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點害怕,驚呼道,「你別說,你別告訴我。」

此時拽的王富貴已經不復存在,「他」在我心裡找了一個小角落縮起來。

……自我修復傷口。

因為何小意跑過來找我,讓我在沒人在意我感受的世界裡找到了一點曙光,靠著這一點光和慰藉,我能很快平復自己躁鬱的心理,不會把自己堵在夾角里不出來。

而且我已經接受了她和季節的關係,如果再爆出點什麼驚天消息,我怕自己一時半會兒會吃不消。

隱婚……光想想腿都有點軟了。

可何小意是什麼人,是當之無愧的狠角色。

她這麼霸道讓我想好好叫她名字都不行。

狠角色一如既往地跟我說:「我為什麼不能說,我想說就說,你現在管不到我說什麼了。」

雖然她說得對,我現在沒資格管她,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糾正一下她的想法。

我說:「以前我也沒想管到你,你雖然是我下屬,但更多的是我工作的助手,我很感謝你幫我把事情捋得井井有條,讓我有了更多的時間休息。」

……甚至我還能看霸道言情總裁劇。

狠角色「咦」了一聲,然你歪著頭,認真看了看我的臉,「現在看你也沒事了,臉色也恢復正常了。」

我將「裝」堅持到底說:「本來也沒什麼事,剛才就是貧血。」

狠角色嗤笑一聲,把她被風吹亂的頭髮一捋,夾在耳後說:「騙誰呢!

我之前從你們仙桃村口趕過來時,你臉色就不正常了,連眼神都是渙散的,讓你放季節下來你還不幹,嘴裡振振有詞地說『別動、別動』,就像誰搶了你寶貝似的。」

「後來呢,」我忙問,「我們是怎麼到衛生所的,難道是我背過去的。」

我真不覺得自己的力氣有那麼大!

狠角色驚愣地看了看我,問:「你這是……」

我不小心道破了自己目前的狀況,不過此時也沒有必要再隱瞞狠角色了。

我坦白,調整措辭,儘量不讓何小意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我大概是腦子供血不足,有些東西很模糊,比如我們是在哪個路口匯合的,見到你後又怎麼了,後來……到衛生所這一路的事情更加模糊。」

狠角色眼裡有觸動,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幾個眸光後她恍然大悟般地說:

「難怪啊,我來的時候叫你,你沒反應,就像不認識我一樣。王於達也叫你放下來,你沒動。」

「再給我多講一點。」

我和狠角色並肩朝罐頭廠去,她一邊走一邊幫我回憶,看她神色自然的模樣,我懸著的心鬆了點,還好她沒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我。

「後來,」狠角色說,「好在我們在路邊找了一個三輪車,把你按倒車上帶過來了,不過這一路你始終不鬆開季節,把季節都弄得無言以對了。

哈哈,幸好季節不是姑娘,不然誰都會誤會你對人家有意思。」

「好笑嗎?」

看吧!

我的痛處就是狠角色開心的果實,果然是來踩我臉面的。

「嗯――,那個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季節,我從小都沒見過他那麼尷尬的臉。」

呃――

不經意間,我又知道了狠角色和季節的事情。

「原來你們是青梅竹馬啊!兩小無猜挺好的。」

我暗自有點難過的同時覺得自己放棄果然是對的。

我突然感覺後背被人敲了一拳頭,是狠角色出手警告我。

她瞪著我,眼睛裡滿是鄙夷和嫌棄:「都說了別亂想,季節是我哥。我親哥。」

「一家人的那種?」

見她點點頭,我驚訝之餘立即反應:「怎麼可能,你們都不是一個姓,你姓何,他姓季,甚至你爸媽也不是這個季姓。」

「我爸什麼姓氏你知道不奇怪,我媽什麼姓氏你怎麼知道?!」

「公司的花名冊有家庭聯繫人,我知道也不奇怪。」

其實我是讓曹經理重新整理公司員工家庭情況時看了一眼狠角色的家庭情況,並沒有特意留意。

真的沒有特別留意!

「我表哥跟我不一個姓很奇怪,我媽又沒和我姨媽嫁到一個村,這有什麼奇怪的。」

「表、哥?」

表哥?

我咧個去!

難怪看著他們親的同時又感覺少了點什麼,現在回想不就是那種你儂我儂的眷戀麼!

意外和驚喜總是這麼猝不及防,前半個小時我還處於悲憤的狀態,後半個小時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所以真的,人生不能失去希望。

「表哥好!」我有點傻了,差點要忍不住仰天樂呵樂呵,「真好!」

「好!」狠角色說,「你明明對我哥偏見頗多,不就不小心撞到你車了麼,你還非得理不饒人,就算我說話不好聽那跟季節什麼事!有問題你沖我來啊!」

我暗自在衣兜里搓搓手,理直氣壯道:「我這不是跟你學得麼,何況我又不知道他是你哥。」

「找知道你就能算了?」

「這不能夠……」

我想,要是早知道她們是親屬關係,我會跟他們耗得更家起勁,至少今年追債會追到季節家去走一走。

「那個,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意識恍惚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頭暈眼花還是怎麼……」狠角色說,「上三輪車的時侯困成狗的季節都醒了,而你睜開眼睛,似乎也能聽見我們說話,但,為什麼記不得了。」

我再次辯解,「我沒不記得,就只是模糊,模糊。」

「權總,你有沒有想過找心理醫生看一看。」

「我沒病,找什麼心理醫生。」

狠角色跟我爭辯,「現在每個人都有心理疾病,強迫症、憂鬱症、躁鬱症,而且你莫名其妙不記得東西。」

這是事實,我無法辯解,但我不想被她看做「精神病人」。

「你讓我想想,我並沒有不記得東西,而且我想起來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準確來說我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片領地,我眼前的場景不是去衛生所的那一幕幕,而是……回到了過去。」

不知道狠角色是驚訝還是什麼意思,她嘲笑我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魂飛天外了,然後穿越時空了。」

我沒吭聲,不想理她。

快到罐頭廠時,狠角色忽然跟我說:「我想了一個方法,大概能讓王於達告訴你實情,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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