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啟像個大爺一樣,好吧,不是有句俗話嗎?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在通往總部的路上,郝啟並沒有多做什麼折騰,不過這並不代表折騰不會找到他,事實上,從他一拳將那個小混混給砸翻之後,周圍的數十名持械人員都圍了上來,然後……

滿地的被砸翻的人,不過郝啟並沒有出手殺人,而是繼續向前走去,從一開始的普通持械人員,到持槍械人員,乃至是開始出現持槍械的武者,郝啟無一例外都是一拳砸翻,甚至對方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就被砸翻在地,然後一路走來,直接走入到了幫派總部里……

「哈?還真是對不起啊,我以為你也是攔路的小角色,所以……」

郝啟打了個哈哈,坐在主座上,對著在他下方半跪著,正一手捂臉,一手撐地,同時用驚懼的眼光看著他的一個男子說道。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幫派的幫主,也是這個東離城中三名內力境中的一員,而郝啟氣勢洶洶的到來,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知曉,但是在他想來來者估計也就是一名內力境,因為每一拳都只是普通的直拳攻擊,也沒有什麼特異表現,這樣的人物估計也就是內力境依靠身體素質欺負普通人罷了,所以他在郝啟來到總部大樓後直接迎了上去,但是出乎他預料之外的,郝啟看到他後也是簡單一記直拳,任憑他如何閃躲,甚至是動用了內力企圖接住這一拳,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郝啟一拳打出的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變慢了,不,仿佛是靜止了一樣,連同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在那一拳的霎那間,他仿佛看到了死亡前的回影一樣,然後當他回過神來時,這一拳已經把他的牙齒全部打了下來。

草草草草草!這怎麼可能是內力境?那怕是悟神內力境都不可能,要知道他的幕後主人就是三神內力境,可是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個男人所做的事情,那一拳中,他甚至看到了武道在其中閃爍,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在普通人看來就是簡單的一個直拳,但是在真正懂行的人看來,這一拳中仿佛有一個新生的天地!

這人……是神,是魔,是不可匹敵的存在,是遠超過他想像的存在!!

這名內力境倒是非常識時務,他直接低頭說道:「大人若是有事直接說就可以了,何必來這一出呢?」

「呵呵,有事當然是有事,但若不來這一出,我說的話你會仔細聆聽?」郝啟冷笑著說道。

這男子倒是肯定的點頭,半響後才說道:「那麼大人此來是有什麼要事呢?」

「事情可多了,不過首先呢,我餓了,我恩人也餓了,先給我們整治一桌好飯菜吧。」郝啟揮揮手,直截了當的說道。

男子這時倒是真愣住了……

半響後,全城最有名的廚師所整治的一桌奢華料理就被擺了上去,在這時自然就有狗腿子暗示男子可以在裡面下一些毒藥,但是直接被這男子給扇了一個半身不遂。

「愚蠢!別說是他那樣的強者了,那怕是我也幾乎百毒不侵,那怕是對我有效的毒,只要對我有生命威脅,我的武者預感也可以大體上感覺到,對這樣的強者用下三濫的毒?呵呵,你當我傻子嗎?」

這一點男子非常清楚,郝啟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對端上來的食物根本不管不問,讓湯美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后才遲疑的說道:「你不怕有毒?」

「毒?」郝啟笑了一下,也不解釋,只是看向那男子道:「說說吧,你的名字,職業,性別。」

「姜成,我的名字,職業是森虎幫幫主,性別……男,大人,您就話直說吧。」姜成滿臉無奈的說道。

「好,那我就有話直說。」郝啟點點頭道:「為什麼販賣奴隸,我就這一個問題。」

姜成頓時愣住了,他想了許多,郝啟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是仇人?還是和他背後的主人有仇?又或者是邪修?又或者是單純的想要來拿一份乾股?林林總總,卻根本沒想到郝啟的問題居然是這個……為什麼販賣奴隸?這還需要回答嗎?不,或者說這有什麼好回答的?

「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湯美,你也聽聽他的回答,很有意思。」郝啟笑著對湯美說道,接著就看向了姜成。

姜成本來還在心裡嘀咕,但是他看到了郝啟的眼神,雖然郝啟在笑,但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卻沒有帶上丁點問題,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螻蟻,不,是看一隻死去的螻蟻,就是這個眼神就嚇得姜成立刻說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這是我心裡在想的,為什麼買賣奴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啊,為什麼要買賣奴隸……這還需要回答嗎?」

湯美也看向了郝啟,一時間也不知道郝啟是什麼意思,而郝啟就邊吃著東西邊笑著說道:「這就是他的回答了,也是我認為很有意思的原因在裡面……那麼我想問一下,你們都覺得奴隸的存在是天經地義,那麼你們也成為奴隸,如何?」

