我去撿。」

「我去撿、我去撿。」我媽說。

「蘋果說它要在外面涼快會,讓你們先吃完飯再去拾它。」

最終蘋果把機會留給了王於達。

王於達手中提著兩盒新年禮,一手拿著撿起來的蘋果站在我們吃飯的門口說:「王姨,王叔,我買了點特產給你們送過來。」

我媽站起來,十分熱情地招呼著王於達,「這孩子,我們屋前屋後的拿什麼禮啊!吃飯了沒,沒吃我去給你拿碗筷。」

我瞟了一眼王於達手中的盒子,一盒上面印著黑木耳,另外盒上面印著老臘肉的圖片。

「何助理,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辭職了嗎!怎麼跑到富貴哥家來了,還是想不過要來找富貴哥算帳?!」

我真想將王於達手上的蘋果搶過來塞進他的嘴。

我媽和我爸更加驚訝了,目光不停地在我們三人臉上穿梭,最後將目光停在王於達的臉上,仿似再說「來、來,再多說一點。」

王於達從來都不客氣,即使他在自己家吃了飯,到我家後,只要看見我們人都還在桌子上吃飯,他就非常自覺地跑到灶房舀一點飯坐到桌子跟前了吃了。

這會也是!

大概就因為王於達這種「不客氣」的個性,才追到知書達理的陳瑾。

本來我心情很好,但在看見王於達後,我竟然有一種想要把他按在地上很揍的一頓的衝動,但我這份熱血礙於父母和狠角色在場按捺住了,我只用凌厲的眼神瞪著王於達問:「你這幾天是跑到深山老林去當野人了?」

「啊!什麼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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