姜成依然看著郝啟的眼睛,只要那眼睛中的殺意沒有落下,他就不敢停下嘴來,真是心裡想什麼就立刻說什麼:「大人,我自然是不願意成為奴隸的,而且我有能力讓自己不會成為奴隸,也不會有人會讓一名內力境成為奴隸,至於那些成為奴隸的人本就是弱者,無論是戰俘也好,或者被人拐賣也好,或者被人欺騙也好,都是因為弱者才會成為奴隸,既然是弱者,在這亂世里,就該有他們自己的本分所在。」

「是這麼個道理。」郝啟並沒有否認,直接點頭說道:「弱肉強食,從古至今從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食用的方式而已,但我也就借你的話來回答你好了,我比你強,強得多,你在我眼中就是螻蟻一樣的弱者,那我俘虜了你,讓你做牛做馬,你可心甘情願?」

姜成本來想回答若是侍奉您這樣的強者那自然是心甘情願,以此來附和他之前所說的弱者論,但是郝啟的眼神依然如此,幾乎是生命中的本能,讓他一下子拋棄了這違心的話語,因為他直覺到,這個時候只要一個回答不好,那他立刻就會橫死當場,所以他立刻就把心裡的話語說了出來道:「不願意,我怎麼能夠成為奴隸呢?那怕我弱於您,我也會想盡辦法的逃跑,若實在無法逃跑,那就讓您看到我的價值,讓我再不用成為奴隸。」

郝啟就笑著對湯美說道:「看到了吧,雖然以弱者螻蟻去衡量別人,但是真的發展到了自己身上時,那可就真是百般不願意了,這就是你所懼怕的內力境武者,若是拋開那身實力不談,其實他們的思想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趨吉避害,貪婪自私,己所不欲偏施於人,而連你也認為奴隸的存在是合理的,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身份,這不過是他們這樣的強者,武者,把謊言說了一千遍,一萬遍,結果連你們和他們都認同了罷了。」

姜成這時忽然問道:「大人是不喜歡奴隸存在嗎?可是您能做什麼呢?奴隸的存在是普遍意義上的存在,即便您實力強大,在這裡把我殺了,把另外兩個幫派的幫主也殺了,解放了這裡的奴隸,但他們終究是弱者,遲早有一天會再成為別的強者的奴隸,而且整個藍海現在都是這樣的狀況,您能解放一次奴隸,兩次奴隸,乃至是十次奴隸,那您能解決整個藍海的奴隸嗎?」

被這麼問時,郝啟並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微微沉默了一下,在湯美和姜成眼中就仿佛是無言以對,姜成立刻說道:「大人,我身後的那位大人勢力極大,您若是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說出來,那位大人最喜歡結交豪俠勇士,是肯定不會虧待於你的。」

「啊,抱歉啊,我想到別的事情了。」郝啟笑了起來道:「我想到了偉力歸於自身,與整體制度獲勝的區別,沒錯,偉力歸於自身自然就是我們武者了,個人的修煉有成,可以抵擋千軍萬馬,若是實力足夠,什麼制度在其眼中都是渣,所以最容易出現暴君暴政,但是也不能否認偉力歸於自身的某些優勢,這優勢就是可以完成某些夢想,至於整體制度取勝,類似於太古時代那樣,人人在人格上處於平等,但是每個人其實都是制度的一個螺絲釘,人人都是制度的祈並者,要達成夢想真的太難太難了,一下子想了太多太歪了。」

姜成一下子有些懵逼,他不知道眼前這名強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來找茬的吧?對吧?是來找茬的吧?

「至於你剛剛的說法,其實有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錯誤估計了偉力歸於自身的極限值,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一旦偉力歸於自身的存在修煉有成,什麼勢力啊,什麼數量啊,什麼多少人啊,乃至是全世界什麼的在其眼中都是渣,因為他一個人的力量就比整個世界的力量加起來還要強大,這樣的存在,你居然問他可以解放一次,兩次,十次,不可能解決整個藍海?你是在開玩笑嗎?」

郝啟說著這話,越說氣勢越盛,到最後,姜成只能夠跪在地上腦袋貼地,在無法感覺到這氣勢的湯美看來,這不過是姜成在恐懼,但事實上,是姜成現在連動彈一下都不能,他如同蟲子一樣被郝啟狠狠摁在了地上。

「恰好,我是一個不吝殺戮的人,所以不要和我討論是否能夠解決所有奴隸主的問題,我現在問你,你幕後的主使人是誰,什麼樣的勢力,有多少高官或者世家牽連其中,你的上家全部說出來,你的下家也全部說出來。」

郝啟收回了氣勢,姜成這才抬頭看向了郝啟,雖然郝啟只是微笑,但是那屍山血海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僵持住了,整個腦子都麻痹了一樣。

「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將整個藍海殺成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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